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杨胜缓缓开口。
熊霸虎威闻言，一时陷入沉默。
有前车之鉴，它们自然明白其意思。
“不过即便如此，由于还未经过验证，我也不好说具体会发生什么意外！”
杨胜坦言一句，转身就走。
“你们若是考虑清楚，可自行前来洞府！”
目送他离去，熊霸神色阴晴不定，可谓是无比纠结。
“熊哥……”
一旁的虎威投来关切目光。
它比熊霸年轻一些，还能多蹦跶几年，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我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纠结良久，熊霸最终发出一声叹息，饱含无奈。
它血脉平平无奇，能达到如今这个境界，完全是当年杨胜赠予精血之功。
时至今日，苦修两百多载，也不过二级巅峰，迟迟找不到突破契机。
不出意外的话，最多三年，就会步一群小弟后尘！
虎威闻言默然，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半个时辰后，洞府内。
“你想清楚了？”
看着跪在身前的熊霸，杨胜负手而立，面色平淡如水。
“有劳上仙大人！”它抬起头来，满目坚定之色。
见此，杨胜表情依旧，内心却是暗叹。
“拿着！去那里坐着！”
指着阵法正中央，他交给对方一个包裹，如是说道。
熊霸闻言，默默起身接过包裹并照做。
嗡嗡！
一如之前，杨胜拿出六块极品灵石，开启阵法，霎时光芒闪耀，照亮整个洞府。
大概过去半个时辰。
“还是不行……”
看着眼前一片狼藉，杨胜叹息出声。
这逆天改命大阵，没有之前的霸道，让熊霸拥有一定喘息之机，可以及时服用药液恢复伤势。
因为这一点，它没有如之前的小灰一般重伤昏死过去。
阵法也如杨胜预料中的一般，正常运转下去，但……
“心境不断在污染与净化中徘徊，而渐渐分裂，直至走火入魔！”
思索片刻，他眉头皱成一团。
这就是不久前在熊霸身上发生的情况，最后它精神不支而堕落发疯，甚至不用杨胜动手，其灵魂又突然溃散，暴毙而亡！
“寿元大劫，亦被称作天地大劫！果真不是能够随意触碰的禁区！”凝视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熊霸，杨胜不禁深吸口气，一缕心悸久久不散。
就在刚才，他隐隐约约感受到，冥冥之中有一股莫名晦涩的伟力降临，将熊霸的灵魂击溃！
这股伟力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为何会出现，更无法阻挡！
以他洞虚之境的修为，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熊霸的灵魂溃散。
“在浩瀚苍穹之下，如今的我，仍旧与蝼蚁无异！”
站得越高，看得越远，越能察觉到自身的渺小！
“也罢~”
收回目光，注意力重新落在已经面目全非的阵法上，杨胜沉默良久，最终发出一声长叹，放弃研究。
他有预感，继续搞下去，多半会遭遇什么大恐怖!
……
当天正午，附近山头上，又多出一个崭新的土包。
“呜呜！”
趴在熊霸的坟前，虎威哭得不成虎样。
虽然这些年它没少被熊霸揍，两者又不是同一个种族，可在其心中，早就将对方看做亲生大哥。
杨胜则站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切。见惯生死的他，此刻内心毫无波动。
“上仙大人，小的想出去走走！”直到日落西山，虎威才勉强打起精神，声音十分低沉。
对此，杨胜轻轻点头，直言：“这里是你的家，可以随时回来！”
语罢，他身影一个闪烁，消失不见。
“多谢上仙大人！”
朝着洞府方向深深一俯首，虎威转身离去，背影萧瑟。
翌日清晨，温暖阳光洒下。
呼呼~
大青树下，杨胜躺在凉椅上，喝着酸甜灵茶，时而一阵清风吹拂而至，带来丝丝凉爽。
熊霸逝去，虎威离开，一众老鼠精怪全部坐化，在这片翠玉葱葱的山头上，再也看不见往日的喧嚣。
“总感觉缺了点什么……”杨胜两眼舒服得微微眯起，口中却是呢喃低语。
耳边突然变得安静，他还真有些不习惯。
“主人！”
几天后，一道饱含惊喜之声传来，打破此间宁静。
只见远方天际飘来一团乌云，一只青色乌龟跳了下来，其身后紧紧跟着一个白脸鱼人。
“主人，您可算出关！”小龟爬上前，笑嘻嘻地说。
“四级鲤鱼精？”
瞥一眼白脸鱼人，杨胜略感惊讶，这在四国修真界内很难看见。
“小的见过前辈！”察觉到他的视线，后者心头凛然，深深埋着头，以示恭顺。
“嘿嘿！这是我的手下小白！”见此，小龟主动介绍道。
“手下？”杨胜目光有些诧异。
“主人，您恐怕还不知道，我现在是无尽内海一域之主！”小龟两爪叉腰，一副牛逼轰轰的模样。
杨胜眨眨眼，心头无语。
作为五级妖圣，小龟确实有资格统御无尽内海一域。
只是在他看来，这王八蛋纯粹吃饱了没事干~
“所以，你回来作甚？”身子往后一仰，杨胜没好气地说。
“主人，我没事就不能回来？”
这让小龟白眼一翻，然后张望四周一阵，疑惑开口：“小玉姐姐还没回来么？”
听见这话，杨胜面色一沉，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