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眼里闪过一抹暗芒,“不太顺利,祭奠天坑和长生秘法的位置还未确定,我们的人还在找,上次混进了一个不是村民的人,让他侥幸逃脱,许是冷辰有所察觉。”

    一听到冷辰,楚雄放在椅背的手青筋暴跳,脸色陡然不善起来,“狐族和仙狐让那冷天震屠了,现在他的儿子冷辰又几次三番的阻挠,坏朕好事,这冷辰果然是棘手又可恨,若发现他的人一律杀无赦。”

    一刀领命,转身之前又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床上的楚盼。

    若是不出意外,如此可人善良的公主当和他一般大,该生长在万千宠爱里,该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下,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如此死气沉沉的躺在毫无温度的冰床之上。

    他捏了捏拳,收回视线,黑影一闪,消失在暗夜里。

    辰王府。

    冷辰端坐案牍之上,赤陌在禀告这些天王府排查结果。

    赤陌头有点低,声音有点底气不足,“有一个比较可疑的人,当初是熟人带进府,连带关系,而且只是洒扫卫生,又是个哑的,脚还坡,当时形容枯槁,只求混口饭吃,人又勤快,就留了下来。”

    冷辰掀眼,放下手中特种兵资料,“既然有怀疑,尽快确定,王府不容有祸心之人,没确定之前不要打草惊蛇,留活口,一定要逼问出背后之人。”

    赤陌领命下去。

    赤陌刚退下,噬魂便收到了永生国那边的消息。

    他拿好密信吼吼便往明月轩赶,和刚出门的赤陌撞了个满怀。

    赤陌嫌弃的睨他,“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

    噬魂连抬杠都没跟他抬,就敲门进屋。

    冷辰打开信纸,顿时大惊失色。

    “永生国太子楚昭已经秘密离开永生国,且楚昭容颜俊美近妖,极少有人见其真容,永生国皇室子嗣单薄,仅一个太子楚昭,一个公主楚盼,公主楚盼自小身患不治之症,一直卧床,从未在人前露过面,皇帝楚雄与皇后感情甚笃,皇后早夭,他多年力挡朝臣让设后宫纳美人谏言,数十年孑然一身,专心永生国民生和政绩,励精图治、殚精竭虑,永生国瑞兽为狐狸,数十年前有狐族,狐族有神奇秘法,后狐族莫名消失,永生国这些年发展突飞猛进,百姓安居乐业,仅次于宁昭国。”

    冷辰看着密信上的字,长眸里的墨色深了深。

    “没想到当初小小一个毫不起眼的永生国韬光养晦那么多年,悄无声息、默默无闻,一苏醒成了一只雄狮。”

    冷辰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冷辰睨向噬魂,“这狐族可是有什么传说?”

    同样一个狐字这很难让冷辰不往狐仙的诅咒上面想。

    这些年永生国一直本分,从未与宁昭国有过一次不快,也不像其他三国对宁昭国的蓬勃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所以自冷天震夺得江山以来,永生国从未在军事上与宁昭国有过一次碰撞与不和。

    它一直静静的、安分的扮演友好邻国的角色。

    却是有狐图腾的杀手出现在永生国,狐仙帮的人也在永生国出没,露出了端倪,这就很让人生疑。

    冷辰拿着信笺走到烛火旁,烛火映着他此刻阴鸷恣睢的容颜,他将信笺放在烛火上,信纸燃起,片刻功夫,密信化为灰烬。

    冷辰背着手,走到窗边,外面的夜色依然浓若泼墨,院子里的海棠也被秋雨侵袭得七零八落。

    雨还在淅沥沥的下着,有风吹来,夹杂一丝凉风。

    冷辰的声音比这秋雨还凉,“宁城最近可有可疑之人出没?”

    噬魂不敢妄下结论,“等下我就让人再查一遍。”

    冷辰眼里闪过阴狠,“着重查一下永生国太子楚昭,甚少有人见其真颜,将他所有信息查仔细,尽快交于本王,他悄然离国,必定有所图谋,查他去了哪个国家。”

    真老虎不可怕,可怕的是装睡的雄狮。

    噬魂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忐忑的问了一句,“王爷的意思是,狐仙帮恐与永生国皇室有关?”

    “永生国有狐族,都带一个狐字,不得不让人起疑,小心些总是没错的。还有那骠骑大将军骆明恐与远山镇的良田收购有关,派人将其盯紧了,看他这些天接触了何人,有异常速来报。”

    噬魂称是,立马下去传任务。

    夜七渊的云朗居。

    阿狐在一旁睡得安稳,发出均匀的呼吸。

    夜七渊仔细想了冷辰的话,说实话他喜欢现在的生活,夜国带给他的,除了和阮烟前期的记忆带些甜,其余的全是涩。

    那日看冷辰那么激动,这阿狐的身份自然是不简单的,有一个猜测已然在夜七渊的脑海里,也许这阿狐就是宁昭国六皇子。

    夜寒渊心胸狭隘,非储君之选,对手足凶残,恨不得全部斩杀,可见残暴非仁君。

    再联想到初见阮烟那日,阮烟手臂上的伤,依夜寒渊霸道的性子,绝对不可能放阮烟离开,那么如此说来烟儿极有可能是自己跑出来的?

    夜七渊又想到今日白天跟阮烟表白,他说心悦她时,她眼里的冷漠和古井无波。

    他试图从她眼里看到一丝丝的波澜证明她心里有他,可是她冷情得比冰雕还冷,眼里疏离未掀波澜。

    夜七渊有些烦躁,他起来,拿过桌子上的酒就喝。

    一遇到阮烟他就不能自持。

    明明打算要对她狠心绝情,可是看到她俏生生站在他面前时,他的心,轻易就动摇,心里的声音在叫嚣呐喊,夜七渊,你还深爱着这个女人。

    夜七渊一杯又一杯,烈酒入喉,喉咙的辛辣撕扯钝痛的心脏,脑袋渐渐发懵。

    女人都会骗人。

    他的烟儿明明说过非他不嫁,此生只钟情他一人,心悦他一人。

    可是那个对他海誓山盟的女人转身就弃他如敝履,转投他人怀抱。

    夜七渊趴在桌子上,脑海里全是以前拥着阮烟时的幸福模样。

    醉了好。

    醉了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肖想。

    她就在隔壁院子呀。

    夜七渊开门,秋雨还在下,他醉了,脚步踉跄。

    足尖一点,夜七渊上了屋顶,秋雨微凉,降不下他心头炙热。

    阮烟的房间里,雕花窗上映出阮烟窈窕身姿,屋里的女子许是对镜梳着长发,她侧着脸,窗子上映出的俏丽轮廓是他这些年狠压在心底的朝思暮想。

    夜七渊眼神迷离,喉结滚动,足尖再一点,已然站在阮烟房门外。

    然后他盯着那扇门,猛的推开,大步跨进去,直奔阮烟,双手放在阮烟纤细腰肢上,狠狠将软烟拥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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