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娃赶紧问安栩栩怎么样,安栩栩安慰他们:“娘没事。但娘有件事要出去办一下,大娃,你把大门从里面插好,跟弟弟们乖乖地在家里等娘回来。”

    “娘,什么事?”大娃追问。

    “没什么大事,娘去教训一个人,很快就会回来,你们不用担心。”

    “需要我们帮忙吗?”

    二娃弱弱地问,他只怪自己现在还太弱小,不能保护娘不受伤害。

    “不用,娘不是出去打架,你们都乖乖的在家。”

    三个娃两两对视后,才朝着安栩栩点点头。

    三娃叮嘱:“娘,你要小心。”

    “嗯。”

    安栩栩穿着那件带血的衣服去了村长家。

    村长一见她穿着血衣,还以为她刚刚杀过人,吓了一大跳,战战兢兢问道:“林家四媳妇,你这是怎么了?是你受伤了吗?”

    安栩栩也假装受惊,颤着声音道:“村长叔,我没受伤,我想举报有人在村子里搞封建迷信,说我身上有妖怪,她在我身上泼鸡血,吓死我了,请村长叔跟我去她家里,帮我讨回一个公道。”

    村长立即就明白了,“你说的是谁?”

    “黄春香。”

    黄春香跟杨为虎在村子里名声不好,欺软怕硬,两口子都有二百五的狠,平时能跟他们处的人很少。

    有时候那两口子不讲理起来,能在地里头动手打人。

    他罚过那两口子,也批评教育过他们,可他们该犯还犯,就是两块滚刀肉。

    “走,我跟你去找她。”

    杨家,黄春香为了给自己压惊,把杀好的那只鸡炖了,正煮在锅里,散发着肉香气呢。

    黄春香一边烧着火,一边闻着肉味,馋的直流口水。

    正当她想捞块肉尝一尝时,杨二蛋跑进了厨房。

    “娘,村长爷爷和隔壁婶子来了。”

    黄春香立马慌了,朝杨二蛋骂道:“啥?我不是插好门了吗?是你给开的门?”

    她的话刚落地,村长和安栩栩就走了进来。

    村长道:“黄春香,你炖个肉还偷偷藏藏,是怕谁知道啊?”

    黄春香欺软怕硬,在村里最喜欢奉承的就是村长。

    她忙笑呵呵道:“村长叔来了,这不才杀了只鸡,正在锅里炖着呢,您待会儿一定要留下来吃点。”

    村长下意识往那锅里看了一下,光是肉味都已经勾起他的馋虫了。

    “黄春香,我今天跟正业媳妇来,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是为了什么事吧?”

    黄春香目光落到安栩栩满是鸡血的衣服上,瞬间变了脸色。

    “村长叔,我就是杀鸡的时候,不小心把鸡血溅到大娃娘身上了,多大点的事儿啊,回头我给她洗洗,至于惊动您过来吗?”

    她看向安栩栩:“大娃娘,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咱们邻里街坊的,我把你衣服弄脏了,给你洗了就是了,你至于叫村长叔跑一趟吗?”

    安栩栩冷笑道:“黄春香,你倒挺会巧言善辩,说的好像是我很不懂事。我问你,你杀鸡的血为什么会溅到我身上,我一直在家没出门,你杀鸡要到我家去杀?你怎么不干脆把鸡也留在我家呢?你端着半碗鸡血,特意跑到我家往我身上泼鸡血,嘴里还念着‘急急如律令,太上老君各路神仙显灵,赶走我身上的妖怪’,黄春香,你说你这是不是在搞封建迷信?”

    听到此言,把黄春香吓得立即抖了三抖。

    “什么搞封建迷信,你可不要乱说。村长叔,我没说过那样的话啊,你可别听安栩栩瞎说,她故意诬陷我。”

    安栩栩眯了眯眼:“我诬陷你?那你说,你为什么要泼我鸡血?”

    “我没泼你鸡血。”

    村长道:“黄春香,你还狡辩呢,鸡都在你家锅里炖着呢。怎么能让那么巧?咱们村几天也没有一个杀鸡的,只有你家炖鸡了,鸡血也是你家的,你胡搅蛮缠也没用。黄春香,你不知道不能乱搞封建迷信?按组织规定,罚你明天去扫大街,扫二十天。”

    黄春香吓得不敢说话。

    安栩栩道:“黄春香泼我一身鸡血,恐怕是洗不掉了,我这衣服还能穿吗?这不白瞎了我一件衣服,我……”

    因为物质匮乏,衣服都是金贵之物,很多人的衣服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村长明白她的意思:“你的衣服买的时候多少钱?”

    “十五块钱。“

    黄春香一听差点腿软瘫在地上,十五块钱,他们家小半年的存款啊。

    村长摸摸头上的汗,这村里只有安栩栩敢这么霍霍败家,买这么好的衣服。

    “正业媳妇,你的衣服也穿过一段时间了,就让她少拿点,拿一半得了。”

    安栩栩知道即使衣服的一半,也够让黄春香心疼了。

    她勉为其难道:“一半就一半吧,可是黄春香刚才泼我鸡血的时候,真的吓到我了,我现在还在害怕呢。把我家三个孩子也吓到了,老二老三哭了好一会儿呢。”

    她边说话,边下意识看着锅里热气腾腾的鸡肉。

    村长道:“黄春香,这肉你也别吃了,赔给正业媳妇做补偿吧。”

    黄春香赶紧跟村长求情:“村长叔,我们家人都大半年没吃过鸡肉了,这鸡不能给安栩栩啊。”

    村长冷哼:“谁让你自己做错了事,你之前的举动,已经吓到正业媳妇和她家的孩子了,也该给人家点补偿。”

    他目不转睛盯着锅里的鸡肉看了一会儿,转头跟安栩栩说:“一会儿,你拿盆盛走吧。”

    安栩栩站在院子里,隔着墙头喊了一声:“大娃,娘在二蛋家,把咱家洗菜的盆子拿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这一嗓子喊得声音太大,惊扰了隐藏在角落鸡舍里的鸡,那三只鸡一起咯咯叫了起来。

    那鸡舍建在了房子东边的小夹道里,很隐蔽。

    安栩栩听到嘈杂的鸡叫声,跑过去看了看,顿时又有了新的发现,回屋里去告诉村长了。

    “村长叔,我发现黄春香家还有三只鸡,加上锅里炖的这只,就是四只了。黄春香家只有四口人,按照规定最多只能养两只鸡,黄春香偷偷多养了两只鸡,是留了资本主义的尾巴,一定要割掉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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