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诡忆小区 >第一百八十二章 约定
    “安宁哥,您的意思就是,因为您梦见了我小区里这些活生生的大活人都是鬼,所以您就觉得,您母亲在我小区里,而且您母亲还活着?我不是不相信您的话啊,就是…咱从逻辑上来讲,您这推断,是不是好像少了那么一点点逻辑?”

    不知道是不是安宁哥故意隐瞒了一些什么,我总觉得他说的话好像有些凌乱。

    或者说,他的思路有些凌乱。

    眼看我没笑话他过于不切合实际的想法,甚至还跟他认真探讨了起来,安宁哥也越发认真的皱起眉头说道:“不是…这是两件事,只是我觉得,这两件事都跟我妈有关,也都跟平安里有关,而且都是我端午那晚来过平安里之后,才冒出的感觉,所以我就放在一起说了,至于这两件事之间是不是真有什么联系…我也不知道。”

    听安宁哥说完这些,我一时也没说话,而是在脑子里捋了捋安宁哥的逻辑。

    其实今天这番话,安宁哥如果说给别人听,别人大概率会以为,安宁哥只是基于对母亲的思念,再加上从小被那些鬼故事灌输的,所以在端午那晚被活动现场那些画面刺激到后,他才会开始胡思乱想。

    但我跟别人可不一样啊,我哪儿是一般人?我知道的可太多了,起码有一点特别重要的事,是我知道,而安宁哥不知道的。

    那就是,此时此刻,他妈妈很有可能…真的在平安里。

    王权相确定过,安宁哥妈妈的尸体确实被人调包了;于小舟暗示过,安宁哥妈妈的尸体,很有可能就在平安里;帮王庆魁复仇时,我好像在小区里看见了那个伪装成火葬场职工的人,也是尸体调包的最大嫌疑人。

    这三条线索加在一起,似乎已经明确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安宁哥妈妈的尸体,很有可能真的在平安里。

    但即使真的在,那也就是一具尸体而已啊。

    按安宁哥的意思,他是很强烈的‘感觉’到了她妈妈正在平安里,强烈到他愣是真的翻墙进来要找妈妈。

    一具尸体,怎么会被人这么强烈的‘感觉’到呢?

    王权相跟我说过,关于骨灰调包的事,她曾经很认真的告诉过安宁哥,但安宁哥根本不信,他不信他在家里天天守着的骨灰盒里,装的其实是猪骨粉,他认定了那就是他妈妈。

    而于小舟即使确定了安宁哥妈妈的尸体在哪儿,他也肯定没跟安宁哥说过。

    于小舟那种人跟史大爷不一样,史大爷知道自己好哥们王庆魁的妈妈被人欺负了,他能倾尽整个健民集团的力量,帮哥们报仇。

    但于小舟这种人,他恨不得安宁哥的所有家人全死光,只把安宁哥一个人留给他独享他才满意。

    要不是怕安宁哥伤心,我估计于小舟都想亲手杀光安宁哥的亲戚家人。

    更何况于小舟一直认为,安宁哥妈妈,是安宁哥跟他重归于好的最大阻力。

    现在想想,当初安宁哥妈妈去世时,于小舟搞的那一出出所谓的‘场面’,根本就不是在追悼,简直就是在庆祝。

    庆祝安宁哥妈妈的离世,庆祝他和安宁哥之间的最大阻力终于没了。

    这种前提下,于小舟绝对不可能因为重视安宁哥,就把安宁哥妈妈的下落告诉安宁哥,他只会盼着安宁哥能早点忘了自己还有个妈,专心陪他于小舟,他才开心。

    综上所述,安宁哥不可能从其他渠道得到确切消息,确定他妈妈真在平安里。

    但他却真的‘感觉’对了。

    真的只是感觉吗?

    就在我刚想到这里时,安宁哥忽然很合适的冲我问道:“井月,你相信至亲之间,尤其像母子这种至亲之间,是会存在心灵感应的吗?”

    “心灵感应?”

    我重复完,安宁哥点点头,很认真的说:“嗯,就比如…打个比方吧,一个人就算遮住脸,或者说,就算毁了容,如果是至亲的话,也很有可能瞬间就能认出这人的身份,我这个比喻可能不太准确,但是,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吧?”

    理解,我可太理解了,要是安宁哥上礼拜问我这问题,我可能还不理解,但现在我可真的能理解,王庆魁不就是嘛?他妈妈都那样了,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准了,当时给我看的那叫一个感动…

    不过看到安宁哥现在这魂不守舍的样子,估计他对别人的事也不会太有兴趣。

    毕竟他连小东的信息都没回,更别提根本不算熟悉的其他人了,所以我就没打算现在跟他提王庆魁。

    话说回来,安宁哥这话我倒是听明白了,所以我便试探着问道:“您的意思是,您母亲还活着,是您和您母亲之间产生的心灵感应,让您相信她还活着,而且在平安里活着?”

    这次安宁哥没回答我的问题,但他沉默一阵后,竟然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看到安宁哥点头,我继续问道:“所以,您就翻墙头进了平安里,想要找妈妈?”

    安宁哥依旧没说话,再次点了点头。

    我有些诧异的又问道:“那…那刚才要是我没拦住您的话,您原本是啥打算啊?您进小区后,下一步准备干啥?找妈妈的话,您上哪儿找啊?”

    “我也不知道…”安宁哥给了我一个让我很无语的答案:“我就是想进到这小区里来,想离我妈近一点,其他的…也许,说出来井月你别笑我,我是说也许,也许哪天我睡着了,在梦里,我妈就会亲口告诉我,她人具体在哪里…”

    “托梦?”我说完这两个字,安宁哥不太坚定的“嗯”了一声,我脱口而出道:“那这也不像是活人能干出来的的事儿啊…您这…”

    其实我是想说,您这思路都前后矛盾了,您脑子已经彻底乱了。

    但安宁哥毕竟是哥,比我大,而且聊的又是他母亲的事,我实在不敢拿这种事跟他开玩笑,更不敢在这种事情上打击他,所以便把后半段话咽了回去。

    安宁哥却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他苦笑了一下,没问我原本要说什么,而是转而冲我问道:“井月,你在这小区住这么久,有没有察觉,这小区有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我张着无辜的大眼睛说道:“没有啊,小区里没啥不对劲啊,邻居都挺友好的,不是正人君子就是谦谦君子,一个奇怪的人都没有,我前两天还认识了小区里一个搞直播的主播,人家那直播的内容都满满的正能量,看完他直播就跟洗涤了个心灵似的,那直播画风,用一句印度话夸赞就是,‘干净又卫生啊兄弟们’,真的,人都老好了,这能有啥与众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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