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吼的脸色一僵,想要还嘴,就被巫医往外扯,“别责怪他,他也不愿意这样的。”

    “巫医,您……”那人后面的话,说不出来,哎了一声往外走。

    “快让开。”帕抓着言浅拨开围观的人群,将他们推到一边,两人进了屋。

    差点将巫医撞翻在地。

    帕实在没时间说抱歉,将言浅一把推到床边,“快给我姐看。”

    言浅被推的踉跄,又被旁边的男人撞了一下,当即跪在床边,通的龇牙咧嘴。

    “让让,我看看怎么回事。”她顾不得这些。

    她毕竟是个医生,见到这种情况自然得挺身而出。

    床上的女人狼狈的叉着腿,双腿间掉出一只瘦瘦弱弱的小腿。

    小腿还在微微乱动。

    旁边的克偏头看见一个陌生雌性,开口问,“你是谁?”

    言浅见他问东问西,无奈用肩膀将他撞到一边,一边检查,一边说,“我是帕找来的巫,我来帮你的雌性看看。”

    克看清面前的雌性,也就刚成年不久,哪会帮忙生孩子。

    一股火气涌上心头,伸手就要扯她。

    却被帕抓住,“克,你冷静点,床上的素也是我姐姐,我比你希望她活下来。”

    克憋着火,冲帕撒气,“连巫医都说没办法了,她一个毛没长齐的雌性能行吗?这是要你姐姐的命,让她滚出去。”

    言浅觉得这个男人太吵了,“帕,想让你姐活命,将他给我带出去,留这里只会添乱喊叫,影响产妇的发挥。”

    帕迟疑一会,很快就拖着男人往外走。

    克自然不愿意,挣扎着,叫骂着,“放手,我要守着素。”

    帕也觉得烦,劈手砍在后脑勺,刚才骂骂咧咧的男人脑袋一歪,晕过去了。

    被他随手扔在角落。

    “需要我怎么做?”帕胯步上前,见言浅在隆起的腹部慢慢推着,顺着还掐了一下人中。

    昏死过去的素悠悠睁开眼睛,她虚弱的问,“孩子呢?”

    “好着呢,攒足力气慢慢吐气,慢慢生。”言浅柔声安慰,随后对帕说,“烧热水,准备干净的兽皮,有骨刀的话也拿来。对了,守住这里,别让你和覃以外的人进来。”

    “要是突然闯入,扰乱你姐姐生产,造成死亡,就别怪我没提醒。”

    帕咽了口吐沫,二话不说出去了。

    覃被人围观着,就连刚出来的帕瞬间被人包围,七嘴八舌的声音传来。

    “素咋样了?”

    “帕你带去的人是谁?”

    “咋没有哭声?”

    ……

    这些声音像苍蝇一样嗡嗡个不停,帕气沉丹田,冲着他们吼道,“都散开,该忙就忙去,别围在这里。”

    很快他在人群中搜寻到了自己的母亲,“阿姆,快帮我烧水,准备干净的兽皮。”

    “好……好。”一个晒的黝黑的雌性连忙回答,很快就忙了。

    围聚在这里的人见帕冷着脸,脸色讪讪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但总有人不死心,非得凑热闹,“帕,你带来的那个雌性是谁呀?”

    长着吊角眼的雌性,一把抓住帕,冷着脸质问。

    帕心烦意乱,一把将她推到一边,“尤娜,站一边去,别妨碍我。”

    说完,他立马指挥自己的得力手下守在帐篷边,谨防有人偷溜进去。

    “他……他竟然敢推我?”尤娜气哄哄的跺着脚。

    身边的雄性迅速围上来,安抚着。

    “尤娜别气,你是部落里最美的雌性,是帕眼瞎,看不到你的好。”

    这话平常挺有用,但今天部落里突然出现一个陌生雌性,而且比自己更漂亮,得了帕的青睐,她危机感顿时冒出来。

    不管帕的姐姐生产会不会死,冲上来要问个清楚,没想到被拒绝了。

    她能不气吗?

    “哼,我就不信,她能一直待在里面不出来。”尤娜气的鼻孔冒气。

    尤娜别气,我们让人给你守着,一旦她出现,就给你抓来。”有雄性讨好尤娜,说着让她开心的话。

    甚至还有几个跟在身边的雄性,用胳膊脑袋蹭了蹭尤娜的身体,表示安抚。

    尤娜心满意足的离开。

    覃守着大猫,眼睛向里面飘,全然不管当他是稀罕看的雌性。

    帐篷里。

    条件太艰难了,言浅用水洗干净了手,在素的肚皮上按摩,同时,教她吐纳法。

    这样有利于生产。

    要将孩子的腿推回去,才能逆转难产。

    素疼的咬破了嘴唇,整个人跟水洗了一样,她大口喘气着说,“我……我不行了。”

    言浅抬头看着她,“再忍忍,很快就好了。素,别乱想,随着我一呼一吸。”

    素眼含泪水,太疼了。

    她好想死呀。

    但感觉肚子里的孩子在折腾,剧烈宫缩让她痛叫的声音消失。

    帕从外面端着水进来,“需要我帮忙吗?”

    言浅点头,“扶着你姐姐的肩膀,别的什么都别做。”

    帕闻着帐篷里浓郁的血腥味,又看见自家姐姐惨白的脸,手抖的厉害。

    但咬牙坚持。

    在持续长达两个小时的折腾下,一个皱巴巴的小团子生出来了。

    言浅熟练的将孩子用兽皮包裹,割断了脐带,打结。

    倒踢腿打了一下孩子的脚丫。

    “哇”嘹亮的婴儿叫声响起。

    “孩子很健康。”言浅笑着说。

    “姐,你活下来了。”帕激动的眼眶都红了。

    素如释重负,但她累的声音发虚,“给我看看。”

    “给。”言浅将小团子递过去,放在素的湿漉漉的怀里,看着她亲吻孩子的脑袋。

    露出会心一笑。

    “谢谢。”帕感激的说。

    “不用谢,记住我说得话就好。”言浅尽职尽责,又检查了一下具体情况。

    发现没有出血正常,又交代一声,“让你姐亲近的人来帮忙处理一下身上的血迹。换床新的兽皮,顺道炖点热汤给喝喝。”

    言浅站起来,走到旁边的木盆里洗了手。

    一股血腥味,清水洗不干净。

    得找点艾草搓搓。

    “好。”帕满腹的感激,最后化成一个字。

    他更加确定与这个雌性合作不亏。

    他会如愿以偿的坐在族长之位,从而进入太阳城。

    却又很嫉妒那个野雄性,与言浅关系这么好。

    但这些心思都被他藏在心里,起身去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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