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北冥雪从宿醉中醒来,脑袋昏沉沉的,嘴巴又干又苦,回想起昨晚发生了一切,只零星记得喝了许久酒,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自己昨晚喝醉了,而且还是当着独孤信的面喝醉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发酒疯,丑态百出。

    想着,北冥雪的脸颊又开始发烫,坐在梳妆台前,捧着一双小脸,不知道是酒精未退去,还是羞的,脸蛋红扑扑的。

    “小樱,小葵……”北冥雪朝着屋外喊了两声。

    片刻后,侍女小葵端着一碗蜂蜜水走进房间,笑容满面的说道:“小姐你醒啦,先喝点蜂蜜水吧。”

    北冥雪正口渴,接过小葵递来的蜂蜜水一饮而尽。

    小葵端来洗脸水,开始服侍北冥雪洗漱。

    “小葵,我昨晚是怎么回来了,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小葵微微一笑,只觉得从外面回来,自家的小姐变了许多,更爱脸红,也更多了一丝灵性。

    “小姐能记得才怪,说好的只喝一杯,到头来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非要拉着独孤少爷拜堂成亲,拉都拉不住。”

    北冥雪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扭头看向小葵,“拜……拜堂成亲?小葵,你说的这是我吗?你不要看我什么都不记得,就诳我,小心我打你屁屁。”

    说着,抬起小手在小葵饱满的臀部轻轻拂了一把。

    小葵面若桃花,心情微荡,红着脸说道:“我哪敢骗小姐,昨晚我扶小姐回来的时候,小姐还嚷嚷着要洞房,拉都拉不住,一路上好多侍卫都听到了,要不我找个人来证明一下?”

    小葵心思灵动,边说着,边做出一副要走的举动。

    北冥雪哪里肯,一把拽住她的衣角,低着头,娇滴滴的说道:“不……不要,喝醉酒的话做不得数的。哎呀,真是羞死人了,我……我不要见人了。”

    北冥雪双手捂住脸,扭动着身躯,丝质的睡衣下,一对丰满的胸部左右晃动,好似荡漾的波纹。

    收拾停当,简单吃了一点东西,北冥雪便匆匆出门,来到后院独孤信的门前,却发现门未开,她还以为独孤信昨夜醉酒,没有起来。

    “这里还有一个大懒虫,算了,待会儿再来。对了,小葵吩咐厨房做些醒酒汤一会儿给他和哥哥一人送一些。”

    北冥雪看了一眼房门,似乎期盼着下一秒它就能打开,不过最终还是略显失落的转身离开。

    身后小葵低着头,欲言又止。

    北冥雪等了片刻,却不见有回应,“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你怎么啦,从刚才开始就奇奇怪怪的。”

    “小……小姐,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独……独孤少爷走了。”

    北冥雪前行的脚步突然顿住,脸上的笑容凝固,连忙转过身,一把拽住小葵的手臂,急切的问道:“你说他走了什么意思?什么时候的事?”

    “今……今天早上,我来给独孤少爷送醒酒汤,门口的侍卫跟我说独孤少爷今天一大清早带着他那条怪蛇走了。”

    北冥雪已经顾不上许多,她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放开侍女,快速返回院子里,一把推开房门。

    果然,已经人去楼空,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

    小葵紧跟着北冥雪冲进房间。

    北冥雪颤抖的身体,以及从身体散发出的悲伤都预示着暴风雨即将来临。

    小葵低着头,双手攥着裙角,显然已经做好承受暴风雨摧残的准备。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哭声撕心裂肺,她从来没见过小姐这么伤心,就像是……就像是心被剜去了一块。

    小葵知道,这一刻小姐一定是对自己失望透顶,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事情,眼泪“吧嗒吧嗒”落下。

    北冥雪像一阵旋风一样冲出房间,穿过后院,穿过前院,前厅、卧室,最后在书房找到了正在批阅文件的北冥雷。

    “他要走,你为什么不拦着,为什么不叫人通知我?”北冥雪扑到哥哥面前,泪眼婆娑,伤心欲绝。

    门口站着两名侍卫和追赶来的小葵。

    北冥雷摆摆手,示意他们从门口待着。

    北冥雷绕过桌子来到北冥雪身边,抬手擦去妹妹脸上的泪痕,温柔的说道:“那时候时间尚早,你昨晚又喝了那么多酒,我想让你多睡一会儿。而且是独孤兄弟说了,不想打搅你休息,就不告别了。”

    “怎……怎么能这样?他说好的要留下来帮我的,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提到独孤信,北冥雷眼中闪过一丝凶狠。

    “我们昨天还约好的,他会留下来帮我们。他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北冥雷叹了口气,装出一副很难过的样子,“这事都怨我,是我昨晚酒后失言告诉他,我两日后将对绝天机发动反击战,他一定是担心打不过天地盟,到时候会殃及自己,所以,提前离开了。”

    “雪儿,你不能怪独孤兄弟,毕竟这事凶险,独孤兄弟跟我们非亲非故,怎么可能舍去身家性命不要,来帮助我们?”

    “不会的,不会的,他答应过我的。如果真的怕天地盟,他怎么会冒着生命危险救我,又不远千里送我回来?”

    平时不怎么聪明的妹妹,在这件事上却表现出惊人的分析能力,北冥雷担心妹妹再怀疑下去会察觉到什么,连忙安抚住她的情况。

    他没料到短短几天的时间妹妹竟会对天地盟那个混蛋产生这么深厚的感情,一时间既气愤又庆幸,庆幸提早揭露他的真面目,免得妹妹越陷越深。

    北冥雪情绪稍微平复之后,北冥雷让小葵把她带回房间。

    房间里,北冥雪坐在桌前,趴在小葵怀里,哭的是梨花带雨,嘴里不停念叨着不可能,从最初的难以置信,伤心欲绝,到最后的失望、怨愤。

    她有种被欺骗,被愚弄的感觉,可回想起两人经历的点点滴滴,从雪原逃命,到廊下谈心,她又觉得独孤信不是这样的人。

    独孤信就像是一团迷雾一样遮挡在北冥雪面前,好像风一吹,就散了。

    神农兽蔫头耷脑的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正哭的伤心的北冥雪,连忙问道:“小葵,主人这是怎么了?”

    小葵轻轻抚摸着北冥雪的后背,叹了口气,“独孤少爷不辞而别,小姐正伤心呢。”

    “不辞而别?什么时候走的?昨天晚上不还在一起喝酒吗?”神农兽也有些吃惊。

    “听侍卫们说,独孤少爷是今天一早就走了。”

    “独孤少爷在这里住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走?”

    小葵看了一眼怀里的北冥雪,犹豫了片刻说道:“还不是不敢得罪天地盟,怕引火上身,落荒而逃了呗。”

    “这不可能,独孤少爷如果真害怕得罪天地盟,当初在饭馆的时候就不会救我们,更不会亲手杀死那么多人。”

    神农兽的话似乎刺激到了北冥雪,刚刚止住的哭声,又洪亮起来。

    小葵只能连连摆手,示意神农兽不要再说了,免得刺激到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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