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半个多小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吴家院内陆续走出几名刑警。
其中有两人抬着一副担架,担架被白布盖得很严。
当吴晓婉看见那副盖着白布的担架时,鼻子发酸眼圈发涨。
她立马把刘奕鸣叫到一旁,带着丝哭腔问:“刘同志,那是我三叔?”
刘奕鸣神色凝重,点了下头,才低声说:“已经证实,吴保生的死属于他杀,具体死亡时间还要回局里做进一步鉴定。”
即便吴晓婉早已知道吴保生死亡的事实,但亲眼看见时,一颗心还是被狠狠揪了下,她眼前一片模糊,心里闷得厉害。
刘奕鸣知道吴晓婉有话想问,也看出她面上的悲伤,但还是言语谨慎地对她说:“我知道你跟死者为亲属关系,但在没抓到凶手前,现场采集到的所有信息资料都需要保密,我现在也不方便向你透露太多。”
吴晓婉的泪已经流出眼眶,嗓音哽咽:“我明白,只希望你们能尽快抓到凶手,为我三叔报仇……”
“你放心吧,这是我们义不容辞要做的。”
不少村民聚到一起窃窃私语,就算张春华和吴玉英不在家,可张凤菊这些天到底去哪儿了?
不仅张凤菊,就连她大儿子、大儿媳和四儿子也一起跟着出门了。
由于他们几个出门太急了,别说村里的村民,就连张凤菊大儿子吴保强的儿女们,都不知道他们爸妈急匆匆地去哪了。
她本想做点热水冲个凉,却发现家里的水壶坏了,无奈只得去陈大东家借用。
可才走到陈大东家院门外,就听见洋瓷洗脸盆“咣当”一声扔在洋灰地上的刺耳响声。
这让她抬起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中。
紧接着,就听陈大海阴阳怪气地说:“老二,我还真没想到,你现在心眼越来越多了。”
“你这是啥话?我咋就心眼多了?”陈大东说出的话也带着火药味。
陈大海又重重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你自己心里清楚,不就是赚了几个糟钱吗?看现在把你能的,都把主意打到你亲哥头上了!”
“哥,你这不是在血口喷人吗?我啥时候打你主意了?”陈大东气急问。
陈大海冷笑连连,又用力踢了脚刚被自己摔在地上的脸盆,骂道:“你踏马自己知道!还用我把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掰开了揉碎了说吗?”
“我踏马不知道,有本事你就当面说清楚,别在这儿没事找茬!”
两兄弟都拳头紧握,面对面怒目而视,脸几乎快贴到一块了。
周遭气氛一时变得紧张,两人好像下一刻就能大打出手。
郑金莲见两兄弟都粗着脖子红着脸,争吵马上就要升级了,只得硬着头皮出来打圆场:“大海,你这是咋了,吃了枪药了?说几句话怎还急眼了?不能好好说吗?”
郑金莲不吱声还好,她一搭话,陈大海直接就把满腔怒火都转移到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