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绮红不听别人的劝,但是还是能听叔叔伯伯们几句话的,刘爷让她先将姜觉新给治好,她也就听进去了,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来给刚被下人洗刷干净的姜觉新看看。

    蒋锡城被蒋锡年顺手拉走之后,差点被蒋锡年直接拉回了家,要不是蒋锡城反应快,真的就回家了。

    “二哥,我真不能回去,我上次和他吵得那一架,差点把屋顶给掀了,这次我回去的话,气没消完,他百分之百把我关起来,然后安排去继承他那军队,然后,我就没有自由了。”

    蒋锡城极其麻溜的窜到一边的花坛上,表情极为不情愿。

    蒋锡城是从车上直接跳车下来的,当时吓了他二哥一跳,停下车一看,人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小城,那你也得回家去啊?”蒋锡年好声好气的劝说道:“爸他也是看重你。”

    “可是我不需要这份看重,你们都干自己想干的事,只有我,因为他觉得我像他,所以是必须得按照他安排的路子走。我不喜欢爸的军队,也不想当什么司令。爸虽然正直厉害,但是他的军队却不是的,他驻守上海,除了能固守安稳,什么都做不了。如果非要我选,我宁愿做一个藏在暗地里的刺客。”

    蒋锡城的话没有一句是说错的,上海滩是租界林立,蒋司令只能守得一丝安宁,还不能随便越那所谓的“届”。

    听着弟弟的话,蒋锡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二哥,”蒋锡城从花坛上下来:“我,过段时间,等老爷子大寿的时候,我回去一趟。最起码巡捕房这边白家酒楼的事情结束了再说。”

    蒋锡年:“好,记得回家。老爷子这半年多以来为了你,没少暗地里关照蒋医生家里的生意,你要真回,记住别和爸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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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家的家庭医生就职于圣玛利亚医院,刚好是惜月的同事之一,去了白家一趟,回来之后闲聊的时候,将姜觉新的情况提了一嘴,说的那叫一个感叹啊。

    “小姐,你说二少爷他是不是被大少爷打的啊?”

    午间休息,葡萄到惜月的办公室和惜月一起吃点心。

    那位同事回来之后啊,对姜觉新的描述格外的详尽,所以惜月也就知道了姜觉新被自己扒了衣裳扔在巷子里一夜之后,被人倒了夜香的事情。

    葡萄这么问,惜月心里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能直说吗?

    当然不能,那不就暴露了吗?

    不过,她还是很好奇,葡萄是怎么联想到大哥蒋少山身上的。

    “你为什么觉得是大哥干的?”惜月问。

    葡萄从点心中抬头:“哦,我忘了和小姐说了,前两天红十字会那边交流学习,咱们医院不是派了医护人员去嘛,我也去了,然后就遇到了大少爷,大少爷居然认出我了,还和我说等他忙完了,去家里看太太呢。最近医院太忙了,我和太太说了,忘了和小姐你讲。”

    葡萄中午和惜月说了蒋少山的事情,晚上回到家,就在家里看见了二姨太一家。

    嗯,相处挺融洽的,没有对蒋老爷横眉冷对的,最起码看着很和谐。

    “这是惜月吧?”二姨太穿了一件宝蓝色的旗袍,梳着圆髻,整个人气色好的不得了,精神状态更是没得说。

    本来她以为就是装病,离了蒋老爷,怕是懒得装了。

    “二娘。”许多年不见,虽有些生疏了,但当年在东平城的时候,也是很熟的人,惜月看着二姨太一家,认识的全部打了一遍招呼:“大哥,大嫂,二嫂。”然后看着那图兰身边的少年问:“这是从新?”

    那图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叫人,小时候不是最喜欢去和姑姑玩吗?”

    蒋从新小惜月三岁,比慕月还大一点,小时候混叫惜月姐姐,非说慕月是他妹妹,闹了不少笑话,这会儿有些不好意思:“九姑姑。”

    惜月笑了笑,脑袋一抽掏出来个红封:“真乖,拿去买糖。”

    少年的脸直接红炸了。

    姜婉眉女士往惜月背后拍了一巴掌:“你这孩子,看把小宝臊的。”

    蒋老爷倒是看的乐呵,不甚在意的说:“姑姑给侄子钱买糖又不是什么错的,咱们惜月还小,有这个意识已经很得体了。”

    而一直在围观的蒋少起则是“哒哒哒”的跑回了自己的卧室,没一会儿拿着一个红纸包出来,塞给了蒋从新:“给,我是小叔叔!”

    家里一直是小少起最小,现在来了个年纪比他大,但是辈分比他小的,可不就高兴坏了吗。

    这下子,所有人都是真乐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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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不管是二姨太她们,还是蒋老爷这边,都把对方当成了普通亲戚走动,所以都不觉得有什么尴尬,加之蒋少山说一家人来上海办的事,姜婉眉女士干脆将人留了下来,说是住着,等事情办完再走。

    二姨太也就答应了。

    实话,没什么好不答应的。

    现在来看都是亲戚。

    晚饭过后,惜月找了个机会和没说过几次话的大哥蒋少山搭上了话:

    “大哥,二娘这次来,是为了二哥的事吗?听说,他昨天晚上被打了,还被泼了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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