看到来人。
众人呼啦一下子全部站了起来。
凡是这些站起来的人。
都是跟轧钢厂。
不怎么来往的远一点的厂子。
但凡认识杨厂长的人。
都不会这么激动。
因为来者并不是杨厂长。
而是杨厂长的秘书和厂里的会计。
原本寂静的场面。
再次变得热闹起来。
“杨厂长，你看我们来了好多趟了，能不能让贵厂陈主任，去我们厂子指导工作呀？”
“咱们都生长在同一个红旗下，咱们是兄弟姐妹，咱们应该共同进退，你不要抛弃我们呐。”
“你们厂的设备已经这么先进了，是不是应该停停考虑考虑我们啦？”
“同样都是厂子，以后差距这么明显，我们怎么跟上级交代？”
“……”
这些人说着说着。
把自己的心里话也说了出来。
有些人甚至进行了道德绑架。
说到底。
无非也就是利益二字在作祟。
无利不起早。
老辈人的话语总是很有智慧。
“大家不要这么激动，先静一静，听我说。”
看到这些人说个不停。
助理也只好把打断他们。
见安静了之后。
助理缓缓说起。
“首先，我先做一个自我介绍，想必大家也误会了，我并不是杨厂长，而是杨厂长的助理，你们可以喊我小张。”
“其次，我这次来是传达杨厂长的意思。”
“经过厂里领导部门决定，大家一致认为，咱们同根同族一致对外，致力于祖国的美好发展，让陈主任去各厂指导工作，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
此话一出。
现场一片欢呼。
“太好了，我就说嘛，杨厂长不会扔下我们不管的，有了杨厂长的帮助，我再也不用担心被上级领导痛骂了。”
“谁还不一样，为了这事，我也是吃不好，睡不香，这同样的背景，同样的资源，同样的人力，厂子收益差个十万八千里。”
“别说上级领导，就是我们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也无脸面对大领导啊！”
“这下有救了，咱们的春天也要来了!”
各厂议论纷纷。
互相说着自己的处境。
片刻。
助理的声音再次响起。
“咳咳。”
“各位领导，请听我说完，我这有一条要求，也是最关键的一条。”
“在陈主任出去支援的这些天，我们厂会少技术性的指导，研发，制造各方面都会受到大的影响。”
“我们厂的经济发展，将会严重受损。”
闻言。
各厂领导纷纷点头。
“杨厂长太仁义了，自己冒着巨大的损失，也要来帮我们，这厂长能处。”
“可不咋地，这格局，换成一般人可不一定有。”
各厂领导都觉得助理说的很对。
情况是这么个情况。
事实也确实是这么个事实。
只见助理话锋一转。
又继续了刚才的话语。
“杨厂长特别交代，念在咱们都是为祖国发展的份上，陈主任每次出面指导，只收取1000块钱的技术指导费用。”
刚才还兴高采烈的各厂领导。
此时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风采。
“这还收钱呢，这1000块钱也太多了吧？”
“我就说嘛，听话要听后音，肉都在汤里，杨厂长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让你白嫖？”
“这才1000块钱不多，这轧钢厂可是损失的很多，一千块收取的都是友情价了。”
“小张助理，我同意，我现在就出1000，让陈主任去我们厂吧。”
人们都是蝴蝶效应。
有人带头就会有人效仿。
谁都不想当垫底的被人打。
谁都不会为了省这1000块钱。
失去得到百万级利益的机会。
孰轻孰重，孰多孰少。
各厂领导都是精明人。
谁都会算这个帐。
心里还是有数的。
“我同意，我也出一千。”
“我也同意。”
“还有我。”
见众人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助理小张也不禁暗笑。
“姜还是老的辣，能当上轧钢厂的厂长，果真不一般。”
“三言两语就能让这些厂领导，甘愿掏出1000块钱，杨厂长是真有两下子。”
原来。
这一切的幕后主使都是杨厂长。
每一句话。
甚至每一个标点符号。
都是杨厂长亲自教导。
这不讨好的事情。
把助理推出来当枪。
自己躲在幕后操纵。
果然与助理说的一样。
姜还是老的辣。
助理面带微笑招呼大家。
“既然大家伙都同意，那就随我去会议室签合同吧，杨厂长在那里已经恭候多时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会议室。
虽然每次收取1000块钱的费用。
这群人还都是意气风发，满脸兴奋。
因为他们都知道。
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这花一千有可能。
会给他们带来一万。
甚至十万，百万的利益。
都是生意场上的老人。
哪个不是猴精猴精的？
到了办公室，杨厂长笑脸相迎。
“老伙计们，我可是在这恭候多时啦！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会来。”
待大家伙坐好之后。
杨厂长招呼助理。
给他们一人一张合同。
然后签字按手印。
一切办妥之后。
杨厂长的声笑声响起。
“我说老伙计们，刚才助理都跟你们说了吧？”
所有人纷纷点头。
有跟杨厂长熟悉一点的人。
还开起了玩笑。
“杨厂长，你这只老狐狸是越来越圆滑了，你是一点亏都不吃啊。”
众人听闻哈哈大笑。
杨厂长也跟着笑了起来。
“害，这么多工人跟着我吃饭，不圆滑一点，我怎么养得起啊？我要对我的人负责啊，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相熟的那个人晃了晃手指。
满脸笑容的看着杨厂长。
“你呀你，总是能把自己择的干干净净，我们以后啊，都该向你学习。”
这时候。
杨厂长挥了挥手。
会计拿着文件夹也走了过来。
说是文件夹。
还不如说是一个钱袋子。
因为此时就是来收钱的。
杨厂长的声音再次响起。
“老伙计们，咱们的合同已经签了，先把第一次的费用给交了吧？你们看，我的会计都已经准备好了。”
还没等众人开始说话。
杨厂长又继续说了起来。
此话一出。
让众人大跌眼镜。
直呼好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