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曹姝和顾晏心头一紧。
顾晏今年四岁，自然沉不住气。
听到晚晚的话他没忍住，连疼痛都忘记了，忍不住反驳道：“你放屁！”
曹姝也是皱了皱眉：“小朋友，你妈妈有没有告诉你做孩子要诚实，不可以乱说话？”
说着，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瞪了一下苏晚晚。
然而这种程度的威胁晚晚直接忽略不计，反而还歪着小脑袋，认真说：“妈妈没教晚晚这些呀。”
曹姝瞬间觉得威胁一个幼崽真的是在对牛弹琴。
这孩子压根听不明白！
但是曹姝的刚才的话却触到了苏寄舟的霉头，今天是顾廷源生日，他不好对着曹姝发难，只能把女儿抱在怀里轻声安抚。
随后冷着眸子道：“不好意思，我妻子去世多年，的确没有办法教我女儿这些。”
曹姝张着嘴，不知道怎么开口。
苏寄舟她是认识的，不管是在财经日报还是在网络上都有一定的讨论量。
曹姝给予解释，却被苏晚晚直接打断接下来的话。
“阿姨，顾晏杀害动物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他，反而帮着助纣为虐，难道你不怕它们晚上来找你们吗！”
“你……”
晚晚不喜欢曹姝。
曹姝身上虽然没有业障，但是身上的阴气却一点不少。
与别墅里的阴气不同，曹姝身上的阴气是那些死去动物的。
师父曾经说过，存在世界上的东西都有灵气。
惨遭杀害，灵气自然不肯消散。
曹姝不知道，可是苏晚晚却看的一清二楚。
“你是顾晏的妈妈，他做的事情你肯定知道，但是你明知道顾晏残害动物这种行为残忍又冷血，可身为母亲，你却不阻止，我师父说，你这种叫……”
晚晚挠了挠头，一时间想不起来师父说的那个形容词叫什么。
顾方池嘴角一抽，忍不住提醒道：“叫助纣为虐。”
晚晚激动得点点头：“对对对，就叫助纣为虐！”
曹姝脸色惨白，她怀里还抱着顾晏，但是身体却忍不住在发抖。
她心里震惊又害怕，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然而顾晏明显比大人无措不少。
他红着眼，大哭道：“死丫头你说谎！我才没有杀它们！”
晚晚：“那你床底下的动物尸体怎么解释？”
“你放屁，我明明藏到衣柜里的！”顾晏生气之下道。
说完，曹姝就知道完了。
而顾晏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劲儿地哭。
晚晚看着曹姝吃人一般的眼神，耸了耸肩：“其实晚晚也没算出来，我诈他的。”
顾晏此刻终于明白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害怕地失声痛哭。
顾廷源脸色低沉，直接进了顾晏的卧室，将衣柜直接打开。
一打开，便闻到了一抹浓烈的血腥味儿。
终于，他在衣柜深处，找到了一个被垃圾口袋包着的东西。
顾廷源内心震撼，拿着口袋的时候心情已经沉入谷底。
他并没有避开苏寄舟，而是当着大家的面打开。
口袋被套了死结，顾廷源打不开，晚晚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来了一把剪刀，蹲下身，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剪开。
顿时，更加浓烈的血腥味儿瞬间遍布整个屋子。
顾廷源离得最近，他皱着眉头，生理性的想呕。
顾方池反应最快，他看了一眼袋子里的东西，神情复杂。
随后直接把晚晚牵到了角落，捂住了晚晚的眼睛，忍不住道：“别看。”
晚晚疑惑：“可是晚晚已经看见了呀。”
刚才那个黑色袋子里，赫然是许多被剥了皮的动物，猫，蛇，兔子……死状相当惨烈。
在场的大人看见这一幕无不震撼。
顾廷源脸色黑的吓人：“顾晏！”
顾晏从开没听见过顾廷源叫过自己大名，明白自己爸爸生气了，害怕的往曹姝怀里缩了缩。
“顾晏，从你妈妈身上下来！”
顾晏哭着，不敢说话。
但曹姝却不敢不从，任由顾晏怎么折腾，她直接把孩子放到地上。
顾晏见没人保护他，也顾不上脚疼，赶紧道：“爸爸，是有人污蔑我，我没有做过这些事！”
顾廷源冷哼一声：“那你说是是做的？”
顾晏眼睛轱辘一转，指着顾方池道：“肯定是顾方池，他从小到大都嫉妒我！”
晚晚忍不住问：“小池哥哥嫉妒你什么？”
她小池哥哥有钱有颜还聪明。
苏晚晚实在找不出来比顾方池更完美的小孩儿了。
顾晏这个人面相阴沉，一双桃花眼里满是算计，明明才四岁，可是心中的恶毒程度不亚于一个成年人的心计。
“顾方池嫉妒我的腿没有残疾，所以一直看我不顺眼！”
曹姝没想到自己这个笨蛋儿子着急敢死。
但此刻她不敢再没有表示。
她一巴掌打在顾晏脸上，语气悲怆：“都这个时候了，你为什么还不肯说实话！”
顾晏被打的脑袋嗡嗡作响，他捂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妈妈。
曹姝此刻只想明哲保身，哪里还管的上自己儿子，她指责道：“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你大哥！”
“还有，袋子里的尸体是怎么回事，你小小年纪怎么会做出这么惨无人道的事情！”
顾晏被曹姝指责懵了，他想要开口反驳，然而曹姝丝毫不给她机会。
顾晏手足无措，只能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曹姝见儿子不说话，只知道哭，顿时松了口气。
然而晚晚却忽然道：“阿姨，难道不是你教顾晏欺负小池哥哥的吗，而且这些动物，不是你送到顾晏的房间的吗？”
曹姝想要矢口否认，却被晚晚的话打断：“不要急着否认，你虽然不是直接残害动物的真凶，但也是知道实情的帮凶，是你一直帮着顾晏助纣为虐，是你滋养了一颗恶毒的心脏和人性。”
“你要相信，所有的事情都会有因果，这些动物无辜惨死，他们会一直跟着你们，直到你们遭到自己该有的报应！”
“天理昭昭，因果循环，报应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