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她瞧上了哪个字眼,顿时被气笑了,将账本一甩。
乔安瞧着动静连忙将脑袋伸了过来,愣愣的看向傅清姿,“这是怎么了?”
傅清姿双手环抱着胸,手指极有规律的叩了叩桌面:“本福晋的月俸每月是多少?”
乔安琢磨了片刻后才道:“八十两。”到底还是不理解她为何这样问。
“那你猜猜乌拉那拉氏的月俸又是多少。”说到这里,傅清姿又冷笑了一声。
乔安隐隐觉着有些不好的预感,但还是老实道:“侧福晋的月俸应当是五十两。”
傅清姿冷眸微眯,一字一句道:“错,八十两。”
听着傅清姿的语气,倒觉得她在意的不是银两。
七日后,胤禛抵达四川便匆匆给傅清姿写了一封信,省的她担心,却不想怎么也没收到回信。
胤禛握了握笔,莫非是忘记了?还是信送得迟了?还是说阿姿带孩子没空回信,总而言之是各种各样的理由都出现在了脑海中。
于是胤禛又提笔写了一封。
府内。
乔安捏着送来了信,犹豫着要不要听傅清姿的扔掉,但是忍不住开口道:“阿姿,爷才出去一月,当真不搭理他了?你何时如此收敛不住性子了。”
见傅清姿一脸淡漠,她又劝说道:“再说了,乌拉那拉氏的月俸虽和你同样,但是四爷每月也没少往你这儿塞金银首饰的。”
傅清姿慵懒的靠在毯子上,淡淡启唇:“pua?”
乔安:“…………”
这时,傅清姿才提笔敷衍的往纸上写了四字:一切安好。
便将信递给了乔安。
傅清姿单手撑着太阳穴,一副懒洋洋的姿态:“今日天气晴朗,请侧福晋小园叙叙。”
后头又补了一句:“哦对了,带上盛辞。”
乔安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总而言是归根结底还是傅清姿吃醋了。
乌拉那拉氏瞧见她时,便将帕子捂着唇低低笑了一声:“福晋晚来了半个时辰。”
傅清姿轻轻拍了拍盛辞的背,眼角轻挑:“盛辞闹腾,见谅。”
乌拉那拉氏面上顿时一僵,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傅清姿着这般做派仿佛在说当初被你下药想要陷害的孩子正活生生的在你眼前,而且还生得乖巧。
傅清姿落了坐后便一眼瞧见了她手上的玉镯子,正闪着细细的微光,打趣儿道:“哟,侧福晋今日带了新镯子?”
乌拉那拉氏不好意思的用手一掩,随即娇羞一笑:“爷赠的,甚是喜欢。”
傅清姿的薄唇正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原来是爷赠的,本福晋还以为侧福晋是用八十两月俸买的。”
乌拉那拉氏笑得更欢了,“爷怜爱,怕妾身不够花便多加了三十两,望福晋莫怪。”
她轻轻拍了拍乌拉那拉氏的手背,柔声道:“侧福晋这是哪里话,既然爷怜爱那便是应该的。”
乔安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二人是唱哪一出戏。
“不过皇上最注重的便是规矩,若是被万岁爷知了去,怕是爷不好交代……”傅清姿欲言又止,到底是把话说了出来。
“倒是希望侧福晋能够体谅些让爷能省心,若是银两不够了,便找本福晋拿便是。”
乌拉那拉氏扯了扯嘴皮,傅清姿都这样说了,如果她再拒绝便是蛮横不讲理,又没宠爱还得生娇,只好应道:“福晋说得是,咱们得按照规矩来。”
乌拉那拉氏回到院子里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该死的傅清姿,若是她来硬的,她还能装装可怜装装委屈,偏生傅清姿不按往常般,来软的!
她脑中突然闪过安安静静在傅清姿怀中睡得香甜的孩子,不得不说这孩子长得当真像四爷般……好看。
心中的嫉妒不甘心不断往外冒,若是她也能生个这么可爱的孩子,也足矣。
乌拉那拉氏紧握拳头,到底是动了不该动的念头,不是她的孩子,都该死。
倒是另一边,傅清姿还在慢悠悠的喝着茶,盛辞到底还是个才两月的孩子,便睡得多。
“阿姿,你不怕乌拉那拉氏动不该动的念头害盛辞?”乔安到底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傅清姿这样抱着孩子在乌拉那拉氏眼前炫,她更是瞧见了乌拉那拉氏眼底的那抹红色的狰狞。
傅清姿轻笑了一声,漫不经心道:“乌拉那拉氏身边的除了贴身伺候的以外都是我和胤禛的人,她就算动什么念头,我这里也会第一时间知晓。”
乔安小声嘀咕道:“你的性子,不像是会来软的人。”
她双手交叉抵在下巴处,眸光微动:“乌拉那拉氏想让我当恶人,她是受委屈的那个,我偏生不,软的能膈应她为何要来硬的。”
傅清姿从容道:“咱们又不是土匪,得讲理,为四爷着想。”
乔安差点就信了她的鬼话。
她凑过去一不小心说了直白话:“就因为三十两?还是因为四爷对她的特例?”
傅清姿冷哼了一声,目光瞬间转冷:“咱们是讲规矩讲理的人,自然得按照规矩做事,谁特殊了不成?”
你傅清姿会讲规矩讲道理?笑话。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反驳。
于是傅清姿提笔写了一封信:乌拉那拉氏月俸五十两。
乔安:记仇得很,招惹谁也不许招惹傅清姿。
胤禛收到信时已经是十日后,打开信扫了一眼后大掌便不自觉的颤了颤,随即才咽下口水,将信甩给苏培盛,一脸阴沉。
苏培盛结果信一看,哎哟喂不得了,他就说福晋怎不回信,原来是在气头上。
他悄悄瞅了胤禛一眼,摸了一把冷汗,这下日子不太好过了。
胤禛想也没想,提起笔便写道:阿姿,你别气,爷回来慢慢与你解释可好?
翌日,他又觉着不妥,总不能让阿姿气三五个月甚至气到他回府。
于是这才琢磨了片刻后又写道:乌拉那拉氏禁足一年,费扬古与德妃皇阿玛商量后仍觉着处理不妥,不仅让爷解了她的禁足,更是让爷好生补偿她,爷不同意,仍然坚持自己的决定,后来费扬古又找到了皇阿玛,毕竟是朝堂重臣,皇阿玛不得不给三分薄面,于是便商议了一个折中的法子,乌拉那拉氏解禁足后在府中的待遇须得与你一般,阿姿放心,一年足矣,无非就是借此将面子捡起来,爷怕你多心多虑,便未告知你此事,爷向你道歉,阿姿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