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靖帝抬手，撩起她一缕秀发，“是跟朕一样的人，还是朕？”
白秋桃花眸水波盈盈，迷糊地说：“是、是陛下吧？”
雍靖帝掀起眼帘，凝视着她，“秋秋，朕要肯定的答案。”
白秋醉在他的目光中，“是、是你！”
雍靖帝搂住她的腰肢，将她抱坐在大腿上，吻了吻她的红唇，“乖。”
白秋下意识抱住他的脖子，下一秒，身体就僵住了。
啊啊啊啊，太熟悉了，真的太熟悉了！
帝王低笑，“需要朕帮你重复那夜的情景吗？”
白秋双颊嫣红，“不、不了吧。”
皇帝陛下表示甚遗憾。
白秋却羞得把脸埋在他的脖颈处。
原来自己跟个痴汉一样缠着他，要亲亲抱抱举高高的梦不是梦，竟然是真的。
她从前怎么没发现自己如此色眯眯呢？
太丢脸了！
呜呜，天仙的矜持形象全没了！
雍靖帝见她大受打击的样子，笑着亲了亲她的脸颊，“那夜，朕很开心。”
白秋愤愤地瞪他一眼：你当然开心了，丢脸的又不是你！
雍靖帝轻声道：“那是朕有生之年，过得最愉快的中秋节了。”
白秋怔了怔，被他眉眼的温柔所蛊惑。
好、好叭，看在他那么开心的份上，她丢一次脸也不算什么。
反正她喝醉了，醉鬼能有什么理智？
嗯，天仙还是那么优雅的！
雍靖帝胸膛震动，闷笑出声。
他捧着她的小脸亲，怎么会有如此可爱的宝贝？
真想不顾一切地占有啊！
白秋捂着自己的衣带，腿软地从他怀里逃出来，不让他扯。
“你伤口没好，不可以。”
雍靖帝：“……”
他之后一定要让锦衣卫按着萧景言和夏瑾这些蠢货去撞墙！
若非他们，皇帝陛下早就能抱着心爱的少女做尽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至于昨夜，雍靖帝怕委屈她的那条底线？
额……帝王能有什么道德观呢？
白秋坐得离他远点，垂下眼帘，遮住水盈盈的眸子，努力让娇软的嗓音稳重下来。
也是她突然想到什么，“陛下，我母亲那边？”
白秋惭愧至极，昨夜先是满心担忧雍靖帝的伤势，后面又被他给迷得七荤八素的，以至于她险些把福嘉郡主给忘了。
母亲在知道她跟着帝王一起失踪了，肯定极为担心的。
她真不孝！
雍靖帝道：“有瑞王在，不会有事的。”
白秋闻言，狐疑地看了看他，“陛下，你不会帮瑞王殿下出什么馊主意套路我娘吧？”
雍靖帝好笑，“说什么呢？”
皇帝陛下出的主意能是馊主意？
那肯定是锦囊妙计！
白秋却没察觉出帝王的言外之意，一只手撑着脸颊，叹息道：“我娘看样子是真的不想与瑞王破镜重圆了。”
其实瑞王挺好的，虽然当年太一根筋导致失去了老婆，但这么多年，他始终不娶妻，心心念念着福嘉郡主，就可见其深情和担当。
如果，福嘉郡主愿意嫁给他，余生应该会过得很幸福的吧？
只是……
唉！
感情的问题，白秋还是尊重母亲选择。
“瑞王殿下马上就要去北境了吧？”
雍靖帝道：“等此次击败草原部落，皇兄会回到盛京长居。”
白秋疑惑地看向他，“可北境一直由瑞王驻守，他离开了，谁能顶替他？”
雍靖帝笑了笑，帝王心术尽显，“正因为他驻守北境多年，成婚后才不能再回北境。”
大夏对武将的制约也很大。
没有一个武将能长期驻守在一个地方的，都是几年就调换，确保他们不能把大夏的军队变成他们私军亲军。
瑞王是因为不成婚，没有子嗣才能在北境那么多年，否则他早被帝王调走了。
在少女清澈的眸光中，雍靖帝唇角一勾，强势霸气，也不掩饰帝王的生性多疑。
皇帝只需要之后有人能守好边境就行，而不是一个锋芒强盛的权王。
大夏国境内的百姓也只需要感激君王，知道帝王圣明，而不是欢呼着瑞王是他们的守护神。
白秋呼吸微窒，双手忍不住攥紧裙摆，声音很轻，“这样的话，瑞王会不会不甘心？与你生了嫌隙？”
毕竟瑞王已经在北境经营多年，帝王如此，就相当于折断他的羽翼，霸占了他这些年的成果，哪个有野心的将军能忍？
雍靖帝抬手，白秋看了看他，乖巧地将手放在他的掌心里。
帝王握紧她的柔荑，重新将她拉入怀中，轻抚着她的秀发，“秋秋，你要知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瑞王这些年能自由在北境活动，能得到如此权势，都是朕给的。”
“但皇帝不会允许任何人威胁他的地位，即便瑞王再忠心，一旦他的名声超越君王，势力过于庞大，就犹如在帝王卧榻之侧放了一只会吃人的老虎。”
“你说，皇帝会相信一只凶狠的老虎温顺听话吗？”
白秋咬唇，不可能的，老虎不是忠犬，只会令人忌惮畏惧，不惜一切地铲除。
这也是为什么历朝历代的皇帝都要斩杀功高盖主的将领了。
“不过，”雍靖帝笑了笑，“秋秋，你有一点说错了，除了对你母亲，瑞王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北境之战后，即便朕不提，他也会把兵权上交的。”
男人都爱权势，但一旦迷恋其中，就容易遭受反噬。
历史上，有几个权倾天下的权臣武将是有好下场的？
瑞王是个聪明人，离开战场，急流勇退，他依然是帝王的皇兄，是盛京威风凛凛的战神王爷。
雍靖帝又从不亏待有功之臣，他越是识相，皇帝就会越信任他，给他的补偿只会更多不会少。
如此，他干什么为了北境一点权利就惹帝王猜疑、兄弟阋墙，最后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呢？
再说了，对瑞王来说，他前半生已经为大夏鞠躬尽瘁了，后半生他只想把时间都放在心爱的女子身上，补偿她、陪伴她。
白秋愣了许久，才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瑞王确实是位大丈夫。”
雍靖帝凤眸微眯，挑起她的下巴，“瑞王是大丈夫？朕呢？秋秋是不是认为朕是昏君了？”
从前，雍靖帝只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少女，以至于让她认为他是位贤明仁慈的君王。
如今，他渐渐掀开皇权背后的黑暗和冷酷，她是否就怕了呢？
白秋看着他，在男人越发冷峻的目光下，噗嗤一笑，“陛下，你好幼稚！”
雍靖帝：“……”
少女搂着他的脖子，咬了咬他的薄唇，“嗯，对你，我确实有一点点幻灭，但从前，你在我心里，是英明又温柔的君王，完美得没有半点缺点，像是高高在上的仙人，我可望而不可即。”
“但现在，我才感觉到抱着我的人，只是一个心仪我的男人，我触手可碰，何况，朝堂多复杂，皇帝要制衡整个天下有困难，其中的弯弯绕绕，我都没弄清楚，有什么资格去质疑你？去对你指指点点呢？”
那纯粹就是棒槌，无知又愚蠢，跟那群酸儒一样，用那点浅薄的认知各种蹦跶，坐井观天，整一个笑话。
雍靖帝猛地拥紧她，声线沙哑，“秋秋。”
“嗯？”
“朕还是想上你！”
“……”
白秋又羞又怒：“皇帝陛下，你要点脸！”
他是精虫上脑吗？
都伤成这样了，还一直想着这事！
知不知道她的滤镜完全破碎个干净了？
还她青春年少时的梦中情人啊！
怎么会有人能顶着一张谪仙般清冷禁欲的容颜，说着那般粗暴又叫人脸红心跳的荤话？
皇帝陛下淡定地说：“食色性也！”
白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