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叶想着心事睡了过去。

    容跃在这里,她暂时是不打算回去的,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考上公社播音员的工作。

    时间嗖的一下就过去了。

    眨眼功夫就迎来了1978年。

    过年的这几天,何秀叶强忍着自己待在知青点织毛衣没有去容家。

    终于等过了正月初五,她开始重新登容家的门。

    这一去,就一发不可收拾,除非知青点这边有事情,否则她指定是日日都去的。

    都是以请教问题为缘由,何秀叶还趁机跟容跃学习了普通话...这些日子,明显所谓的高中知识已经被她抛在了脑后。

    去的次数多了,村人和知青们渐渐就传出些不好听的话来。

    多半是说她不知好歹,放着年轻有为,英俊不凡的陈知青不要,竟然倒贴一个瘸子。

    这日,何秀叶照例来容家。

    是容跃的侄子容奋强开的门,见来人是他,何秀叶面上立时露出了笑模样,掏出两块大白兔奶糖递给了他。

    “小强,我找你小叔。”

    容奋强今年八岁,长的黑乎乎的,又瘦又小,身上穿着一件家里大人替换下来改小的烂棉袄,棉絮外翻,上面补丁摞补丁。

    见这位常来的漂亮大姐姐手里拿出白兔奶糖,他的眼睛先是一亮,紧接着却暗淡了下来,没拿奶糖,只关上门转身,蹬蹬蹬跑回了屋。

    何秀叶怔怔地望着面前紧紧闭合的大门有些发愣。

    不一会儿的功夫,容奋强小盆友去而复返:“小叔说他身体不舒服,让姐,你回去。”

    何秀叶皱了皱眉头:“身体不舒服?是着凉了吗?请大夫了没?”

    小家伙摇了摇头。

    “那我现在就去请大夫,这天气感冒了可不能儿戏,我——”

    西屋里忽然传出一道轻咳声,是容跃,何秀叶再顾不上小家伙所谓的让她回去的话,将奶糖强塞到他手中,就越过门槛往西屋里去。

    一进门,就看到容跃像往常一样靠坐在床头静静看书。

    “容二哥,小强说你染了风寒?吃药了吗?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容跃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放下书本,神色淡淡地看着她:“何知青,你今天来有事吗?”

    何秀叶将自己花了一个月织好的毛衣毛裤从布兜里掏出来:“这段日子承蒙容二哥教诲,我闲着没事的时候,织了毛衣毛裤,送给你!”

    容跃眼皮跳了跳,飞快地低下头,掩去了眼底一闪而逝的异样。

    “拿回去吧,无功不受禄,何知青你这样会让人家说闲话!”

    旁人的议论都传到他耳朵里了,可见外面将何知青说的如何不堪。

    何秀叶愣了一瞬:“容二哥你也听说外面关于咱们两的传言了?”

    容跃唇抿成一条直线:“这事是我拖累了你,不过人言可畏,何知青往后没什么事情,还是别来了,我——”

    “是我自己愿意的!”

    何秀叶开口打断他:“其实外面也不算风言风语,想来容二哥这样的聪明人也应该看出来了,我中意你,忍不住想见你!”

    容跃浑身巨震:“你,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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