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诚言忙拉着夫人坐下,喜形于色的对她说:“夫人可还记得之前我说过的,在返回郓州的时候,路遇马匪,救下我们的陆家人?”

    “是他们?你不是说他们去北境定州府探亲去了吗?怎么会来到郓州?”

    阮氏疑惑的问他。

    “这我倒是不知!”郑诚言摇摇头。

    不过,这都不重要,恩人能来郓州,他自是要尽心招待。

    “先不要管那些,夫人,你安排一下,晚上我要为陆老哥接风洗尘!”

    “好,我会安排好的!”

    阮氏点头答应下来,就要起身去安排。

    “夫人,先别急,你把芙蓉丫头找来,她与陆老哥的孙女差不多大,应该能玩到一块,也好给宝丫头做个伴!”

    “可是,芙蓉下午还要练琴,会不会不太好?”

    阮氏有些迟疑的问。

    “无妨,少练几天也不碍事,我看陆老哥是来郓州办事的,估计待不了几天,就当是给芙蓉丫头放两天假了!”

    郑诚言不在意的挥挥手,对阮氏说道。

    “这,好吧!”

    阮氏点头应下,心中也对这陆家人充满好奇,能得老爷如此看重,必定不是一般人。

    陆老爷子他们稍作休息之后,有小厮起来请他们去前面叙话。

    陆老爷子他们来到主院,郑诚言早就等着了,屋子里还坐着几人。

    “陆老哥来了,来来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的夫人阮氏!”

    陆老爷子几人抱拳问好:“夫人好!”

    “阮氏见过陆大哥!”

    “弟妹无需多礼!”

    郑诚言又给阮氏介绍了罗忠和陆老大几人,众人互相见过礼之后,郑诚言又给陆老爷子他们介绍了自己的大儿子,三儿子,还有小孙女芙蓉。

    “宝丫头过来,这是芙蓉妹妹,今年八岁,可以和你做个伴!”

    陆宝珠忙上前来,甜甜的道谢:“谢谢郑爷爷!”

    看老爷子热情的,还特意给她找了个伴,这份心意是足足的了。

    她看着面前娇娇弱弱的小姑娘,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大大方方的打招呼:“你好,我叫陆宝珠,很高兴认识你!”

    小姑娘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声音软软糯糯,也学着她的口气说话。

    “宝珠姐姐好,我叫郑芙蓉,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两个小姑娘相视一笑,旁边的阮夫人,见自家一向有些怕生的孙女,竟然和陆家的小姑娘合得来,就笑着说:“看这两个小丫头,芙蓉啊,你带着陆姑娘去园子里玩儿去,别闷在屋子里,让他们大人们说话去!”

    “知道了,奶奶!”

    郑芙蓉答应着,拉着陆宝珠向外走去,软软糯糯的声音很好听,“宝珠姐姐,我带你去玩儿!”

    陆宝珠也没有反对,跟着小姑娘去了外面。

    郑芙蓉今天非常开心,她不用去练琴了,还来了这么好玩的一个小姐姐,真是太好了!

    每天学不完的课业,读书,绣花,练琴,抄经书,她好想自由自在的出来透透气,可是她不敢说出来,怕看到娘亲失望的眼神。

    奶奶虽然疼爱她,可是也不会管这些。

    陆宝珠看着小姑娘虽然体弱,却如飞出牢笼的小鸟一样,拉着她,在园子里跑来跑去,很快乐的样子。

    陆宝珠也感染了她的快乐,耳边听着她娇软的声音,欣赏着园林美景。

    这处园子造景也非常美,假山小桥流水,绿树成荫,有些树上的叶子已经成了金黄色,在风中抖落一地凌乱。

    天气虽然有些凉,却并不影响两人的兴致。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有小丫鬟来找她们去吃饭。

    今天郑家的晚饭非常热闹,家里的成员几乎都出席了。

    有郑诚言的两个兄弟,还有几个子侄,郑诚言的三个儿子,八个孙子,还有女眷。

    陆宝珠最头疼这种认人大会,人一多她就犯脸盲症,根本记不住,好在她一个小丫头,只要装乖巧就行,又不需要她出面应酬。

    郑家的其他人都满脸堆笑,陆宝珠也看不出他们的真实情绪,索性就不去管他们了,和小姑娘郑芙蓉说悄悄话。

    今天还有两个小姑娘,都是郑芙蓉的堂妹,一个四岁,一个两岁,还需要婆子照看,陆宝珠也和她们玩不到一块。

    听说郑芙蓉有两个堂姐早已出嫁,她是大房唯一的孙女,只是自小身体就弱,经常生病,也不怎么出去玩。

    这么多人吃饭,分了好几桌,席间虽没有高谈阔论,可也气氛热烈,郑诚言端起酒杯向陆老爷敬酒。

    “陆老哥,我敬你,一定要干了这一杯,若没有你们,这世间可能就没有我郑诚言了!”

    郑诚言有感而发,当时情况凶险,马匪们的狠厉,他也是切身体会,扑上来就砍人,带去的护卫三两下就被砍死砍伤不少,若不是陆老爷子他们,自己可能真的回不来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郑老弟不必再挂怀,只能说是咱们有缘!”

    陆老爷子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当时就没有郑诚言他们,马匪也落不下好,要不是雍州总兵带人来剿匪,他们定要诛杀那些马匪,免得留着祸害别人。

    “不错,咱们确实有缘,来,陆老哥,我敬你!”

    郑诚言喝了杯中酒,又敬了罗忠和陆家兄弟,郑诚言的兄弟也上前敬酒,席间宾主尽欢。

    饭后,陆老爷子随意的和郑诚言聊了聊郓州的风土人情,又问了一下上次他们运过来的新粮种。

    “新粮种虽好,可是路途遥远,运输不便,这次也是损失惨重,运过来的新粮种早已售卖一空了!”

    郑诚言有些可惜的又说,“也不知是谁传出了风声,我本来打算留到开春的时候再卖出去的,岂不知知我前脚刚回来,没过几天就有不少人来买粮种,无奈只能先卖出去一些,那料到顾客不肯罢休,天天来粮铺门口守着,我只好全卖出去了!”

    陆老爷子思索着郑诚言的话,看来新粮种已经让很多人接受了,大面积普及也只是迟早的事。

    只是粮种有限,可能还要几年才能传播到大越各地,看来他们这次来卖粮种是正确的。

    闲聊了一会儿,天色已经不早了,郑诚言就说要带他们去逛夜市。

    陆老爷子也没有反对,既然来了,不出去逛逛,岂不是可惜。

    郑家本来就在南街上繁华的地段,出了府门,街上的店铺几乎都在营业,门口挂着红灯笼,到处灯火通明。

    还有不少小摊贩在沿街叫卖,行人三三两两或四五成群,大多都是出来逛街的,当然也有不少行色匆匆往家赶的人。

    陆老爷子他们跟着郑诚言,闲庭信步的走在街头,听着郑诚言介绍一些郓州特色和地方风土。

    由于郓州多水,这边的河鲜各外多,有一条街上全是卖河鲜的食馆,陆宝珠和郑芙蓉拉着小手,好奇的看着店铺门口的招牌,“丰记鱼面,”“刘福记河鲜,”“吉祥鱼馆,”……

    名字多的眼花缭乱,也各有特色,街上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香味。

    “哎呀,宝丫姐姐,可惜咱们刚吃过饭,实在没地方吃了,只能看看,我还没有来这边吃过饭呢!”

    陆宝珠也觉得有些可惜,这边水产丰富,这些小吃肯定很有特色。

    “芙蓉妹妹,下次咱们再来!”

    正在一群人东张西望观看街景的时候,前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路上的行人都纷纷围了过去。

    陆老爷子他们也有些好奇,随着人流来到了跟前。

    只见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正指着倒在地上的一个老妇人骂骂咧咧。

    “你个老东西,我要不是看你可怜,早就让你滚蛋了,哪里还会留着你到现在!赶紧滚,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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