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七的价格,家里有一千七,丈夫马上又领一百左右,就是一千八,楚婆婆要是借给自家五百,就是两千三,那么自己短期内弄到两千四就可以。

    “呼~”红英捏了捏鼻梁根儿,总觉得,自己脑子里嗡嗡的,各种不同的声音都在吵。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思虑太多,情绪波动大了一些,顾嫂子上门来找姑子商量五月卖菜的事情时,红英就已经病了两天了。

    看得袁贝贝眼泪汪汪的。

    “不行这样,你得好好休息。”顾嫂子一点都没有往其他地方想在,只担心姑子的身体健康。

    “已经去医院看过了,病就是普通的病,吃药,按时打针就能好,咳咳。”红英不让自己咳嗽对着闺女,她忽然想起:“我家贝贝不用一直吃妈妈的奶,这样,嫂子,你帮我带两天好吗?我好了就来接。”

    “你不说我也打算把她抱走,还有二宝要不要一起带,大宝小学,不好耽误,也懂的自己回家,还懂事,二宝留着也是给你添麻烦。”

    “这……不用了,楼下还有楚婆婆能看看二宝,贝贝太小了全天得有人看,我不好意思太麻烦人家。”

    “好了好了,你少说点话,那孩子东西呢,你指一指地方,我来收拾。”

    红英点点头,尿布准备了好几条。

    顾大嫂见她还是没改掉给孩子一次一个新尿布的打算,也先收拾着,人家能这么养闺女,就算是浪费,那她提醒过一次了,再一直强硬要人家改,那不是有病吗?

    又不是什么大事上拎不清。

    换洗衣服带一套,尿布好几条,擦屁股的纸,湿布,擦脸的毛巾,婴儿抹脸上的油,奶粉,麦乳精,这些个东西啊收拾得顾大嫂心惊肉跳的。

    这是要把孩子当公主养啊。

    不,这年代的公主也未必那么好的待遇。

    至于种地的事情,她不打算这时候开口的,毕竟人小姑子还生病呢。

    可红英也明白这个时节嫂子来是为啥,就说了大棚种春菜的可行性:“要不先试试,种几分地,要是可以,之后再种也行,风吹雨打淋不着的,任何时节都能用,都不浪费。”

    说着掏出来二百块钱,算是支持一下。

    “这,你怎么还给我钱呢。”

    “合伙嘛,我没办法出体力,就只能出钱了,意思都是一样的。”

    “那……到时候你可得收卖菜的分红啊,别找借口不要。”也是奇怪了,人家的姑嫂,恨不得互相扒拉对方的东西到自己碗里。

    她们家的倒是与众不同。

    阳春三月,袁贝贝被抱起来,埋在大舅妈的怀里,上了车,被带到乡下去了。

    袁老三和袁家两兄弟一回来,诶诶?妹妹(闺女)呢?

    “咳,我让我嫂子先把贝贝带回去养几天,孩子太小了又跟我们睡一个屋,生病了可不好整。”

    丈夫工作伴随着危险性,更不可能让丈夫带,所以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那回头得买点东西感谢一下嫂子。”

    红英这病还没好呢,方婶子来了一趟:“你家大伯找上门,缠着领导把你的地址说出来,我是偷摸着来告诉你的,听话音啊,是你那个公公摔了。”

    红英只觉得脑门更嗡嗡响了。

    这袁家,就不能给他们好好消停个一年半载吗?

    但老人生病,不可能装作不知道或者没听到的,她表示等男人回来了会告知:“不要说我们见过,这个地址也绝对不可以告诉他,要不给我们楼下的添麻烦了,我们一家都没地方搬去。”

    “知道知道!我不会跟他们说的,都是一群吸血的,好了,话我带到了,出来久了也不好,那你好好保重,实在不行,你也躺医院去。”方婶子说话,还是这么的犀利。

    红英撑着坐起来,方婶子却不要她送客,自己麻溜的离开了。

    靠在床头,红英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墙面,想了很久。

    孩子是自己手牵手跑回来的,楚婆婆给煮了面条,里头有红英给的瘦肉,切丝了和鸡蛋、作料腌一下再快炒,熟了盛起来,面条煮好后放碗里,也是香喷喷,肉还嫩嫩的,不柴。

    两兄弟加起来,吃了三个大碗头。

    大碗头的意思是,比吃饭的碗要大,又比汤盆要小,用袁贝贝的话来说,就是大碗比她现在脑袋都要大。

    吃饱了两兄弟去看了妈妈,被妈妈赶出房门,就自己洗自己的手帕,自己换新的帕子,再自己写作业,到了下午要上学的点,就背着书包自己去。

    红英看两个孩子这么懂事,又欣慰又感动,自己辛苦一把手带大从来不假手于人的孩子,能成长为这个样子,只有当妈妈的才能懂那种感觉。

    也许是被孩子感动了一把,红英晚上七点刚冒头的点,就清爽多了,起来做了一会家务出了汗,浑身轻松了不少,那种凝滞感和无力感少了很多。

    她不知道,那是她睡觉的时候,一个小小的婴儿翻身、爬,兑换止咳药液给她倒水里,再辛辛苦苦的爬回去,全程就算脸撞床面,也没有哼唧一声,完全没吵醒红英。

    其实感冒本身就是看免疫力和恢复能力,决定痊愈速度的病症,有了袁贝贝更好效果的药液加持,红英就这样恢复了过来。

    袁老三看到媳妇做了吃的等他下班,还说她生病不好好歇着呢。

    “我,还能挺,不过有件事得和你说说。”

    “怎么了有什么事?”

    “今天方婶告诉我大哥去厂里找你,没找到,四处说爸摔断腿了,要来城里住院,让知道你消息的通知你。”

    其实袁老大做得更恶心,还添油加醋说现在袁老三过得好了,都不和家里说住城里哪个地方了,是要给顾家当上门女婿去了。

    但红英就是不想丈夫听到这些,隐瞒着没全部数出来。

    分家,确实是分了,可是没断亲,再怎么说,袁老头也是袁老三的生父,万万没有知道了还不管的道理。

    红英指了指装钱的地方:“你要是又想揽下,我不管那么多,但是我们买院子本身就还差钱,九月还打算送老二去小学,你看着办吧。”

    袁老三瞅了一眼装钱的地方,好半晌还是说出了心里话。

    毕竟,亲爹他不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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