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朵眼睑上的纱布虽然被拆了,但还是全天带着黑色墨镜。
直到司凌宇和战景莲婚礼当日。
战家和霍家才开始热闹起来。
看着前来接亲的众人,战景枭多少还是有些不满。
“景莲啊,结婚是大事。我还是认为排场得搞大一些,你为什么坚持要在霍家老宅举办婚礼?”
“是不是司凌宇那臭小子不舍得花钱?他不舍得,我舍得。”
战景枭心里还记着战景莲弄丢南南一事,他也是花了好几天的功夫才缓过这口气儿。
二十三年前。
战景莲也才七岁,七岁的孩子按理说没有什么坏心眼。
弄丢南南也不是她的本意。
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江心羽推了战景枭一把,嗔怪地说:“婚礼的细节都定下来了,你还提这些做什么?”
战予北笑着说:“是啊,爸。霍家老宅占地面积可不小,举办起草坪婚礼不比任何结婚圣地差的。”
“你们懂什么?婚礼讲究的是仪式感。在男方家里举办,总感觉咱景莲矮他一截。”
战景枭焦虑地拍了拍战景莲的手,眼底里骤然闪过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
战景莲从小就是个娇气包。
南南还小,要抱抱。
他刚抱起南南,战景莲就搂着他的腿,要他背。
他们兄妹差了24岁,其实相处起来跟父女没什么两样。
恰好古人也有“长兄如父”的说法。
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还真是美好啊。
战景莲察觉到战景枭眼里的泪光,心脏处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她张开手臂,轻轻抱住了战景枭,“哥,你不用担心我的。我是二婚,太过高调不好,在霍家老宅举办,避免铺张浪费,我是觉得挺好。”
其实哪个女人不渴望一场豪华梦幻的婚礼?
就算即将要嫁的那个男人是个人渣,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自己的婚礼能够完美无瑕。
可是...司凌宇说了。
只有在霍家老宅,才方便行事。
战景莲不敢忤逆司凌宇,他说什么,她都答好。
“也是。你现在的名声是彻底臭了,短时间内确实不宜太过高调。”战景枭认同地点了点头。
“小姑,我怎么听说,这场婚礼还邀请了国内外近三十家的媒体?要真想低调的话,请这么多媒体做什么?”战予北好奇地问。
“好好的婚礼,请媒体做什么?到时候要是上了头版头条,咱景莲怕是又得被网友追着骂,真不知道那司凌宇怎么想的。”
江心羽也觉得这种做法欠考虑,战景莲在国内,已经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就算战景枭罩着,依旧无济于事。
战景莲自然不可能告诉他们,司凌宇请来这么多媒体,是让大家一起观赏温以宁和霍云沉的好戏的。
要是不多请点媒体参与婚礼。
司凌宇担忧以霍云沉的能力,完全可以堵住众人的嘴。
这事儿要是经多方媒体报道传出去。
温以宁和霍云沉二人可就彻底完蛋了。
战景莲从来没有想过将霍云沉置于死地。
司凌宇也说过。
今天的行动主要的矛头会指向温以宁。
霍云沉最多会受到舆论的影响,极可能丧失寰宇集团的领导权。
战景莲对此深信不疑。
“嫂嫂,凌宇对我挺好的。”战景莲深怕节外生枝,一改心里对江心羽的厌恶,腆着笑脸道。
“真的?景莲,我看人向来挺准的。我是觉得司凌宇绝不像他表面那样上那样温柔和煦,看人要用心去看,别被他的颜值外貌迷惑了。”
江心羽之前因为太过思念南南,曾一度罹患抑郁症。
所以她很清楚一个人的精神状态不太正常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她早前就觉得司凌宇阳光灿烂的笑容背后,藏着一颗阴暗狠毒的心。
只不过,她没有证据。
战景枭见江心羽还想要继续往下说,赶紧打断了她,“刚刚谁劝我别在大喜的日子杞人忧天?赶紧打住,霍家的迎亲队伍很快就要来了的。”
战景莲也没说话,不过她的眼里却闪过了一抹深意。
她很好奇,江心羽看人这么准,是不是也能看出她的祸心?
按理说是看不出来的。
江心羽被保护得太好,脸上根本藏不住事儿。
“景莲,我来了。”
就在战景莲频频走神之际,司凌宇率着一众伴郎团走路生风地进了战家家宅。
战景莲站定在台阶上,远远地看着如同着谪仙般帅气的司凌宇。
尽管心里很不情愿嫁给他。
但起码在这一刻,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因为围聚在战家家宅外看热闹的路人们,在看到司凌宇的神仙颜值后,纷纷尖叫出声。
“还别说,霍家的基因真挺好的。”
“老大沉默酷拽,一张脸就能颠倒众生。这位老二阳光治愈,瑞凤眼太好看。”
江心羽也顺着战景莲的目光看了过去,霍家的男人似乎都很渣,但脸是一等一的真绝色。
战景枭挑了挑眉,淡淡道:“你老公也不差。”
“老不害臊的,你都多少岁了?还和他们年轻人比。”
江心羽笑着推了战景枭一把,连忙催促着他,“快些!根据海城的婚嫁习俗,你是要背着景莲上车的。”
“嗯。”
战景枭慎重地点了点头,尽管这个妹妹不怎么靠谱,还做了许许多多的错事。
但毕竟疼了她一场。
在将她背在背上的时候,还是毫无预兆地红了眼,“时间过得可真快,我记得小时候,你也总是喜欢趴在我背上,要我背着你。”
“哥...”
战景莲对江心羽没有多少感情,但对于这个和她有着血缘关系,待她向来温厚的哥哥还是有些感情的。
“司凌宇那小子要是欺负了你,你尽管告诉哥。”战景枭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江心羽也跟着补充道:“要是受委屈了,就回来住。我和你哥永远是你的靠山。”
“知道了,嫂嫂。”
战景莲在他们二人的轮番攻势下,终于哭得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