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家狗毛一年不出点事帮你讹点钱,你日子是过不下去了是吧,那几年大家都看在你男人从军的份上工分还照样给你家补贴,这十年左右,你家狗毛脑子越来越不灵光,全村给你家几分面子从不和狗毛计较,你还来劲了是不是?

    要当一言堂你有那个资格吗你?这事儿要么坐下来一起说个明白,捋顺啰,要么,你自己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两边我都不管了!”

    “哎哎!别介啊,我又不是不听你的,我都听,好吧,来狗毛,跟你村长叔去好好说。”

    狗毛低垂着脑袋,手在裤子上抓了抓,跟着村长后头走。

    作为当事人的另外一方,顾安也得上,一家人去了大半。

    红英抱着孩子,不太方便跟着去,就留在家里看着孩子。

    可她也是担心弟弟的,在门口徘徊了好一会,见到丈夫打前,其他陆续在不远的位置,成一个队伍一样走回来,她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大过年的,难道要过得不安生吗。

    袁老三进来,甩掉身上的雪花:“你别着急,这事儿,不是顾安的错,虽然冲动了点,但顾安没敢那不着调的。”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狗毛家里找上门来。

    夫妻俩还没说完呢,顾安几人已经走过来了,全都坐在前厅,顾安也和姐姐交代了情况。

    “姐,你也知道我玩心比较重嘛,成天就想琢磨挣多钱挣快钱,有一天我听人说大城市有些人就爱那稀罕的山货,要是摘到灵芝啥的,少说百元打底,于是我有段时间老去山里晃悠。”

    嗯!这一点顾家其他人都知道。

    “有一天,瞧见狗毛跟着一群孩子走,我没放心上,以为是那些孩子又带着他玩了,毕竟狗毛疯了的事情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可我瞧见他捂住一个闺女的嘴巴,往草丛里拖,我跟上去,发现他,他要去碰那女娃的裙子,然后我就把他打了一顿。”

    为了女孩子的名誉,他什么也没提,但是从那之后就怀疑狗毛是不是真像他家宣传的那样,因为爹没了,这个人的精神就被抽了,所以一二十年都干不了活,也不会做家务事,一观察,坏菜了,他八成是装的。

    “我心里也复杂,要是戳破了,有没有人信我还是一回事,要是直接当没这回事,村里的孩子,我大多都认识,他们也喜欢我,真不管,我心里根本就过意不去,所以……有事没事我就盯梢他,这一次打他,也是他消停了一段时间,又去找人家小姑娘,还直接出声吓唬,所以被我揍了。”

    “这该死的!那村长那边怎么处理?”

    “狗毛妈不信,要我叫出是哪家的闺女,这话我能说?只是狗毛妈也心虚,听我说大不了报警,警察带他去医院检查就知道真疯了还是假疯了,她就骂骂咧咧哭天喊地,还要当场抹脖子自杀,村长的意思是……”

    红英瞪眼,不会就这么过去了??

    那还是人吗?

    顾婆子艰涩的说出狗毛爹当初立功,是烈士,他家的孩子,只要没被抓到现行,为了保住这个名誉,就没人会故意动他,更何况他这一二十年的形象,都是受父亲的死,影响太大成疯子了,村里多老人帮他说话。

    县官不如现管,村长在村里的话语权大过天。

    一句这件事都不要再讨论了,两家谁也没欠谁的,就解散了。

    意思是狗毛的事情不往下深究,顾安动手也当误会处理,不需要负责任。

    “你们也别对村长有啥想法,那么多长辈给他压力,个个都是子孙一大群的,要是这些人的话被当做耳旁风,他们不会管你什么法律,什么道德,他们就是道德,就是法。”

    乡下,就是这个样子。

    要不也不会出现一茬一茬所谓的村霸了,怎么不见城霸两个字流行呢。

    顾安无所谓的靠在凳子上:“既然没天理,那我干嘛循规蹈矩,大不了以后我也装疯子,看看谁疯得厉害。”

    袁贝贝听完真相,脑子一个激灵。

    她懂事以后看到的舅舅,整个人就是那股子吊儿郎当,随时能豁出去的混混样。

    难道,是因为这件事造成的影响?

    “呜!”舅舅,贝贝给你爱的关怀!

    见袁贝贝闹腾着要舅舅,红英捏捏她的小手:“你小小人儿也知道要安慰人啊。”

    说着把袁贝贝递过去:“诺~你外甥女要你抱着。”

    见一向对自己都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小女婴凑过来,顾安眨眨眼,坐直了以后才接住袁贝贝,那该溜子的样都收敛了很多。

    “小贝贝啊,咋忽然要舅舅了?你听得懂嗯?”

    袁贝贝咯咯的笑,去抓舅舅的脸,其实就是拍拍一下。

    那感觉,跟猫咪收敛了爪子后,用软垫按你的轻盈有的拼。

    顾安一开始还游刃有余的说那些气话,但很快就沉浸式吸娃了,高美看着眼馋,过来蹭蹭,又念叨着她的娃儿也要这么水灵又聪明啊。

    袁贝贝幸福快乐的在被不同人抱着走走停停的时候,检测下院子里的杂物,有的瓦片和特别坚硬的碎砖头竟然也能置换,但都是三块五块的。

    高美有两个用完了的蛤蜊油包装,递给袁贝贝玩的时候,也被她拿去检测。

    哎呦,八块一个,算惊喜了。

    收了收了。

    小舅舅已经不玩的画片,老旧的日历,都出现在引火的草堆里,袁贝贝一个鲤鱼打挺奔着灶台去,顾安扶着她脑袋:“我顺着你我顺着你还不兴吗?小姑奶奶,你可别突然的发力,脖子扭了可救不回来。”

    靠近了一米的范围,画片卖两块钱一张,残破发黄的日历,竟然卖了三十元。

    在杂货里遨游一场,一百五十五进账。

    许是受到蛤蜊油的启发,袁贝贝进入商城后,买了那种用塑料纸套着的防冻油,和香香的兰花香型面霜,以及婴幼儿润肤乳。

    其实,一管中指长短,微黄的防冻油,套在透明塑料袋里,只要两分钱,面霜也只要三块钱一罐,但她买的不少,五十五就和她说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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