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圣谦拿出的设备非常“傻瓜”，负责人往那一站就是做相机架用的。
看着两人秀了一天恩爱，夜色降临时三个人才回到酒店。
三个人的餐桌上，韩圣谦气定神闲地看着负责人：“今天过得怎么样？”
负责人捏捏鼻梁，揉揉太阳穴，“头疼，想换个不疼的头。”
韩圣谦笑得很丧病。
许芝云拉了一下韩圣谦，“冷静，不要让我觉得自己和一个病人坐在一起。”
“精神病”韩圣谦在嘴巴上做出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我换了一下搜索思路，重新规划了路线，明天去下个目标地点看看。”
他正经起来开口，许芝云和负责人都点点头。
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明确的目标，更不清楚他的具体目的。就算是许芝云也只是一知半解。
负责人倒更希望他去搞事情。
一方面，身为一个A国人，他当然认可让这个目的不明的外星来客在Y国的土地上搞事情，总比让他在A国土地上搞事情来得好。
另一方面，只有韩圣谦行动起来才能达到引蛇出洞的目的，让他这一趟出差不白来。
至于看着别人度蜜月实在尴尬……这都是小问题。
韩圣谦把自己定位成“导游”，兴致勃勃地讲起了出发时间、集合地点、规划路线。
负责人蹙眉，“目的地在市区？”
“对，可能又是找错的地方，但是不要紧。”韩圣谦咧开一个有些阴森的笑容，“毕竟我们是游客嘛。”
负责人：“你上次就已经是受到高度赞扬的国际友人了。”
韩圣谦摆摆手，一副“有什么事都明天再说”的态度，拉起许芝云回房间。
负责人千回百转的心思转了几圈，回过神也准备离开。
服务员上前提醒：“先生，您还没有结账。”
许芝云有种预感，韩圣谦这次也找不到目标。
不光找不到，还会遇上奇怪的事。
说不定比上次的“通过暗网贩卖人口”的人贩子和隔壁制毒贩毒的非法组织还离奇。
但是看着韩圣谦兴高采烈地整理明天要带的“装备”，觉得还是不要提前给他打这个“预防针”了。
看他自己去面对操蛋的人生岂不是更有趣？
只是稍微恶趣味了一下，许芝云觉得自己这大概就是近墨者黑吧。
韩圣谦调整好了准备随身携带的物品，接着给许芝云安排防弹衣。
许芝云：“你又准备去端哪个不法分子的老巢？”
韩圣谦摸了摸下巴，语重心长：“安全很重要。”
许芝云懂了。这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况。
“你这次的筛选标准是什么？”
“我想，上次那种筛选确实很容易发现一些不合法的工厂，但觉得他们一定是在躲躲藏藏也是一种思维定势。”韩圣谦一本正经地讲解自己的思路。
“所以，我准备分析一下合法企业的外表下是否可能藏着一些不对劲的存在。”
许芝云听懂了，但他不能理解这种大海捞针的劲头。
不理解，但惊叹。
“既然你觉得有问题，那就去看看好了。”许芝云从不介意陪着韩圣谦胡闹。
“你真好。”韩圣谦的头枕在许芝云大腿上，还蹭了蹭，“你有什么心愿吗？我可以帮你。”
“我想做什么都会自己努力的。”许芝云摸了摸韩圣谦的头，然后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韩圣谦哀嚎一声，不光不躲还接着往“罪魁祸首”的怀里扎，“阿云，呜呜，痛痛……”
许芝云把人往外推，“真要命，你换个剧本好不好？不带这么恶心人的。”
韩圣谦又“嘿嘿嘿”笑了起来，“嘿”得像极了已经把花姑娘堵进死胡同的臭流氓。
于是又被许芝云敲了一个暴栗。
韩圣谦翻个身好好躺下，仿佛今日份的变态表演结束了，他就一键切换回正常人了。
许芝云戳戳他的脸，“你真不知道明天要去的地方有什么问题？”
“大概知道一点。”韩圣谦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主要是想给那位追到Y国来的负责人一个惊喜，我挑了个有都市传说的地方。”
“是一个摩天大楼，据说夜班保安最近在楼梯听见了一些声音，却没发现问题，之后不久就在值班时失踪了。”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虽然和我来平兰星的目的毫不相干，但不妨碍我们中途去找点其他的乐子啊。”
许芝云不愿评价这种“找乐子”的行为。
这种怎么听怎么像鬼故事的场合，对一般人来说，这根本跟找死没什么区别吧！
但韩圣谦明显乐在其中。
许芝云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同情明天就要面对“惊喜”的负责人，还是同情说不定明天就要迎来“惊吓”的鬼故事制造者。
注意到许芝云陷入沉默，韩圣谦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又说了什么鬼话。
“呃……其实我觉得应该不危险。”韩圣谦试图解释一下自己的思路，“Y国是有枪支持有许可的，仅限于猎枪的那种。防弹衣穿一穿总是没有错的，当然我也准备了防护屏障。”
“所以总的来讲，无论这栋楼里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甚至达到了要灭口的境界，我都有信心应对。总不至于这里藏着一个能把我们炸上天的军火库吧？”
许芝云盯着他看了两秒，沉默着收回视线，反省自己当初看上这家伙的时候，是不是眼神不好。
到底是怎么把这种脑子里有很多狂想还敢于实践的危险分子看成安全无害的五好青年的？
许芝云：“你还真是来做排除非法活动的国际友人的啊。”
“顺便，顺便。”韩圣谦抱着枕头翻了个身，“机会难得啊。”
许芝云终于明白了完全没有鬼神的概念的星际人面对都市传说这种东西时究竟是什么心态。
“之前不是准备从率先提出全息技术的技术人员入手吗？”
韩圣谦点头，“对啊，那个公司也在这栋楼里。我后来具体了解了一下，Y国政府部门也只知道这个公司有全息技术，并不知道外星来客的事。提供全息技术的人竟然完全掌握在一个公司手里。”
许芝云若有所思，“你觉得，很不可思议？”
韩圣谦点头，“可能因为封阳星对这种有一定危险性的技术看得很紧吧。”
许芝云：“或许是他们还没有认识到全息技术的危险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