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从指尖流逝。

    第二天。

    林间浓雾弥漫,火堆渐渐要灭了。

    一轮硕大的鸡蛋黄从东方的天际慢慢的爬了上来。

    “吼”

    鹰伸了个懒腰,感觉他在身上趴着两个人。

    一个在后腰处,另外一个趴在脖颈。

    他睁大虎眼,偏头看了两眼。

    原来是他的主人。

    他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随后用爪子拍了拍覃的脑袋。

    覃守了大半夜,最后实在受不住就和鹰换了过来。

    来不及将言浅搂在怀里倒头就睡了。

    在睡的香甜时,感觉脑袋有东西在挠,倏地睁开眼睛,静静的看了那只爪子一会。

    突然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浑身的毛发猛的炸开,忍不住看去。

    覃带着浑身的寒气走了进来。

    伸手准备又将言浅偷在怀里。

    忽然,一道不能让他忽略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他淡定的与对方四目相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睡醒了,就去做早饭”

    鹰留下这句话,就将言浅捞在怀里。

    言浅睡得死沉,并有听清楚两个人的对话,只感觉冰冰凉凉的东西在面颊稍触即逝。

    就在要睁开眼睛时,暖呼呼的东西裹在了自己的身上。

    翻身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鹰得意的挑眉。。

    这下可将覃给气炸了,噌的一下从原地跳起来,就要与他打在一起。

    大清早的非要刺激他。

    鹰突然嘘了一声,“不要吵浅浅再睡。”

    “唔。”这个时侯言浅突然发出了声音,抬手揉了揉眼睛,“咦,天亮了。”

    “还没有呢,你要是困的话,再继续睡吧。”鹰吓了一跳,赶忙伸手拍着言浅的肩膀。

    全然忘记自己的手在外面冻的时间有些长,太凉了。

    “嘶”

    言浅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而这时,覃叫了一声。

    “卑鄙的雄性。”

    人就扑了过来。

    下一秒,他的身影消失在棚子里。

    言浅只感觉眼前一花,有东西飞在半空中,接着砰一声砸了下来。

    她眨了眨眼。

    将她搂在怀里的鹰,神色如常,仿佛干这事的不是他。

    言浅昏沉的脑子总算清醒了,伸手掐在了鹰的胸口,“大清早的你又和他动什么手。”

    外面摔在地上的覃缓缓的爬了起来,从喉头发出不甘的声音。

    鹰一点也不怕,反而睁着眼睛说瞎话,“他说要出去做早饭,可是太困了,让我送他一脚。”

    “我说这样不好吧,谁知覃拍着自己的胸脯说,为了让你吃口热呼呼的饭,就是将他踹残废了,他一点也不介意。”

    “人家要求这么做了,我若是不答应,好像说不过去,所以我就帮了他一下。”

    言浅对他睁眼说瞎话的功夫表示佩服,“那你也不能打他,”

    鹰一副受了伤的表情,捂着小心脏哀哀怨怨的开口,“浅浅,你这个负心汉是不要我了吗?”

    他控诉也就罢了,竟然还带着哭腔。

    言浅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深深的揉了一把自己的脑袋,觉得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可又看着他委屈的要掉眼泪,连忙解释,“别这么想,我就是怕你们两个打起来,让别人发现。”

    “祖宗呀,以后别用这样的招式,我实在受不住。”

    真是的。

    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男人在面前哭哭啼啼。

    鹰不由的咧嘴一笑,目光看向外面得意的说,“在浅浅的心里我还是最重要的那个,你别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不会得到同情的。”

    覃从地上爬了起来,若无其事的拍了拍身上的灰。

    走到了火堆边又添了柴,“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娃娃,除了靠耍计谋还能做什么。”

    话虽这么说,但覃心里十分苦涩。

    本来自己提前认识的言浅,怎么到最后就由这个家伙享受了劳动成果。

    鹰小心翼翼的看了言浅一眼,发现她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子将她的脑袋压在了自己的怀里,冲着覃呲牙咧嘴,“别在浅浅面前恶意抹脏我,我才没有那么卑鄙呢。”

    覃懒得理会他,熏了一夜的野猪肉,外表挂上了一层焦黄的东西。

    大清早的他都有些饿了。

    言浅听见两个人的声音,伸手将鹰一把推开,无奈的瞪了一眼,“别搞小动作,快让我给你做面部调整。”

    鹰搓了搓脸,乖巧的坐在对面,又仔仔细细打量着她的脸。

    害怕她这张脸,因为乱涂乱画而毁了容,心疼的问,“这东西真的没什么事吗?你的头发变得特别黑脸,像是被灰涂了一遍,如果不清洗的话,会不会脸部腐烂?”

    言浅笑了笑,“不会的,而且我提前想好了法子,将药粉随时装在身上。”

    “若是感觉不舒服就清洗脸部,等别人发现的时候,脸上已经涂好了东西。”

    鹰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东西真的能胡乱摸。

    言浅怕他继续这个没有营养的话题,摁着他的脸,在上面涂涂画画。

    外面的覃伸着脑袋喊道,“可以吃早饭了。”

    “这么快吗?”言浅累得浑身骨头酸,手上也都沾了黑色的药粉。

    这东西短时间是洗不干净的。

    除非用精心制造的药剂。

    “我的手艺不怎么好,你就将就着点吃,这些熏肉现在就要收拾走吗?”覃看着肉,忍不住通通口水。

    寒季一天捕猎的次数是有限的。

    即便出去,也未必会满载而归。

    言浅他们运气好,一下子得了这么多的肉。

    如果省着点吃,三四个月是不成问题的,何况又不止光吃肉。

    “还不行,得再熏上一午,不要太着急,慢慢来,你用过早饭就赶快回部落吧,不要被他们发现你偷溜了出来。”

    言浅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

    覃昨天晚上没回去,老巫医肯定会担心。

    鹰透过言浅的眼睛,发现自己确实和记忆中的父亲长得一模一样。

    心情有些不好。

    他的父亲是自己最不愿意想起的人,可他偏偏又长得和父亲很像。

    碍于要完成任务,他忍了又忍。

    两个人走出了棚子。

    覃恰好回过头来,发现他们两个和之前见的全然不同。

    他不自觉的迈步向前。

    刚要伸手触摸一下言浅的脸,就被鹰挡住。

    “别动手动脚的,吃完早饭就赶快回去吧,你得发挥自己的优势,勾搭几个风族部落的雌性,从她们的口中套出点消息来,别成天盯着浅浅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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