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圣谦突然冒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第一时间被注意到。
绕背，横扫绊倒，却没有适时衔接一个锁住四肢的压制动作。
无他，这个人实在太恶心了。
韩圣谦一只脚踩在人背上，冲着店长躲藏的地方喊：“报警了吗？”
店长站起来，连连点头，“报警了，很快就到。”
韩圣谦这才松了口气。
这种恶心巴拉的后续还是交给经历过无数意外的、奇葩的突发事件折磨的警察们来处理吧，那些才是专业人士。
地上被踩着的人胡乱扭动，还想爬起来。
店长脸色苍白。
一家主打高端生活的店被人泼了排泄物，怎么想都觉得很糟糕啊！
“随机报复社会？还是你看中这间店什么了？”韩圣谦颇有些哭笑不得。
“许、芝、云——”
看起来精神有问题的报社男人一字一顿、声嘶力竭地喊出这个名字，倒是把店长吓了一跳。
作为一个一无所知的无辜群众，他哪里想过招聘了一个新员工还能惹来这种祸事？
警察很快赶到，带走了闹事的男人。
许芝云只觉得头痛。
到底是谁这么没品，跟自己杠上到这种地步？
众所周知，上一个这样没品的已经送进监狱了。
店长战战兢兢地过来：“小许啊，你看这……”
“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店长摆摆手：“不是……那个……我是说，我们实在不敢雇您了。之前实在是不知道您什么来头……”
看着店长的表情，韩圣谦敢打赌，他一定把许芝云当成长得漂亮的社会混子了，得罪了“道上”的人那种。
许芝云一脸无奈，“我明白了。”
许芝云去换下工作服，韩圣谦也跟店长打了声招呼。
既然许芝云不在这工作了，他也没必要来。
店长以送走两尊大佛的姿态战战兢兢地把两人送出门。
韩圣谦提议：“再找栾奇文帮个忙，把人送进去？”
许芝云摇摇头，“有我那个好姐姐的例子在前，很难有人再留下能一步到位直接把自己送进去的把柄了。”
韩圣谦失笑，“感谢牺牲她一位，提高了其他人的智商。”
栾奇文突然提出请韩圣谦和许芝云一起吃顿饭，包间里放着音乐，整个歌单的主题都是送别。
韩圣谦装作不知道，许芝云看菜单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叨叨这家店哪个是特色菜，哪个好吃，哪个虚有其名。
闻人逸用赞叹的口吻感慨：“这是从小到大吃出来的刁钻味蕾。”
韩圣谦冲他一笑：“谢谢夸奖。”
栾奇文几次欲言又止。
背景音播放到第三首，韩圣谦终于听得忍无可忍，突然转身抓住栾奇文的手。
“知道你舍不得我，但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栾奇文眉头一皱，但已经来不及了。
韩圣谦接着扯着嗓子唱了起来：“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闻人逸鼓掌：“昔日有绕梁三日不绝于耳的赞美，如今虽然没有梁，但在脑子里循环三日还是绰绰有余的。”
栾奇文心肝都在颤：已经被带歪得不能再歪了，这货还能干点人事吗？
轻咳两声努力放缓情绪，栾奇文试图把对话拉回正常的节奏：“是这样的，我准备回首都了，小逸也答应了愿意跟我回去。”
韩圣谦语出惊人：“联姻吗？领证的那种。”
栾奇文解释：“会的。这次来，就是认定了他。”
韩圣谦冲闻人逸点头，“那就去吧，就算以后离了，以他的道德水准，他的身家，也会给你支付高额赡养费。”
当着栾奇文的面，闻人逸居然认真点头：“我知道。”
栾奇文嘴角抽搐：“为什么不是相信我会一生一世一双人？”
闻人逸十分坦诚：“据不完全统计，封阳帝国三十岁以前的结婚率只有百分之零点六七，四十岁以前的结婚率只有百分之六点七四。
“而在四十岁以前结婚的人，在五十岁以前的离婚率达到百分之七十二以上。
“约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群一生中结婚不止一次。约有百分之二十左右的人群一生中从未结婚。
“综上所述，韩圣谦现在考虑我离婚后怎么过只是出于朋友的挂念。”
夭寿了！
虽然不知道数据真的假的，但栾奇文也知道封阳的结婚率和离婚率确实离谱。
追求短暂、强烈刺激的习惯使得年轻时大家不愿意轻易结婚，更希望享受生活。
而结婚后恩爱情侣因为种种情况变为怨侣的例子也比比皆是。
普通人在一生中结过两三次婚再正常不过了。
许芝云居然也跟着凑热闹：“我有个朋友，五年结了六次婚。后来他再办婚礼，我们都不愿意给他送贺礼了。”
看着栾奇文的脸色实在糟糕，许芝云才补充说：“他的结婚对象是同一个人。”
可惜并没有安慰到栾奇文。
韩圣谦十分八卦地问：“那前五次为什么离婚？”
或许是因为想要回避过于尴尬的场面，许芝云竟然迁就他讲起了八卦：“第一次是他父母对他们的婚事不满意，两人结婚后就背着我朋友处处为难儿媳妇。”
“人家姑娘也是个女强人，哪能受这气，不到半年就离婚了。”
许芝云喝了口茶，“毕竟两人离婚并不是因为感情不好，那年年底，两人又结婚了。”
“由于我朋友为了搞定父母采取的手段在他的父母看来比较过激，二老连同我朋友一起恨上了，觉得他胳膊肘向外拐。”
“这一次，他们要求我朋友尽快生个孩子交给他们养。”
“人造子宫体外培育，不影响女性的身体健康，不耽误事业，不是挺好的？”栾奇文一时间没想到这次的矛盾爆发在哪。
“我朋友和他妻子都认为把自己的孩子交给父母抚养都不如交给保育机器人来得可靠，至少不会养出一个极端、刻薄、自私的自大狂。”
韩圣谦的关注点还是很稳的：“这次不是两个人很一致吗？怎么又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