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独孤信痛斥绝天机的时候,突然感知到雪地下有几股气息正在快速的接近,他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

    能在雪地下畅通无阻的只有北冥雪庄的雪影卫,他们是想趁自己不备,发动突然袭击。

    自从进化出第三柄飞刀后,独孤信发现自己的感知力也变得十分敏锐,可以轻易的捕捉到周围的异动。

    独孤信看向北冥正,果然这家伙也同样正满怀期待的看向自己这边。

    独孤信冷笑一声,“一群见不得光的杂碎,一而再,再而三的玩花样,既然你们这么爱玩偷鸡摸狗的事,那我就先拿你们试试刀。”

    冷不丁的一番话,令在场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当然除了北冥正,不过北冥正却并没有制止雪影卫的行为。

    独孤信忽然俯下身,双掌拍在雪地上,将三柄飞刀尽数打入地下,目光却死死的盯住北冥正,仿佛在说,我就让你好好看看他们是怎么死的。

    其余人都以为独孤信把飞刀藏在雪地下是打算偷袭某人,纷纷如临大敌般,摆出一副防备的姿势。

    北冥雷不久前刚吃过这招的厉害,此时再看到独孤信将飞刀打入地下,以为他的目标还是自己,顿时吓得六神无主,连忙拉过两名侍卫挡在身前。

    “保护好我,你们一定要保护好我,他又要刺杀我,他一定是来刺杀我的。”

    这位自视甚高的少庄主,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风采,俨然一个被吓破胆的小孩子。

    片刻后,“嘭”的一声,雪地某处喷溅起几米高的白雪,就像是突然升高的喷泉?

    一个白花花的人影撕开白雪,快速飘到北冥正面前,一手握住左侧脖颈,鲜血透过指缝,染红了雪白的紧身衣。

    “庄……庄主,吸……吸血!”

    白衣人踉踉跄跄的走向北冥正,没走几步,扑通一声,一头栽进雪地里,转眼间没了声息,伤口处盘绕着一缕黑气。

    吸血?!

    这难道就是第三柄飞刀的力量?

    北冥正蹲下身,拿开白衣人捂住伤口的手,一指宽的伤口正冒着黑烟。

    更为诡异的是,伤口不同于平时见到的伤口,血液流速明显比平时快很多,仅仅几秒钟的时间,白衣人似乎就流光了身体里的所有血。

    真是霸道且可怕的力量。

    如果仅是被飞刀划破皮肤,会不会也像这样短时间鲜血流干而死?

    北冥正站起身,直勾勾盯着独孤信,没有将尸体的情况告诉其他人。

    如今的队伍一个个犹如惊弓之鸟,一旦将这个消息放出去,可以想象会变成一副怎么样的场景。

    他这次一共派遣了六名雪影卫刺杀独孤信,但是现在只出来一个人,另外五名恐怕也已经死在了地底。

    独孤信此时正专注的盯着面前这柄被浓烟包裹的飞刀。

    就在刚才飞刀返回的一瞬间,他分明感受到一股奇异的力量从飞刀上传来,紧接着自身消耗的力量便跟着恢复了几分。

    这一现象顿时令他兴奋不已。

    他不知道那名白衣人跟北冥正说了些什么,不过也不难猜,应该是跟这柄飞刀的特性有关。

    他决定接下来好好实验一番。

    另一边,北冥正也开始发难。独孤信一次次死而不死的奇迹,更加坚定了他除掉对方的决心。

    北冥正抬手一挥,冷冷地说道:“北冥雪庄上下所有人听令,不惜一切代价杀死独孤信。”

    说完,扭头看向绝天机,好似在说,你们呢?你们该如何抉择?是放任他活下去,还是一起联手杀了他?

    绝天机怎么会不明白北冥正的意思,如今双方最大的敌人早已不是彼此,而是面前这个少年。

    绝天机眯着眼看向独孤信,眼睛里投射出怨毒的目光,“所有人听令,独孤信残杀同门,肆意破坏盟主大人的计划,罪无可恕,现命你们立刻将他斩杀,不得犹豫。”

    众魔兵虽然慑于独孤信少主的身份,但也不敢公然忤逆上司的命令,熊人将军和冰淇淋将军带头冲杀上去之后,其余人也跟着一窝蜂的冲了上去。

    然后就看到北冥雪庄的士兵和天地盟的魔兵从中央交汇到了一起。

    面对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的士兵,独孤信没有丝毫惊慌,反而放声大笑,模样也更加癫狂,如火一般长发随风飘舞。

    如果你此时看到他的模样,一定会觉得他是一个疯子。

    “来的好。这才像样。既然想杀人,就不该藏着掖着。”

    这话是说给绝天机和北冥正听的。

    独孤信一声怒吼,身后突然浮现出九婴庞大的身躯,不过却不是实体,而是只有三颗头颅的虚拟影像。

    很快虚拟影像便融进独孤信的身体,虽然只有短暂的一瞬,但还是令冲上来的士兵们出现了不小的恐慌。

    趁着这个机会,独孤信一头扎进人群中,快速挥舞双手。

    在他操纵下,三柄飞刀化作三缕细丝在人群中飞快的穿梭。

    所到之处,鲜血四溅,很多士兵甚至还没来得及挥刀就被收割了性命。

    转眼之间,脚下的雪地就被鲜血染红,尸体铺满了地面。

    不远处,北冥正死死握住手中的剑柄,面色铁青。

    而绝天机,他如今失去了黑暗企鹅,身边只留下几名侍卫守护着。

    即使如此,看着远处一边杀人,一边狞笑的独孤信,还是令他肝胆俱裂,心里已经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

    现在他对独孤信的定义只有一个:疯子!

    只有疯子才会一边笑着,一边杀人。

    很多士兵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要杀独孤信,只是被一种群体力量蛊惑了,然后被身后的人裹挟着冲向风暴中央,不得不举起手中的刀。

    可当他们冲到风暴中央,看到那满身是血的疯魔时,就彻底失去了勇气,只想快点逃离这里。

    只是进来容易,出去难。

    被浪潮裹挟的头浪,哪里还有选择的机会,除了一头扑在沙滩上以外,没有任何退路。

    一具具尸体倒在独孤信的脚下,可能是天地盟的魔兵,也可能是北冥雪庄的士兵,在他的眼里没有任何不同。

    他从东边杀了到了西边,又从西边杀到了北边,然后是南边、东边,他也像是被浪潮裹挟着,犹如一叶扁舟在汹涌的大海上不能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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