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之后，孔融轻叹一声。
“自作孽，不可活！这个曹操，又是害死鲍信，又是夺人基业，简直是丧尽天良，有今天的危机，也是报应。”
“不过他终究是我的盟友，东郡若失，我北海还如何存活？如果他的信早来几日，我是一定会发兵帮忙的，可是现在……”
孔融抓起了案几上的另一封信，看了看不禁摇头。
这是部将太史慈派人捎来的，里面赫然写着“曹洪已死，卢县为鲍忠收回”。
曹洪都死了，现在还发兵做什么？
孔融于是提笔给曹操写了一封信，开头把曹操羞辱一番，后面才写入正题，说曹洪兵败，自己没有了出兵的理由。
同样的事情还在下邳发生。
陶谦见了来信后，见信中曹操提到刘备消极怠工，只拿钱粮不干活后，勃然大怒。
“这刘备看着斯斯文文像个好人，怎么就不干点人事？”
“不过，接管刘备兵权，这就大可不必！曹洪都死了，他曹操要我兵权做什么？”
“至于刘备小儿，东郡早晚不保，他想在那里谋自己的基业，那是痴心妄想！我陶谦有钱有粮有地盘，刘备就是我掌上的蚂蚁，他能跑哪去？”
陶谦都懒得给曹操写信，这求援的事，和没发生一样。
……
东阿县，黄昏时候几个落魄的商人牵着一辆马车进来，直奔曹仁府上而来，点名要亲自把东西交给曹仁。
“什么东西，非得我亲自来看？”曹仁不满地出来。
商人都在摇头：“不知道，总之这是济北鲍忠派我们送的，他说若是别人看了去，曹将军一定会杀我们！”
曹仁凑近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名堂，大冬天的倒也闻不到什么味道，于是索性直接揭开，看了一眼，顿时呆住。
虽然没有头，但里面的盔甲、佩剑，曹仁极为熟悉。
“这是子廉的尸身！他，他被杀了！卢县，被鲍忠破了！”
曹仁失神地跪在了地上，低下头，扶着马车哭了。
“子廉，我对不住你！我不该想这么冒险的计划！子廉，你叫我如何回去面对兄长，面对你的家眷？”
曹仁痛哭流涕，极为哀伤。
戏志才听到动静后出来看了看，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长叹一声后，神色落寞地过来。
“子孝，振作些！我刚得了消息，岳飞、李嗣业、陈庆之已经退兵了，就是张辽的铁骑，也不再在河边游荡！子廉杀了济北不少贵族子弟，怕是不久就要有人冒险来攻城，或者在这一带进行暗杀，或者其他破坏。我们得打起精神来，努力应付鲍忠那伙人！”
曹仁渐渐地止住了哭声，叫部下送曹洪的尸身回濮阳，自己踉踉跄跄地回了院中。
戏志才跟了进去，二人相对而坐，默默地对饮。
良久，曹仁涩声问：“军师，你觉得咱们还在这里图什么？子廉刚死，岳飞那伙人就退兵了，这证明你之前的推断没问题，这一切都是刘羽在背后搞鬼！如此神乎其技的手段，我们怎么抵挡？我们几个加在一起，都不知不觉落入他的局中，就是继续经营东郡，又有何意义？我甚至感觉，我们不过是他的一些玩具，他不是不能灭了我们，而是在戏弄、玩耍我们。”
说完戏志才果真起身，就要离开。
曹仁刚见过曹洪的尸身，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如今听戏志才又要走，顿时慌了神，赶紧起身挽留。
“军师，你就是要走，好歹也等到了濮阳！我谋事不周，折了子廉，若是把你也给丢了，我回去怎么向兄长交代？军师，你我相识相交一场，你不能这样抛下我，把一切问题都丢给我啊！”
戏志才长叹：“如果子孝你非要留我，我自然是无法逃脱的。但是子孝，我身为谋士，平日别无他用，只为主公出谋划策，以此施展才学，以期实现志向。可这一回，只等曹子廉陷入了绝境，我才勉强看出了端倪，我惭愧，我无颜面见主公！你和我不同，你是统兵的大将，这次不过损兵三千，不过是曹子廉身份特殊，否则，只是一场小败而已！而你战功赫赫，你的功劳极大，你可以去见主公！在下智谋无用，还见主公做什么？难道等主公给些钱财打发？”
曹仁长吁短叹，但终究是没有强留戏志才。
这几日，于禁也领着残兵回来，曹仁于是怀着一腔心事，留于禁统兵，坚守东阿，自己带了一队亲兵，昼夜兼程，亲自护送曹洪的尸身回来。
“子廉！”曹操早已听说了曹洪死讯，见了曹洪的半截身躯，不禁长叹一声，想说话，却又说不上来。
以他的智谋，这几日也想到自己大概是落入了刘羽的算计。
如今见了曹洪，更加确信自己的推断。
想着自己特意安排戏志才随军帮忙，却依旧被算计，曹操心里堵得慌，有股子无明业火无处发泄。
“兄长，我无能，我害了子廉！求兄长责罚，让我心里好受一些！”曹仁跪在曹洪的半截身体前，哭声阵阵。
曹操叹了口气，却亲手把他扶起来。
“胜败乃兵家常事，子廉兵败身死，是他运气不佳！走，进里面说话。”
二人在书房把前后详细说了一番，曹仁提及戏志才的推断，曹操这才对岳飞这次的行动有了更深的了解。
“想不到就是有志才在，我们都落入了刘羽的算计！可悲！”
“对了，志才人在哪？为何不见他过来？”
曹操面带一抹愠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