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芝云深谙这一点，上车后催促韩圣谦快点走。
韩圣谦倒是还没表演够：“不用我去警告一下骚扰你的人？”
许芝云头疼：“你稳重点。”
韩圣谦离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丝毫没有做个稳重的成年人的自觉，还真想表演一回纨绔富二代冲冠一怒为红颜。
许芝云有种把韩圣谦从驾驶座上揪下来自己替他操作的冲动。
韩圣谦见好就收：“好了好了，我明白了。”
许芝云靠在靠背上，开始闭目养神。
“如果明天公司里传了一些流言，阿云准备怎么办？”韩圣谦试探着问。
许芝云：“那也跟你无关。”
这种冷酷无情的回答倒是真有几分霸道总裁的意味。
韩圣谦又委屈上了。
许芝云抬了下眼皮瞥了他一眼：“好好看路。”
自动驾驶模式下，坐在驾驶位置的韩圣谦从没认真看过路，甚至还会很具有叛逆精神地抱怨：“除了违规飙车的时候，我就没看过路。”
这还是真是过分的司机啊。
悬浮车的自动驾驶系统已经拥有成熟的判断机制。不光不会伤人毁物，能避免伤害小动物，还能自动应对居心叵测、主动撞上来的对象。
许芝云玩笑似的说：“那你还不如阿维可靠。”
再小的事，阿维也会一丝不苟地完成。
韩圣谦摊手。
被拿来跟阿维比还比输了，韩圣谦也不以为耻，“阿维当然比我可靠，还比我聪明。人工智能的计算能力远胜人类大脑。人类一心二用被视为不专心，人工智能的计算水平可是能同时处理很多事情的。”
似乎有点道理，不多，就一点。
许芝云看向韩圣谦的眼神十分微妙。
韩圣谦又开始转移话题：“纠缠你的那个人，你说他还是公司里一个小领导，他会给你找麻烦、穿小鞋吗？”
言下之意也是在打听：这份工作还能干下去吗？准备找下家吗？
许芝云很有信心：“他如果纠缠，我正好跟领导投诉。”
投诉这种事，也分公司风气和领导风格的。
韩圣谦不泼冷水，也不追问，笑眯眯地回答：“好。如果需要采证之类的事情，可以联系我，说不定我能帮得上。”
如果有这种机会，韩圣谦肯定会把人查得里里外外毫无隐私。
许芝云瞥了他一眼，“难道这时候你不是该说‘大不了不干了，我养你’之类的话吗？”
韩圣谦摇头，“非也非也。金丝雀可以养许总，但绝不会是这种姿势。”
他转过身看着许芝云，目光含情脉脉，“亲爱的，我去要饭来养你啊。”
许芝云嘴角抽搐，就知道不会是什么正经话，没想到不正经到这种地步。
看见许芝云一脸无可奈何，韩圣谦笑出一口小白牙。
“我就知道，至今都没舍得打死我，阿云对我一定是真爱。”
这种不能说联系不大，只能说毫不相干的因果关系，愣是被说得理直气壮。
回家的路在插科打诨中很快过去，韩圣谦借来的豪车停在小区里有些过于显眼。
许芝云调侃：“十分不搭，你这车比这个小区一套房还贵。”
韩圣谦对自己朋友随便一辆车比自己的住房价格更昂贵这件事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人和人的追求不一样。就算是我最叛逆的时候，也没跟我妈说给我买个超贵的车。”韩圣谦把人各有志讲得理直气壮，还有那么一点趁机美化自己形象的意思。
他确实不追求奢侈品，他只会当街飙改造的浮空滑板。
毕竟浮空滑板也好，悬浮车也好，这些代步工具都是有出厂限速的。未经改造没有资格飙车——被抓得太过轻易。
可惜缺乏必要的前提条件，许芝云也很难做出这种联想，根本不知道还有人能造作成这样。
韩圣谦对自爆并不感兴趣，搂着许芝云的肩膀催促：“与其在这讨论消费问题，不如上楼休息。”
炒了老板这种事，有一就能有二，许芝云也没真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第二天照常去上班。
然而公司里却传起了他给有钱人做小白脸的故事。
许芝云冷哼一声，想起早上还要去还朋友的车的韩圣谦，有一堆槽想吐。
自己打工养一只不愿意继承家业的金丝雀，这故事还真是离奇又狗血，绝对不是他们想象得到的。
上司倒是个好人，还过来安慰了许芝云两句，说的也不是“不要放在心上之类的废话”，而是“我已经骂过他们了”。
许芝云想了想，跟上司打听了一下，“那个李总监，经常做这样的事吗？”
上司：“你就当他是个屁。当然如果你真有个有背景的男朋友，不妨让他帮你这个忙，毕竟这个屁不好闻。”
许芝云看着司机上司的俊脸思考了三秒：“你是被他骚扰过还是和他处过？”
许芝云当然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但既然想到了，不问出来只会让这个念头在脑子里不断强化。
上司拒绝回答——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了。
许芝云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跟韩圣谦相处久了多多少少沾染了一些“恶习”，就比如超厚的脸皮。
上司被问跑了，许芝云接着做手头的工作，竟是一副完全没受影响的模样。或者说，眼下的一点小波澜都是早就想到的。
也不是半点动摇都没有，许芝云莫名想起了自己带韩圣谦去参加宴会的时候，处于众人非议中的韩圣谦。
那时候韩圣谦是“奉命怼人”去的，面对所有流言蜚语和恶意中伤都可以怼回去。那家伙倒是完全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怎么说他，那架势就像是在替自己抱不平……
想到这里，许芝云叹了口气。
收回思绪，正准备继续工作，同事突然喊他：“许芝云，人事经理找你。”
“人事？”许芝云没想到这又是什么事。
同事的笑容多了几分幸灾乐祸，“你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