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不就是她一路教过来陪过来的么?

    这是在跟他讨赏呢?

    薄妄低下头吻上她的唇,轻刷而过,嗓音暗哑地过渡进她的唇间,“喜欢。”

    她喜欢什么样子,他就是什么样子。

    “喜欢就好。”

    他喜欢,她也能放心了。

    鹿之绫闭上眼吻回去,薄妄右臂目前是废的,单手撑的累,抱着她一个转身,让她趴在自己的胸膛上,自己则躺在那里看着她,眼神性感惑人。

    他很喜欢让她主动。

    鹿之绫看明白他的眼神,唇沿着他的下颌滑过去,轻轻抿着,继而吻上他因低喘而震颤的喉咙,唇停在他的喉结上。

    她的指尖刮过他的领口。

    薄妄的手搭在她的腰上,一下子掐紧。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什么时候能做?”

    鹿之绫趴在他的胸膛上看他,眉眼温柔,“月子之后?或者,等你伤筋动骨一百天后?”

    “那不用,断臂我也能做。”多大点事。

    “……”

    鹿之绫说不过他,脸上微微潮红。

    薄妄的大掌从她的后腰往上稳,按住她的头压下来,让她继续亲。

    “你一直这样看着我,我亲不下去。”她有些无奈。

    她都不明白他为什么喜欢看着她亲吻他。

    薄妄去吻她的嘴角,“不看,我怎么知道你有多想亲我。”

    他要看她情迷的样子。

    接下来,他还要看她沉沦的模样。

    ……

    鹿之绫在海洲医院一住就是半个月。

    随着生产一事过去,薄家的格局也最终确定下来。

    外界都知道这半个月薄家发生了很多事情,重长孙出生,长子正式被定为继承人,次子抑郁症自杀,好像里边的水很深,有着很多的阴谋诡计,但没人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大众只知道,薄妄是薄家最大的赢家。

    这一局,他赢麻了。

    窗帘一拉开,窗外的光特别明亮,明亮得让人有种温暖的错觉。

    她总靠在床头看窗外的光,看窗外的那棵树又掉了几片叶子,看着看着,她靠着枕头睡过去,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又一觉。

    偶尔转醒,她听到薄妄命人守好整层楼,不允许所谓的探病之人进来打扰她休息,连家里人想带宝宝过来都不许;

    又听到姜浮生说老太太经此一事病了,好在有个新生的小宝宝呆在梧桐楼,嘹亮的哭声很治愈人,老太太现在把所有的精神都放在小宝宝身上;

    又听到家里派人来要母乳,薄妄直接让秦医生给她打了一针,让她不用再忍受胸部胀痛的苦;

    姜浮生说,老太太都顾不上病了,戴着老花镜研究各种奶粉,更是买下一家专业机构专门研究;

    姜浮生还说,薄妄回去看过宝宝一次,氛围很奇怪,薄妄盯着宝宝一动不动,而宝宝当场散发出欢迎爸爸的芬芳——拉臭臭。

    昏昏沉沉间,她又听到封振笑着说他也去看过宝宝,宝宝很健康,完全没有因为当初下药的缘故而有些许体弱,还很像她,看着就是鹿家后代的模样,如果老爷子老太太还好,都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模样。

    宝宝。

    她没见过自己的孩子。

    秦医生抱着宝宝给她看的时候,她一眼都没有看,只是问他宝宝健不健康,手脚齐不齐全,心脏跳得好不好……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转身拔掉手上的输液管,从手术床挣扎了下来。

    姜浮生、封振、老太太轮流给她发宝宝的照片、视频,她直接将他们的对话框设置成免打扰。

    鹿之绫恍惚地从似梦非梦的幻境中醒转过来,就看到坐在床边的薄妄,薄妄靠在椅背上,眉间透着几分疲惫,一双如墨的眼直直地盯着她,视线没有半点转移,不知道看了多久。

    鹿之绫清醒过来,从床上坐起来,微笑着看向他,“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不是去接受采访了么?

    他现在是k国最出风头的人物,船运之后,他连房产那一块也吃下了,是势力直逼薄峥嵘的继承人。

    他总出现在各大媒体面前接受采访,从容稳重,高高在上,尊贵无比。

    她有时候看着电视里的薄妄,会想不起来刚认识时他是什么样子。

    “刚刚。”

    坐了两个小时的薄妄道,他向前倾过身子,伸手去捏她的手,“还累还困?”

    都休养半个月了,还这么虚。

    “已经好很多,就是天天躺在床上,没事做就只想睡。”

    鹿之绫笑着说道,伸手拉开被子一角,然后往旁边坐了坐。

    见状,薄妄脱下身上的大衣,在她身边躺下来,钻进被子里,睡到她的身边。

    带进来一点凉意。

    鹿之绫将枕头往下拉了拉,让他能更好地枕着枕头,薄妄蜷缩着身体贴到她的腰间。

    怕碰到他骨折的手臂,鹿之绫坐得一动不动,只伸手替他拉好被子,轻轻盖到肩膀处。

    薄妄财团、医院两头跑,显然也是累了,不一会儿便阖上眼睛。

    鹿之绫拿起一旁没看完的散文集,随意地翻两页。

    待她翻完一整本书的时候,薄妄睡得更深了。

    鹿之绫把书放到一旁,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下床,她穿上拖鞋,绕床走到他的大衣前,将他随手放在里边的手枪取走,看一眼床上的人,转身离开。

    她走出去,保镖守在门外。

    “我去一趟秦医生那里,薄妄在睡觉,你们不要出什么声音。”

    鹿之绫冲他们淡淡一笑,抬起脚往前走去。

    秦医生为了更好地照顾她,直接到海州医院来坐阵,办公室就设立在这一层楼的最西边。

    鹿之绫并不着急,她慢慢吞吞地沿墙走着。

    西边的墙上开着一扇窗,窗外刮着听起来就冷的风,室内却特别暖和,连地面都是温暖的。

    鹿之绫安静地凝望着那扇窗,那点光亮。

    不长的一段路,她感觉自己似乎走了很久很久。

    终于到达秦医生的办公室门口,她伸手敲了敲门,然后不等里边的人回应,她推门进去。

    里边办公桌前坐的不是秦医生,而是脸色凝重的薄峥嵘,身边站着两个保镖。

    薄峥嵘西装革履地坐在那里,一双眼猛地朝她看过来,极具上位者的压迫感。

    “你还知道来找我。”

    薄峥嵘如今对鹿之绫不止是冷,更是有些迁怒而来的憎恨。

    如果不是她,他的两个儿子怎么会弄成这样。

    “嗯,我来了。”

    鹿之绫一步步走到薄峥嵘面前,双眸淡漠地看向他,蓦地,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枪,朝着他的手臂就射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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