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呢?”

    “还在里面,陪着寥姑娘呢,寥姑娘伤的这样重,王爷怎么会离开呢!”

    冯十一不可思议的看着管家,十五已经走了啊,洛神医都说了,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无济于事。

    偏偏管家还一无所知,觉得寥落只是受了重伤。

    而此时季北归正在帮着寥落梳妆,天气已经有些热了,人早就僵了,甚至能看到一些尸斑,偏偏他毫无所觉,一边梳着头发一边和寥落说着话。

    “你说想去江南,过两天我就带你去,以后我们不回来了,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冯十一听着王爷的话忍不住泪流满面,王爷他……

    下午宁昭醒来,知道他师父为了救他没了,不哭不闹,只说要去看看师父。

    来到房门外,管家敲了敲门:“王爷,宁小公子来了,说是要见见寥姑娘。”

    “吱呀”房门打开,已经两日没出房门的季北归此时有些颓废,脸上长了不少青色的胡茬:“进来吧!”

    说完不等宁昭,直接转身进门,宁昭跟了上去,刚进去就听季北归说:“和你师傅好好告个别,明儿个我们就要出发去外地了,以后不回来了。”

    宁昭看着床上的寥落,憋了一天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师傅,你能不能不走,我以后会更努力的学习,我不偷懒了,我也不贪玩了,呜呜呜呜……”

    季北归听着宁昭的哭声忍不住红了眼睛。早知今日,他一定早早的就带她去看她想看的风景。

    寥落的尸体是在第三天上午火化的,来的人有很多,每个人都红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寥落依依不舍,甚至有的人已经忍不住哭出声来,比如丁婆子,比如孙梅梅几人。

    只有季北归很平静,因为他知道他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下午,季北归知道鲜卑的使臣正在闹,宫宴上季北归不出面,就是看不起他们鲜卑,没有求和的诚意。

    然而季北归下午直接提着拓跋宏的人头去了鸿胪寺,把当时的几个使臣吓个半死,并且直接告诉他们:“没有求和,只有不死不休!”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季北归可不在乎这个,没一会儿几个使臣的人头就被挂在城门外,引得民众议论纷纷。但无一不为此高兴。

    他们与鲜卑不共戴天!

    季北归直接把自己的帅印交给皇帝,表明他即将南下,不能再带兵了,而他手下的凌壹如今正带兵屯守在云州一带,此人可堪重用。

    等到林安晚进京的时候,季北归已经带着寥落的骨灰出发了,林安晚只看到了一个牌位,即使如此也让她热泪盈眶。

    “这丫头从小就一根筋,受了什么苦从来不说,都自己憋在心里。我就是担心她这个性子……”

    冯十一:“五姐,我太恨了,这洛阳城里的人,都是喝人血的魔鬼,让他们这么逍遥,我心里不舒服。我们总要为十五出出气。”

    于是没过几天,洛阳城一阵大乱,两人还特意去找了陈夫人想给她个教训,谁知道到了地方,陈夫人已经变成了一个头发稀疏,牙齿都要掉光,皮肤上还长了各种斑斑点点,看着格外渗人。

    从伺候她的丫鬟口中得知,这是王爷吩咐的,就要让她这样,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做完了这一切,林安晚也要走了,她也想去南方看看。就当是为十五看了。

    冯十一知道,五姐心里也不好受,她心里一直喜欢着大哥凌壹,可是大哥却娶了公主,纵使这不是大哥心中所愿,但是两人已经再无可能了。

    “五姐,你先行一步,说不定哪天我也想通了,过去找你,可一定要记得给我写信啊!”

    宁昭进了皇宫,皇帝对这个小侄子很好,只是原本爱笑的宁昭,好像忽然一下子长大了,不再喜欢玩闹,也不偷懒,每天都很努力的学习。让皇帝见了又惭愧又自豪。

    五年之后,林安晚和冯十一在海边散步,“听说王爷回朔州了。”

    “朔州易守难攻,王爷回去主持大局,这一战我们必胜,只要夺回朔州,我们大越失去的国土就都回来了,生活在朔州的百姓也能过平静安定的日子了。”

    众人只想收回朔州就可以了,却不知道季北归直接打到鲜卑国都,从此世上再无鲜卑这个国家,而大越的国土上多了一个民族。

    此时,季北归躺在一片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手里握着脖子上一直带着的小瓷瓶,这是当初从寥落身上找到的,里面本来放的是药,后来被他换成了寥落的骨灰。

    这骨灰他一直贴身戴着,其余的骨灰被他扬进了大海里。

    “终于,我能去找你了……”

    带着笑意,季北归缓缓闭上眼睛,而后,在他的前方,忽然出现了两单身影。

    其中一个长相绝美的女人望着地下躺着的人,叹了一口气。

    “怎么舍不得?他又不是真死了!”男人说道。

    女人:“怎么说也是我的孩子,我心疼还不行吗?”

    男人:“你有时间多心疼心疼我吧,我当初可比他还惨!”

    虽然这么说两人还是看了地上的季北归一会儿,这孩子多灾多难,这次历劫过后,功德有了,下辈子必然会幸福无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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