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看看冒烟的枪口，再看看眼前的人。
他分明听到了子弹撞击在什么东西上发出的脆响。
更何况是这么近的距离，枪法再糟糕也不至于完全打不中人。
可是……
韩圣谦一甩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掌心的激光剑骤然打开，一剑挑掉了壮汉手里的枪。
这一招干脆利落，许芝云不得不承认他这波耍的帅很成功。
这么久了，竟不知道枕边人还有这一手。
被剑尖指着鼻子，壮汉举手投降状。
虽然韩圣谦手里这个玩意他看不出是个什么，但有一种难以令人难以忽视的危险的感觉。
“说说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韩圣谦今晚换了剧本，眼下一本正经的，说话都不带语气助词了。
许芝云持枪站在他侧后方，盯着两个人，一副有异动就让你们吃枪子的架势——谁能想到他完全不会开枪呢？
壮汉也没负隅顽抗，叽里呱啦地交代了一堆，还说出了一堆人名。
韩圣谦和许芝云又不知道那些都是谁，无论对方是想扯人下水、栽赃嫁祸、抬出什么人来威胁，他们也是分不清的。
两人就只听明白一件事——这是个生产管控药品的工厂。
韩圣谦对平兰星的药更不熟悉了，只能默默记下来几个名词，然后突然动手把人打晕。
“再报一次警会不会太招摇了？”韩圣谦破天荒地产生了想要低调行事的心思。
许芝云沉默了两秒，“你现在想低调怕是也来不及了。”
星际办事处的覆盖不包括这边，这才是主要的烦恼。不然这种小事完全可以走特殊程序来举报。
没更多犹豫，许芝云拿出手机打电话报警。
于是，故地重游的除了见义勇为的外国旅客，还增加了当地的警察。
出于好奇，等待的时间韩圣谦上网查了查壮汉刚才说的管制药品。
药本来是正经药，但有不正经的用法。如果不加以管制，会导致犯罪率增加。这么一想，自己这次是做了好事。
唯一的问题是这并不是自己要找的。
许芝云看着韩圣谦一脸的不开心，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本来做的就是大海捞针的事，没捞到不是也很正常。”
韩圣谦想了想自己筛出来的几个可疑地点，“倒是还有几个，不过也有可能我想差了，他们藏得并没有这么隐蔽。”
至少不是这种犯罪分子级别的隐蔽。
警察很快赶到，看见两位熟悉的A国游客，还有好的打了招呼，“又见面啦。”
韩圣谦哭笑不得。“难道你们还挺期待见到我们的？”
“有案子告破，其实是好事。”就连队长都这么说。
许芝云颔首，“你看人家的觉悟。”
警察检查了这个实际面积比想象中还大的地下工厂，基本上地面上废弃的工厂多大，地下就有多大。
除了流水线的车间部分，还有实验室的部分。
这次两人意外地、不那么和规矩地被安顿在办公室里休息，温和的女警贴心地端上来两杯水给他们，“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说。”
韩圣谦直率地问：“怎么突然这么热情？”
女警也没有回避这个问题，“你们立了大功。这次抓住的虽然只是外围的小角色，但涉及暗网上我们一直在关注的两条线，一个是拐卖人口，一个是管制药品的违规生产。”
“你们的善意我们能感受的到，不会因为其他原因就将朋友拒之门外。”
韩圣谦和许芝云对视一眼，韩圣谦很想单独交流点什么，但考虑到突然特意关掉翻译器就太刻意了，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这些人到底都自己脑补了些什么啊！
韩圣谦当然不是来解救他国人民群众的，他是来办私事的。只是为了这点私事不得不广撒网罢了。
许芝云笑容微妙，“其实我们也是误打误撞，没那么神奇。”
这是实话，大实话，可惜对方不信。
女警还有事情要忙，这边的笔录要等了解情况之后才能腾出人手来做，留他们先等一会儿。
韩圣谦深吸一口气，看向许芝云，“我有一个预感。”
许芝云颔首，“我相信，这不会是你第二次来。”
“我相信下次要去其他分局。”韩圣谦对自己很有信心。
许芝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这信心了。
“星网和平兰的地内网络到底不是一个东西，搜索信息的准确度完全没法比啊。”韩圣谦一脸感慨，“以我的运气，怕不是要撒网撒得更细致一些才行。”
许芝云的思路和一心搞技术的人又有不同：“平兰星想实现全息技术，还需要新的技术更迭。是不是也能从发布全息技术的公司入手？”
“倒是一个办法，回去之后我再琢磨一下怎么实践。”
没有耽误更多时间，已经有警员腾出功夫来跟他们聊聊了。
韩圣谦并不知道更多信息，只能说是白天的时候自己觉得那个地方有些不对。
警员有点紧张地搓了搓手，“我们不追问您是怎么发现问题的，就是想知道，类似的情报，还有吗？”
韩圣谦迟疑了一下，“有……吧？”
警员拿起笔，“您说？”
“暂时不知道，我回头再找找。”
一时间相对无言，韩圣谦试图用真诚的眼神证明自己没有在胡说八道。
“我知道这不是能说欢迎下次光临的地方。”韩圣谦摸了摸下巴，“我们来也是随便旅旅游，不至于总遇上这种事吧？”
许芝云瞥了他一眼。
韩圣谦笑容真诚，甚至还有点腼腆的意味。
但一天中第二次见面的警员并不相信他表现出来的模样。
“希望您在遇到违法乱纪的情况时能够及时与警方联系。”警员露出营业笑容。
毕竟刚刚抓捕的犯人一口咬定这两个人是持枪闯进去的，就算他们怎么看都不像随身携带了枪械的样子，但无风不起浪……
韩圣谦也很苦恼。
毕竟平兰星没有阿维那种级别的人工智能，不能代替自己去网络中查看各个终端的数据。
他靠自己去找一时半会儿也很难准确找到目标，像今天这样的事很可能还会上演。
这么一想，韩圣谦就觉得自己果然是太天真了，或许雇个专业人士来做都要自己这样折腾靠谱。
但是什么样的算专业人士？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