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落在井内平整的水面上,温轼侨的衣服,隐隐的漂浮在水面之下。

    忽地,安安静静的他,动作幅度不大的动了一下。

    随后,他在水下挣扎着调整姿势,把头伸出了水面。

    温轼侨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伴着咳嗽,他颤抖的双手抓住井壁。

    他的左侧头部,井水顺着他的头顶向下流,一起流下来的,还有一股子一股子的血。

    苏烟那块石头砸偏了,在他头上开了一条大口子,并没能要了他的命。

    与此同时,井外。

    a轿车开到井这里,减速,停了下来。

    车内一共3个人,分别是男abc。

    男bc下车,蹲到路边,吐起来,扑鼻的酒气,真没少喝。

    男a是代驾,他也下了车,查看男bc的情况,他用手在鼻子前扇风,太味儿了。

    “救命……”

    这个时候,男a听见周边响起一个虚弱而苍老的男声。

    他下意识环顾四周,不确定声音是从哪儿发出来的。

    “救命……上面有没有人……”

    男a听见了第2声。

    上面有没有人?

    他根据这6个字的提示,移动的目光,停在了不远处的那口井上。

    男bc吐的稀里哗啦。

    男a瞅了俩人一眼,他迈开脚步,朝井而去。

    温轼侨仰着头,脸贴着井壁,往上看。

    他半张脸全是血,月光一照,脸色显得惨白,流淌在皮肤上的血,反着湿淋淋的亮光。

    男a向井内探头,他看见了第一眼,就是这一幕。

    猝不及防的视觉冲击,给他吓得“嗷!”一嗓子,身体哆嗦了一下。

    深更半夜的,这老头儿不睡觉,怎么掉到井里的?

    那脑袋,是让人给开瓢了?

    老头儿大晚上出门,遇着抢劫的了?

    男bc让男a吓一激灵,两人蹲在地上,歪着脑袋,眯着眼睛,往男a那看。

    温轼侨终于见到人了,他赶紧催促,“救我……快救我……我要撑不住了……”

    他在冷水里泡着,头部又一直流血,头晕又无力。

    男a:“大爷,你等会儿,我马上叫119过来帮你。”

    他说着,转个身,坐在井口。他从外套兜里掏出手机,拨电话。

    现在是1月中旬,放在洛溪就是天寒地冻,夜里的气温平均-11、12度。

    而,濮滇在z国的正南方,夜里平均12、13度,这个零上的温度可比洛溪好太多了。

    温轼侨如果在洛溪这么泡在寒冷刺骨的井水之中,早冻挺的失去意识了。

    119来了之后,男abc就走了。

    消防员a下入井中,捞上温轼侨。

    119送温轼侨就医途中,温轼侨借用消防员b的电话,去电老伙伴a。

    他告诉a,他正在去哪家医院,让a到医院给他交费。

    他是打算在民宿的院子里走一走便回房间的,压根儿就没拿手机。

    老伙伴a挂了电话,他懵逼了一会儿,下床穿衣服。

    他到时,温轼侨已经在手术室了。

    医生剃了温轼侨的头发,他的头皮完整的露出来,血口子真长,创面一看就是让什么带有棱角的硬物给切开的。

    75岁的温轼侨,流了很多血,在水中泡了不短的时间,伤口又浸过露天的井水,医生给他缝针时,他就发上烧了。

    孔桓、叶暖暖虽然不知道温轼侨是死是活,不过,俩人天亮后,到前台办理退房,离开了民宿。

    苏烟、秋伦、苏尧住在另一家民宿,3人也和孔桓、叶暖暖一样,退房离开。

    3人比2人晚走半小时,刚好错开了。

    老伙伴bc去找温轼侨、老伙伴a吃早饭,发现温轼侨、老伙伴a都不在。

    c给a打电话一问,才知道a和温轼侨在医院。

    温轼侨醒来时,老伙伴bc也进了病房。

    bc看他剃成秃瓢,头上有一条狰狞的伤口,俩人着实一愣。

    b:“轼侨,你这是怎么弄的?”

    c:“你夜里干什么去了?磕在哪儿了?”

    发烧让温轼侨的脸呈现出不自然的红晕,他有气无力的,将晚上发生的事告诉abc。

    abc震惊!

    a:“把你扔进井里的人,是奔着要你命来的,太狠毒了!”

    b:“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那人打探到了你的行踪,然后等待机会杀你?”

    c:“你报警了没有?”

    温轼侨摇了下头。

    他头部一动,就牵着伤口了,疼得呲牙咧嘴。

    c:“这事儿得报警。”

    他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要拨110。

    温轼侨拦住c,“别报警。”

    c不解,“你现在没被害死,是你命大。”

    “谁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再杀你第2回?不报警怎么行。”

    温轼侨:“你们回民宿,让老板调监控,看看夜里是谁打晕的我,我想先知道是谁。”

    他此举,abc似乎明白了,他是要根据不同的人采取不同的措施?

    老伙伴bc回民宿去了。

    老伙伴a出去买自己和温轼侨的早饭。

    温轼侨躺在病床上,他目光像定住了似的,一瞬不瞬地盯着天花板,表情宛如天气,瞬息万变。

    他将他们4个人到濮滇以后,所见过的人,每一张他能想起来的面孔,都在脑子里过上一遍。

    他并没有找出哪一张脸,是他曾经见过的,那就更别谈结仇了,不可能的事。

    直觉告诉温轼侨,打晕他并且将他扔入井中的是a,而拿石头砸他的人是b。

    a下手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就跟早就憋着要弄死他一样。

    而b就不是了。

    他当时听着井上边拉拉扯扯的声音,应该是有人拦着b,不让b杀他,但b不听,最终对他下了杀手。

    也就是说,现在有两伙人都想要他的命!

    温轼侨在记忆库当中没有搜索出想杀他的人,他就另外的想——谁会恨他恨到,非得杀了他不可?

    4张脸在他脑中形成——苏烟、秋伦、叶暖暖、孔桓。

    他按照前后2次的仇恨程度,又判断出——

    a方,应该是叶暖暖、孔桓。

    b方,应该是苏烟、秋伦。

    温轼侨想到4人之后,又觉得有点儿不可能。

    他们几个人都在濮滇,还住在同一家民宿和附近的民宿,这也忒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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