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真是浑身颤抖。

    翟自知虽然知道了刘进是长安的贵公子,但从未想过刘进的身份如此显赫。

    想想之前刘进说自己的祖父是在长安当大官的,真特么的呦。

    那是大官吗?

    全天下还有比皇帝还大的吗?

    不过随即心中就是一阵兴奋,自己好好的一个郡内吏成了丧家之犬,流亡到山上,只能当劫匪度日。

    今日太孙殿下来了,那群贪官污吏必须要付出代价啊。,

    刘进看着激动不已的二人,笑着扶起来二人。

    “现在许功曹可以说一说了吧?”

    许安站起身来,脸上全是激动,手不自觉的颤抖:

    “太孙殿下,臣苦啊!”

    一阵悲戚。

    看的刘进直翻白眼,看上去这个许安也是娟秀的小官,却没想到开头就跟自己诉苦。

    真是当官的就没有几个省油的灯。

    不过刘进并不反感,在不违反大的基础之下适当的圆滑并不惹人厌恶。

    “行行行,孤知道。你先说事。”

    许安这才一桩桩一件件的给刘进说着。

    全是百姓受到欺压的事件。

    说到最后许安从兜里拿出来了一个册子。

    “殿下,请看这个,这是我仗着职务之便收集到的一些材料,里面有着不少的放贷信息,只是不全,也没有充分的证明这是谢太守指使的,最高只能查到葛郡丞。”

    双手呈递过去。

    刘进翻看了一下,里面都是令人愤怒的事,只是看的多了,刘进已经不动气了。

    把愤怒藏在了心中。

    郡丞?

    一个秩俸六百石的小官,肯定不是主事的,虽然证据只到了这里,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问题。

    可证据只有这么多。

    不过刘进也不在意,有更好,没有他也能找来。

    他是太孙,是储君,尤其是现在大权在握,皇帝退二线以后,办事可以大胆一些,嚣张一些。

    只是要等梁国的郡兵来了再动手。

    许安,看着刘进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道:

    “这些虽然只是到郡丞的那一级,但是桩桩件件都与那个新来的粮行行长脱不掉干系。”

    然后深吸一口气说了一句:

    “臣认为,粮行和粮监会要分开管理,最起码还有个制衡。”

    说完还看着刘进的眼色。

    生怕惹怒了太孙殿下。

    谁让这粮行和粮监会都是太孙设立的,包括一切的官吏任用都是太孙亲自弄得,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肯定让太孙殿下不会很舒服。

    碰到个心眼小的,没准就给自己收拾了。

    但是经过之前没有暴露身份之前的相处,许安觉得太孙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才冒着得罪人的风险说了这一句。

    但心里也十分的忐忑。

    刘进看着小心翼翼的许安,叹口气:

    “孤知道。许功曹说得在理,这次是孤错了啊。”

    其实粮监会和粮行不分家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失误。

    想着这是开拓性的机构,前期必须要把拳头攥在一起,力气往一个方向用,如果马上设立两个负责人的话,可能会导致不必要的掣肘。想着后面稳定了再分开。这也是后世银行银监会保险公司和保监会的常用方法。

    但是却忽略了确实力气往一个地方用了,只是方向用反了。

    明明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儿,生生的因为没有掣肘变成了坏事。

    如果是自己当初让两家分家的话,哪怕是被腐蚀了一个,另一个可能也会有威慑力,最起码自己能接收到不和谐的声音。

    现在可好,都快成了独立王国了,陈留都快姓谢了,自己如果不是亲自来了,可能还被蒙在鼓里。

    也小看了这些人的胆子。

    他就是害怕出现家族之间相互勾结的现象,所以这些新机构的官吏大多数是任用的寒门子弟。

    这里的寒门不是平头百姓。

    而是有书读,但是又没有达到大族标准的寒门。

    大概就是小康到中产之间。

    本想着这是两个阶级,不会这么快被腐蚀掉。

    可忽略了,寒门也可以转化成豪族的。

    而且更乐意进入这个阶级。

    总之,这是刘进的失误,他得认。

    许安看着刘进认错了,连忙道:

    “可不敢!”

    “太孙殿下没错,只是下面办事的人错了。”

    刘进摇头苦笑。

    “行了这些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明天咱们先去陈留城里,你们二位敢不敢跟我去?”

    过去的失误,已经发生了,不能老纠结,还是要往前看,解决问题才是重要的。

    幸亏巡视了多地出问题的陈留是第一个。

    也有可能没有陈留被腐蚀的这么快。

    许安二人自然同意。

    笑话!跟着太孙殿下回去,怎么不敢?

    “我二人是不是乔装打扮一下?毕竟城里有人要抓我们。”

    翟自知提议道。

    刘进点点头:

    “可以。不过放心,很快你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陈留行走。”

    他眯缝着眼睛,心里已经想到了处置这群人的办法。

    必须要以儆效尤。

    不然还都以为刘进是泥巴捏的呢。

    一夜很快过去。第二日一行十几人,已经进城了。

    里面有羽林军早就找好的地方,刘进让前前后后进入的羽林军多方查证这些人的罪状。

    另一方面耐心的等待着梁国郡兵的到来。

    他详细血腥陈留马上就要到来了。

    期间许安的好友,魏头也来了。

    当听到这是太孙殿下的时候,纳头就拜。

    激动莫名。

    也加入了收集罪证的行列。

    只是不得不说,谢家不愧是当地的大族,针插不进,水泼不入。

    所有的违法行为都是到了吴步志行长和葛郡丞的这一级就断了,这个谢太守是个人物。

    随着羽林军的不断查证,陈留的这群贪官污吏们,好像也感觉到了最近的风头不太对,好像是老实了很多。

    最起码明面上是看不到这群人利用粮行牟利,也见不到欺压百姓。

    也正常,毕竟现在已经过了春种的时候了,粮行赚钱的时候也过去了。

    只是街头上又多了不少的乞丐,一些豪族家里多了不少的私奴。

    但是只有吴步志这个棒槌,每日高调的出入百花楼,跟他的如月姑娘讨论各种乐理知识。

    好不自在。

    而也就是几天之后,陈留城外来了一群士兵,让谢太守再也不能蛰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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