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咱们的布那么好吗?宫里都派人亲自赶来表扬我们了?”

    锦鲤双眼发亮,扔下手中的活计,便兴致勃勃地往外走去。

    门房巴巴跟在她后头,不安地说:“我瞧那公公的架势,可不像是来表扬咱们的!”

    “他们什么架势?”

    锦鲤好奇地一问,那门房还没有回答,宫里来的太监已经在众人簇拥下,来到了织布坊内的堂屋里。

    这公公姓白,专门负责宫内纺织物品的采买。

    他沉着一张脸,见到锦鲤便尖着嗓子,冷冷道:“苏锦鲤,好大的胆子啊!次货烂货,都敢送到皇宫里去了?!”

    “什么次货?这不可能!”

    锦鲤皱眉反驳道。

    罗素素原本在里头忙碌着,听见了声音,也巴巴地跑了过来。

    路上她已经听见了白公公的质问,此刻忙急切地说:“白公公,我们都是送的最好的布匹进宫的!皇宫里头可都是贵人,给我们十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在贵人们用的布匹上头做手脚啊!”

    “哼,嘴巴倒是会说!”白公公冷冷地盯着二人,甩出一块布料,直摔到罗素素脸上问,“口口声声说你们的布匹最好?睁大你们的狗眼给本公公看看,这就是最好?”

    “你客气些!”

    打人不打脸,锦鲤为罗素素鸣不平。

    罗素素忙阻止了她,自己逆来顺受地拿起那布料一看,脸色顿时变得雪白。

    “这……这不可能……”

    听着罗素素震惊地自言自语,锦鲤也凑上去一瞧,自己也愣住了。

    那一小块锦缎的花色、纹理,却都是出自她的织布坊。

    可她分明记得,这匹锦缎乃是桃花粉的颜色,丝线绣出五彩凤凰,华丽又大气。

    但此刻呢?

    桃花粉变成了一种乌突突的颜色,瞧着就很显脏。

    而那五彩凤凰,也退了色一般,活脱脱成了一只落毛的乌鸦。

    “这、这……”

    锦鲤和罗素素的反应一直,也都结巴起来。

    白公公顺势质问:“两位,怎么说啊?你们不会告诉我,这匹布不是出自你们锦鲤织布坊吧?嗯?!”

    “不不不,我们实话实话,这锦缎确实出自我们这里。”锦鲤忙说,“可是,这颜色出了问题,一定是有人从中搞鬼!”

    “哼,是谁搞鬼,你们还是跟我去京城,和审问的大人们说去吧!”

    白公公翘着兰花指,先将她们骂了一顿,而后便吩咐带来的侍卫:“来人呐,将苏锦鲤和罗素素给我绑了,即刻押解到京城!”

    “是!”

    侍卫们闻言,一拥而上,直接将两人都绑了。

    罗素素没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喊冤,声声求饶。

    锦鲤安抚道:“素素姐,别怕。咱们清者自清,到了京城,定能证明自己清白的。”

    罗素素望着她镇定而淡然的眸子,也悄然松了一口气,仿佛一下子生出了主心骨一般。

    两人被送上了囚车,押送进京。

    织布坊的女工们一个个都吓坏了,哭着追了出来。

    “锦鲤姐姐……素素姐……”

    她们边追边喊。

    锦鲤在囚车里费力地扭过头,高声叮嘱道:“这段日子你们先休息,等我和素素姐回来,咱们再继续开工!”

    “还有,去锦鲤阁通知我弟弟卫岩和妹妹苗苗,叫他们不必担心我!”

    “照顾好自己!别太记挂我们!”

    “……”

    囚车越走越远,女工们追不上了,锦鲤的声音也被空气淹没。

    那些女工一个个眼眶红肿,垂头丧气。

    唯有周母。

    她混迹在人群里,不动声色,冷冷地勾起了嘴角。

    “苏锦鲤!你的报应来了!”

    周母咬牙攥拳,在心底暗暗地自言自语道。

    锦鲤和罗素素坐了一段囚车,都浑身酸痛,难受不已。

    【亲爱的宿主,需要帮助吗?】

    锦鲤正忍疼,小黄鸭从随身空间里跳了出来,挤眉弄眼地问。

    “不需要,我自己有办法。”

    锦鲤一看它那没正经的模样,忽然就不想求助了。

    【嗯哼,那就祝宿主好运喽。】

    小黄鸭吐吐舌头,说完后就一溜烟儿跑了。

    “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系统!”

    锦鲤摇着头,自言自语地吐槽。

    “妹妹说什么?”

    罗素素的囚车与她的并列,两人离的很近,很轻易便可听到彼此的声音。

    锦鲤回过神来,忙说:“没啥没啥,就是埋怨两句,这囚车太难受了,坐得浑身又僵又疼的!要死!”

    罗素素叹息一声,没有接话。

    她与锦鲤不同。

    她本是小小镇子上一个绣娘,从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更没有随身空间护体。

    头一次被抓,还要押送入京,叫她怎么能不怕呢?

    锦鲤瞧着她苍白的脸色,忙活跃气氛道:“素素姐你别担心,我马上让这白公公送咱们去马车里坐着!”

    罗素素闻言一愣,还没反应,锦鲤已经“豪迈”地将外头衣裳一撕,露出里头一件明晃晃的衫子。

    “喂!这东西,你们可认识啊?”

    锦鲤站在囚车里,展示着她的黄马褂。

    负责押送和赶车的侍卫一看,立刻停止赶路,纷纷跪在地上,高喊“万岁”。

    白公公原本坐在前头的马车里,听到这此起彼伏的“万岁”声,探头出来一瞧,也被那一抹明黄闪瞎了眼。

    他连滚带爬下了车,也乖乖跪在地上,高喊万岁。

    锦鲤望着眼前这一片黑压压的头顶,感到十分滑稽。

    古代这些人,跪皇帝本人也罢了,皇帝或者皇后赐给的一件马褂,居然也能三跪九叩的。

    她摇头一笑,大模大样地说:“好了好了,都平身吧!”

    众人战战兢兢站起来,白公公正要说什么,就被锦鲤抢了先:“我这黄马褂呢,是皇后娘娘亲手替我穿上的。你们让我坐囚车,就等于让黄马褂坐囚车,这可是大不敬啊!”

    白公公抿了抿唇,立刻吩咐:“来人!将苏锦鲤放开,让她去坐马车。”

    侍卫们立刻照办。

    可他们的手碰到了锦鲤的囚车,却得到一声:“慢着!”

    众人动作一顿。

    锦鲤则望着一旁的罗素素,慢悠悠说道:“我素素姐不上马车,我绝不一个人上,你们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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