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时仔细一看,可不就是鬼鬼祟祟,两人猫着腰,借着灌木丛遮挡慢慢靠近。

    两人中有一人拿着图纸,以手遮眉,扬头看着四周山脉,出声道,“应该就在这里,山脉走向就是这。”

    另一个原本在挖东西的人立马站起身,凑近图纸,惊喜的也看了一眼山脉,“若是这样就太好了,主公谋划多年,就差这最后一步了。”

    拿着图纸那人合上图纸,警惕谨慎的看了一下四周,“快挖些碎石,拿回去让高人鉴定,若真成了,我们俩可就立了大功了。”

    两人赶忙一起挖,装了几块碎石和土,悄咪咪便走了。

    袁清扬和袁清时对视一眼,袁清扬开口,“阿时,大哥的功夫要好些,大哥去跟着两人,看两人往何方去,接触什么人,你去刚刚两人待过的地方也挖几块碎石和土来,将刚刚两人的对话还有石头让人秘密送去宁城给辰王,大哥觉得这两人不简单。”

    袁清时点头,拍了一下袁清扬的肩头,“大哥小心,将王爷给的手枪和手榴弹拿上一枚,以备不时之需,记着,家里蔻蔻和老父老母还盼着你归。”

    两兄弟分头行动。

    那拿图纸和碎石的两人一出了山便策马离去,袁清扬赶紧也牵了自己的马追上去。

    宁城。

    一大早冷辰便着玄色蟒袍,去上朝,打算下了朝早早归陪苏浅去一趟店铺再去一趟万寿寺。

    出乎意料,今日燕厉也来上朝,冷辰不动声色,长眸睨了一眼燕厉。

    燕厉站得笔挺,在龙椅之下方位置,刚毅铁面。

    文武百官依然站成两排。

    一排以赤色蟒袍的燕北敖为首,一排以玄色蟒袍的冷辰为首。

    冷辰踏进殿门,冷俊的面容无任何表情,肃杀又凛然。

    燕北敖侧眸打量了一眼冷辰。

    冷辰觉察到,立马掀眼,对上燕北敖温润若玉的面庞,他沉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些戏谑,“怎么,燕王这是羡慕本王的盛世之颜,这是情不自禁的瞻仰?”

    燕北敖面上温润,眼里却爬上了寒,“去了边境北地一趟,辰王倒是愈发的脸皮厚了。”

    拳在广袖之下握紧。

    冷辰嗤一声,“燕王谬赞了,就是不知燕王最近在忙些什么呢?怎么瞧着憔悴了一些,有些精神不济?”

    燕北敖倏忽变了脸。

    他这两日旧疾又发了,再加上派在边境北地盯着边境布防图的人被人发现,他正心力交瘁着。

    “辰王还是管好自己吧。”

    燕北敖转身站正不再说话,不想让冷辰看出任何的破绽。

    冷辰沉沉看了他几息,长眸闪过微光,抬头看向燕厉。

    见到燕厉站在朝堂上,不动声色看向燕厉的,还有杨丞相和骆明。

    骆明自库房被苏浅搬空就一直在查冷辰,可是毫无章法,歹人连一丝线索也不留下。

    骆明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冷辰很是疑惑的看向燕厉,不明白隐匿多年不问朝堂世事的燕厉,怎么突然穿上官袍,上了朝堂。

    下了朝,冷辰决定去问一下冷天震关于愕国公府杨林诚瞒报矿脉一事,经苏浅那么一提醒,他也愈发觉得蹊跷,若真有人将林诚推出来顶罪,这些年有所谋划,忍隐蛰伏,私造兵器,那便细思极恐。

    意外的是,出了殿门,冷辰又看到了杨贵妃杨妍。

    她站在一颗柳树下,一身夺目的胭脂红贵妃袍站在树下,冷艳嚣张。

    她还是一派清冷模样,只是抬眼不慎在意的往这边一瞥。

    文物百官下朝,无人往这边看。

    燕厉似知道杨妍会来似的,不动声色抬眸往那边看了一下。

    冷辰觉察到,转身,看向燕厉,燕厉已经敛好情绪,大跨步往出宫宫门方向走。

    冷辰冷冷瞥一眼杨妍,啧一声,对杨妍视而不见,转身往承德殿去。

    让他母后不舒服的女人,他是不屑行礼的。

    承德殿。

    冷天震已在里面等着冷辰。

    冷辰一到便先见礼,“父皇。”

    安泰公公给冷辰端了一杯茶来,冷天震示意冷辰坐下,冷辰抿了一口茶,这才开口,“燕厉怎么上朝了?”

    冷天震抬头,“前两日他来找朕觉得日子过得无聊,有些怀念之前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岁月,让朕给他个闲职,罢了,到底是和朕一起打江山的人,朕也能做到,便随了他。”

    冷辰若有所思。

    一个之前一直纵情山水,闲散惯了的人说想要在朝堂做事,冷辰觉得诡异。

    他看向冷天震,“愕国公府世子林诚当年瞒报矿山案件当年有无破绽,现在那矿山是谁在管辖?”

    一说到这矿山,冷天震可就记忆犹新了,“当时人证物证俱在,林诚虽一直喊冤,可桩桩件件证据都指向他,他百口莫辩,当时父皇亦有所怀疑,这查得太容易,但是在证据面前,父皇不得不信,噢,当时林诚部下还指正燕厉出现在矿山,不过第二日他就改了口供,说看花了眼。再加上燕厉随父皇开疆辟土,一直忠心耿耿,父皇便没怀疑,这案子就匆匆了结了。”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冷辰心底似乎有东西串联了起来。

    “那林诚可还在牢里?”

    冷天震点头,“林诚的祖父林盛也是与朕一起打江山之人,为人刚正不阿,有一次林诚在诏狱遭暗杀,是他祖父林盛在诏狱附近的人侥幸救了林诚,当日林盛便匆匆入宫,请求朕秘密将林诚转移,他拿人头和愕国公府满门性名保证林诚是被冤枉的,让朕给他机会彻查真相,朕允了,再加上对此案有所怀疑,所以拿一个死刑犯顶替林诚受了死刑,对外宣称林诚已死,矿脉案了结,收了好些愕国公府的权利,连爵位也收了,以此麻痹背后之人,这些年林盛一直在查。”

    竟是如此。

    冷辰指腹摩挲着茶杯边缘,“儿臣想见见这林诚。”

    冷天震点头,“可以,辰儿可是有何疑虑?”

    冷辰点头,“是有疑虑,查清再禀告父皇。”

    沉默了一瞬,冷辰又开口,“那燕厉和杨贵妃可是旧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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