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小蒋,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

    蒋锡城看见惜月的那一瞬间,就开始自我反思,刚刚到底有没有脚步声传来,爬墙爬的太认真,着实是没注意。

    惜月将大披肩往紧里裹了裹:“睡不着了,出来走走。那你又为什么在这儿呢?大蒋。”

    说完,还附带了一个笑脸。

    蒋锡城呢,是一点没有怀疑过惜月什么,对于现在惜月站在眉山公馆外面的情况,趴在墙头上上不上下不下的蒋锡城最先想到的就是,这姑娘可能就是晚上,不,现在这个点,应该属于醒来早了。他觉得,纯粹就是自己点背,刚好被早起的惜月遇见了而已。

    “我·······”蒋锡城一边考虑着怎么编瞎话,一边将已经跨过墙头的脚缩了回来,慢吞吞的从墙上滑了下来:“我看今晚夜色正好,月满如银盘,星子点点,外面鸟雀叽喳,有如曼妙的音乐,让人忍不住想出来一观,平地之上难见美景,所以就到墙头上来看看。我这么说,你信吗?”

    蒋锡城拽文是一件难得的事,惜月拢着披肩,带着笑意认认真真听完他的解释,然后将问题抛回给他自己:“你觉得呢?”

    蒋锡城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笑的贱兮兮的:“我看你是信了,你说呢。”

    惜月一个白眼翻过来。

    正在这时,传说中的耿妈出场了。

    “哎哟喂,我的小姐唉,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啊!”耿妈在屋里听见后墙跟前有动静,还以为是家里遭了贼,赶忙拎了把菜刀跑到后墙这边来,结果到了后墙之后,发现不是贼,而是有人在外面说话。

    开了后门一看,自家心肝宝贝惜月小姐穿着睡袍,披着一块大披肩,在和一个男的说话。

    这会子天还没有大亮,模模糊糊的也看不清人。

    耿妈认出来惜月,那完全是依靠多年拿来的熟悉与经验。

    惜月听见耿妈的声音,就知道该是自己表演的时刻了。

    一转身,扬起一个笑脸:“耿妈,你醒了啊。我睡不着了,出来走走。”

    惜月这一身打扮可以说是和单薄沾的上边的,耿妈听见她说自己是睡不着了,出来溜达,连忙上前把她的披肩往严实里拉了拉:“我的小姐唉,这虽然过了冬入春许久了,但早、晚的温度还是冷的,就算睡不着出来走走,也该多穿一件。走,快和耿妈进去,厨房的炉子点起来了,耿妈给你熬姜糖水喝,去去寒。”

    站在墙边的蒋锡城被忽视了个彻底。

    惜月呢,当然不会让他这么被忽视。

    “耿妈耿妈,”惜月拉着耿妈的胳膊,将视线放到蒋锡城身上:“大蒋也在呢。”

    耿妈被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刚刚是看见有一个很模糊的男的在和自家小姐说话,顺着惜月的目光,才看见了人,并且看清了。

    “锡城少爷,这个时间点,您怎么在这儿?”耿妈上下打量了蒋锡城一番,然后问:“锡城少爷,你是出去了吗?这衣服上都是灰。”

    耿妈这么问,就算是蒋锡城傻,他也不敢会把刚刚编出来糊弄惜月的话,再说一遍。

    毕竟,惜月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而耿妈,不一定。

    “啊······我········”

    眼见着蒋锡城紧张了、编不出来了,惜月帮他编了一个:“耿妈,大蒋他有事去了巡捕房一趟,刚回来,我俩遇上了,就聊了两句。”

    “对,就是这样。”蒋锡城点点头。

    耿妈也信了:“这样啊。这巡捕房的工作还真是忙,天可怜的,大半夜还要去加班。走,和耿妈一起去厨房,喝点姜糖水去去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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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妈相信了,两人很顺利的进了屋,加之耿妈又不是个多口舌的人,所以,除了惜月r让耿妈因为穿的少而唠叨了两句,也就没什么了。

    满屋子就没人知道他俩早上一个“加班晚归”,一个“清早遛弯”。

    白家酒楼那边的销金窟情况就没有这两人乐观了,先是被一个功夫极好的蒙面人把里面搅了个天翻地覆,偏生他们干的这个营生还不敢报警,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咽下,憋了一肚子气;结果,气还没有消,整个建筑地上三层,地下这一层,就开始充满了一种恐怖的声音,哀哀怨怨,慎得慌,上上下下找了半天,都没能找到来源,只能挨着,挨到声音停了,结果场子里出现了爆炸,直接影响的一晚上生意没法做。

    来的客人也纷纷觉得晦气,一个一个离开了。

    等客人走完,老鸨带着打手清理乱七八糟的场子,最后在墙上找到了线索。

    东面墙上潦草的两个大字——“你爹”。

    二进门那边的地毯下面明晃晃的写着——“汝父”。

    “老娘真是见鬼了,”老鸨甩着帕子,气的原地打转:“这两人不去针对日本人,到我们这儿来瞎折腾什么?”

    底下的人没有一个敢说话的。

    白家酒楼也受到了这诡异声音的影响,直接给暂时停业整顿了。

    虽说白家酒楼封锁了消息,地下销金窟更不会透露出来一点点风声,但是那么大的音乐声,自然是引起了人们的注意的。

    柯岸刚劝完老外公从白家酒楼退资,正打算找蒋锡城回家找蒋司令,白家酒楼就出闹鬼,然后暂时停业整顿的消息。

    “真是好事。”柯岸听完手下的禀报,往法医室去了。

    惜月从小五那里了解完白家酒楼下面的销金窟的局面,松了一口气。

    那些姑娘们好歹是有了喘息的时间,柯岸那边进度慢了,也没多大问题了。

    不过。

    惜月想着小五说的大闹地下销金窟的蒙面男子“你爹”,笑了:

    “蒋锡城这家伙啊,可真是没创意。不过,不愧是读过军校的人,身手真是不错。”

    惜月的评价,小五非常的认同,在惜月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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