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韩圣谦并不介意回答：“以前顺便学过，也算是必修。”
心理学能帮助他在涉世未深的时候更快掌握人类的心理活动、行为和动机。
处在那样的身份地位，有些事看不明白、有些话听不懂、应对得方式不够得体不够得当，就会给自己和家人招来祸患。
这算是韩圣谦多才多艺的履历上最初的实用技能了。
许芝云觉得这算不上意外。
韩圣谦接着说：“如果是有什么缘故限制着你不能主动说出来，你就点点头。”
许芝云点点头，第一次感觉到韩圣谦这种谜一样的离谱联想还是有些用武之处的。
“如果我猜出来不算你说的，你就不会受到伤害，你就点点头。”
许芝云接着点头。
“我有这么几种猜测，我一种一种说，不对你就摇头。”韩圣谦竟然还笑了出来。
“突然觉得如果我一直猜不到，这个活动就作为我们之间的情趣游戏，也是蛮好的。”
许芝云面无表情：“答案太简单，我觉得你第一条说的就会对。”
韩圣谦摇头，“那多无趣啊，我就从可能性更低的方面开始猜吧。”
“其实以现在的科技手段，已经能够做到‘限制某人不能说出某事或做某事’的程度了，是在人的脑中植入芯片，通过对脑电波的读取来实现监测。”
“一旦发现了对方有违规的意图就会实施惩罚措施，并向主脑发送报警信号。不过这个技术还不成熟，有漏洞可钻，也出现过一些误伤，目前还在完善的过程中。”
许芝云摇头，顺便吐槽：“这无论怎么想都很反人类吧，这种实验到底是怎么存在的？不是说对人会造成不可逆损伤的人体试验都是法律禁止的？”
韩圣谦歪了下头，“有大资本在背后支持啦，他们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掌握完美傀儡。实验基地建在低等文明的星球上，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实现运输，实验体就从当地群众里绑架。”
许芝云露出了看反派的眼神：“你竟然就只是看着？”
韩圣谦摸了摸下巴，“阿云你果然是个道德过关的好人啊。不光一直不愿意骗我，对芸芸众生也充满了悲悯。”
许芝云啪得一声打在他手背上，“不要转移话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跟我爸说了啊，但是他说就算现在派兵过去，也很难改变什么，让我等等。他问了我那个星球的坐标，还让我注意盯着有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在其他星球上。毕竟低等星球还挺多的，有的甚至没通星网，很难实现全面的监控。”
许芝云不知道韩元帅有什么打算，就连韩圣谦都不知道的打算。
但显然，就算不是为了普通人，大资本投资这种实验，也不会造出来什么韩元帅想看见的结果。他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韩圣谦摆摆手，“跑题了啊，我接着说？”
许芝云没忍住又追问了一句：“你真正的工作是不是国家安全这方面的？我知道这可能有保密等级，如果是你就点点头，我不多问。”
韩圣谦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你听听你在说什么。”
“我有什么不能说的啊。”韩圣谦一摊手，“应该说这只是我在做的事的一部分。”
许芝云哭笑不得，“好吧，你接着罗列还有什么可能。”
“如果往离谱的方向想……”韩圣谦食指戳着下巴，一副思考的模样，“契约或者留在精神上的烙印之类的东西吗？违背了就要遭遇不好的事情之类的。”
许芝云摇头，“我感受到了，你还真是不懈余力地想多猜一会儿。”
韩圣谦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在摇曳的烛光下看着竟真有几分稚子般的赤诚的感觉。
都是错觉——许芝云掐了自己一把，警告自己清醒一点。
“还有一种想法，该不会是作为系统的宿主有什么保密协议在吧？”
许芝云深吸了一口气，点头的动作做了一半，突然头一阵尖锐的刺痛，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韩圣谦伸手把人接住，“阿云？阿云？许芝云！”
许芝云软软地躺在他的臂弯，被摇晃也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韩圣谦抱起许芝云，光脑上拨给自己母亲一个通话：“出事了，帮我联系医院，要求保密性。”
钟天瑜听着要求也想到了出事的很可能是许芝云。
“你先过去，我马上安排。”
不用多说，母子二人都知道这时候能选择的医院只有一个。
空间压缩钮打开，飞行器悬停在窗外，伸出供人行走的梯子。
韩圣谦把飞行器开到医院，钟天瑜和他到的不分前后。
医护人员已经在门口等待迎接，从韩圣谦手里接过来昏迷不醒的年轻人，直接担架车推到治疗舱，先进行生命体征监测和全身扫描。
钟天瑜看着自家儿子极少出现的真实的焦急与紧张，也有些意外。
“到底出了什么事？有人想对付你，从小云身上下手了？”
韩圣谦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能正常跟母亲交流。
“是个意外，恐怕要等结果出来才能跟你解释。”
就算是韩圣谦也没办法确定影响许芝云的东西究竟做了什么。
他看出许芝云那个未完成的动作应该是点头，只是“系统”这种存在在过去始终是人类的幻想，就算韩圣谦作为一个真实的信息技术天才，也很难判断这种超出现有技术的存在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
治疗舱很快给出反馈：脑震荡。
但另一份报告也很快呈现出来：许芝云的脑内有一枚体积极小的未知片状物体。
系统，到底还是有实体的东西。
医生给出建议：“目前有什么影响还是未知，可以考虑手术取出。”
韩圣谦的重点相当明确：“手术，很安全吗？”
许芝云先前说的“穿越”，他是信了的。一个能给你提供“穿越”服务的系统，就算有实体，也不是能随随便便通过手术摆脱的吧？
医生摇摇头，“有一定风险，而且这块晶体的位置很难剥离。我们没想到这东西是怎么放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