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雍靖帝已经收敛帝王威压，对他们很是温和，但与这样一位铁血君王对峙，还是有种在悬崖上走钢丝的恐怖感。
瑞王小心地扶着她坐回去，忙前忙后给她端茶倒水，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福嘉郡主身边伺候的……太监！
福嘉郡主将他拉回去坐下，嗔道：“你别忙了，我没事。”
一直站在这些小辈身后的武国公也重新坐回去，忍不住也松了一口气。
孩子们的感情问题，他不多言，他只会作为长辈，永远护在女儿和外孙女的身后。
好在，他从未看错过皇帝。
雍靖帝跟萧景言是不一样的！
就是，武国公有点纠结地看着女儿和瑞王，外孙女和皇帝陛下……
母女嫁给一对亲兄弟？
啊这……
白秋也突然想起这事，小声地问雍靖帝：“我们以后这关系要怎么算？”
乱成一锅粥了都！
福嘉郡主想到一个好办法，那就是……
她看向瑞王，无情淡定地说：“要不，我们两个还是各过各的吧？”
瑞王：“……”
瑞王直接给跪了，他趴在福嘉郡主的大腿上，双眼冒出两泡眼泪，凄凄惨惨戚戚，“雪儿，你不能这么对我啊！”
凭什么皇帝如愿了，他就要受伤呢？
不公平！
“你说过要跟我重新开始的！”
“雪儿，你要是不要我了，我今天就死在你面前。”
一哭二闹三上吊，瑞王直接打出了一套怨夫操作。
白秋呃……
她、她也不是这个意思啊！
白秋慌忙地看向雍靖帝，让他赶紧想办法啊。
总不能她嫁得如意郎君的代价是要母亲放弃自己的婚姻吧？
雍靖帝被“如意郎君”四个字取悦到了。
他温柔地捏了捏少女的手指，示意她别急。
福嘉郡主也被瑞王这流氓模样给整得哭笑不得。
她没好气地推着那缩在她身前的高大男人，“你起来，堂堂大夏瑞王，你这样，成何体统？”
瑞王哽咽：“没有雪儿，我当这个瑞王做什么？”
福嘉郡主：“……”
那这些年也没见你不当瑞王啊！
瑞王可怜巴巴地蹲在那，“我这不是还妄想着能跟你破镜重圆吗？”
福嘉郡主头疼，折中一下，“要不我们两个就暗地里私相授受也行。”
“不行！”
瑞王坚决抗议，他要名分！
福嘉郡主居高临下地瞥他，“那你出局吧！”
瑞王：“……”
瑞王眼泪泛滥，呜呜呜，雪儿现在真的好无情，但这又是他自己作的。
就追悔莫及！
雍靖帝欣赏了一下皇兄的苦逼，在自家小皇后不停扯着他的袖子下，才淡淡地笑着出声：“福嘉表姐也无需多虑什么，各自称呼即可。”
福嘉郡主有点纠结，“陛下和瑞王到底是亲兄弟。”
她们母女如果一同嫁入皇室，嫁的还是兄弟，必将被天下人诟病的。
福嘉郡主自己无所谓，就担心女儿本就坎坷的后位，受到更多的攻讦。
白秋拉住母亲的手，“娘，如果女儿的后位要建立在您的幸福上，那我还不如也跟陛下暗地里继续偷情算了。”
这下轮到雍靖帝笑不出来了。
瑞王萧瑟的心情诡异地缓解下来了。
他“兄弟情深”地看向皇帝：陛下啊，咱可真是难兄难弟。
雍靖帝：滚！
福嘉郡主嗔了女儿一眼，“在胡说什么呢？”
白秋看着母亲，“娘，我说真的，而且名声什么的，生前，我有陛下庇护宠爱，谁也为难不了我的，死后，人都入黄土了，还管身后名干什么？”
“所以，娘，我们为什么要为了一些常年患有眼红病的酸儒去放弃自己的大好人生呢？”
雍靖帝听着少女对他如此依赖信任，不觉轻笑出声，紧紧与她十指相扣，看得瑞王都快嫉妒成一颗柠檬了。
哇呜呜呜，雪儿什么时候也能这么信任他？
福嘉郡主瞪他：正经点，一个老头子总是搞小年轻那一套黏糊糊的，他好意思吗？
瑞王：“……”
他不服！
他正值盛年，身强体壮，这么就老头子了呢？
而且，皇帝比他才小六岁好不好？
凭什么要如此区别对待？
雍靖帝：呵！
不过，最后，福嘉郡主也没再说跟瑞王各过各的话，算是默认了她们母女跟他们兄弟之间的婚事了。
瑞王差点没高兴成个傻子！
看得雍靖帝嫌弃不已：这人怎么会是朕的兄长？
……
午饭后，雍靖帝、瑞王和武国公到书房商量北境的战事，白秋则跟着福嘉郡主去她出嫁前的闺房休息说话。
有雍靖帝他们在场，母女两人到底不好说些私密的悄悄话。
“秋秋，你跟陛下是不是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福嘉郡主拉着女儿坐在罗汉床，轻声地问。
白秋脸上的温度一下就上来了，“娘，你怎么知道的？”
福嘉郡主点了点女儿的衣领，“娘看到了。”
白秋连忙捂住自己的脖子，明明她都穿了内衬比较高领的衣服了。
都是陛下那个占有欲十足的老男人，真是的，非要在她身上到处留下印记，跟标记地盘似的。
羞死人了！
福嘉郡主见女儿羞涩，揶揄道：“陛下真的很喜欢你。”
否则从前那般清心寡欲的君王如何会这么失控？
白秋俏脸红了，“娘！”
她小声嘀咕：“女儿看瑞王对娘如此痴迷，到时，怕是会更失控。”
福嘉郡主：“……”
母女两人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福嘉郡主这个年长的端得住，她轻咳一声，嘱咐女儿：
“秋秋，你到底还年轻，身子骨弱些，陛下年轻力壮，需求旺盛，你多少要让他节制些，免得伤到自己。”
福嘉郡主小声对女儿讲，“娘最近看了不少医书，上面有写，女子最好是到十七八才行房事，但你和陛下关系已经定下……两年就不要太频繁了。”
白秋：呃……
随即，福嘉郡主也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本书，塞到女儿怀里。
“这是一个青楼花魁撰写的，秋秋，可别嫌弃那些女子出身卑贱，会辱没自己的身份，其实啊，对付男子，她们才是最得心应手的。”
“陛下现在身边只有你，开荤的男人不得了，里面教了女子很多不用做到最后，也能帮丈夫解决欲、望的法子，必能让你将男人牢牢掌控在掌心里……”
女儿身子骨不能应付床笫之间的陛下，若是这个时代的其他母亲，肯定想的是找些暖床丫鬟给女儿。
但福嘉郡主才不，皇帝既然是她女儿的，就不允许其他女人染指了。
夫妻之间，床事和谐，有利于感情长久，要那么矜持做什么？
这些个手段是不入流，但只要能把丈夫驯服，管它入不入流？
世道对女子限制重重，既如此，男人征服天下，那女人就来征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