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有力气的啊。”江北调侃一句，将手机收起来。
华清皎轻咳一声，不自然的摸着头，“也...也就一般吧。”
“练过？”
“没，太极拳加防身术。”
说完，华清皎眼神乱瞟，看到楼下的胡铭和祁霄，自顾自的说，“下楼了。”
等到华清皎走到楼梯口，背后突然传来江北的笑声，声音如此之大，吸引着楼下二人侧目注视。
“呀！”华清皎暗骂一声，突然想到之前网络上孙悟空的那张表情包：烦死了。
楼下。
“华清皎，之前确实是我不对。”胡铭语气诚恳，神情严肃，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啊？”
华清皎一脸疑惑，这道的是哪门子的歉？
看出华清皎的疑惑，胡铭接着说，“我在知道你有男朋友的情况下，还想着去...去...”
也不知道是忘词还是后面的话说不出口，胡铭一个‘去’说了半天。
“没事，没事。”华清皎摆摆手，憨憨的笑了一下。
她害怕如果没人接下茬，这哥们非憋死到这儿。
再说了，一个肌肉猛男冲着一个比他矮一头的人扭捏着说话，华清皎只想说：画面太美，她不想看呀。
华清皎还想再说什么，只听见楼梯口处，江北被压迫的声音：
“喂，搭把手呀。”
“好。”
还没等华清皎反应过来，胡铭三步并做两步直接朝着江北走了过去。
他搭把手还真是很彻底，江北直接把钱明推到胡铭身上，自己倒是一身轻的走过来。
“你是不是要感谢我呀。”江北环抱胳膊，怼了一下华清皎，还冲着她眨了眨眼睛。
“我就知道。”华清皎淡淡的说了一句，扫过一旁一直拿手机的祁霄，瞄了两眼收回视线。
华清皎身体朝着江北微微倾斜，小声地说：“这种事情都是假的，谣言多可怕。”
“切。”江北一脸的不在乎，“这谣言只限于我们三人，其中一人还是谣言的制造者。”
说着，江北瞅着一旁的祁霄，华清皎也顺势看了过去。
“怎么了？”
正巧，祁霄关了手机一扭头，两颗脑袋齐刷刷的盯着自己。
“没事。”华清皎率先扭过头，看着背着钱明的胡铭。
祁霄又看向江北，江北一副不可言喻的表情在他脸上展现出来，也扭过头看着胡铭。
于是乎，三个人又齐刷刷看着胡铭。
胡铭：“？”
“这兄弟可是糟了不少罪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还有脚印呢。”胡铭随口提了一句，想要缓解尴尬的气氛。
但是没想到，说完这句话气氛更加凝结。
“咳！”华清皎不自觉的咳嗽了一下，随手将碎发捋到耳朵后面，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转身往校外走去，自顾自的说：“哎呀，天要亮了。”
胡铭摸了摸脑袋，一脸不明所以然的看看天，又看着江北和祁霄。
“已经快六点了吧。”
“走吧，校门口还有人呢。”
校门口。
华清皎老远就看到范婷和夏天俩人相互依靠昏睡着，吕宇坐在一旁的台阶上四处张望。
当看到他们几人时，吕宇一个箭步冲到胡铭面前，那手托着钱明的脸，又放下。
神色焦急，一个劲儿的问：“沈沁函呢？”
“你之前说沁函也在的？”
“人呢？”
华清皎被这突如其来问题看蒙了，沈沁函？
没听说有这个名字的出现呀。
“你说会带沈沁函出来的，我问你人呢？”吕宇情绪激动，不断拉扯胡铭的胳膊，胡铭一个没站稳，直接将钱明摔到地上。
而他自己，直接砸钱明的身上。
钱明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逐渐痛苦，似乎有了苏醒的迹象。
二话不说赤着脚上去就是给吕宇两个耳刮子。
“就你还欺负我男朋友。”
“给你脸了。”
“沁函，我要沁函。”
吕宇有些崩溃，坐在地上，嘴里还是不断念叨‘沈沁函’这三个字。
“沈沁函是谁？”华清皎凑到江北身边，小声询问起来。
“八卦。”
华清皎不满：“八卦是人类天性。
快说说呗，你们在一起那么久，肯定知道些内幕吧。”
“申请函，他意识里的暧昧对象。”
“还有，你不要以偏概全，明明只是你八卦而已。”江北伸手将华清皎的脑袋推远，似乎是碰到了华清皎头发上赵玉留下的黏糊糊的唾液，一脸嫌弃的伸着手给祁霄。
“有纸没？”
“没！”祁霄黑眸凝视着江北的手又看了一眼华清皎的额头。
“切。”江北一脸的不屑，直接将手蹭到祁霄的衣服上，反复揉捏。
华清皎在一旁看着这行为，默默替江北点了根蜡烛，往旁边撤了一步。
一般来说，像那种小说里面的大佬，一般都是有洁癖的。
也不知道祁霄有没有这种癖好。
不过在华清皎的视角里，祁霄只是笑笑冲着江北说了一句话，声音极轻，她是没听见。
接着就看到江北一脸沮丧的揉着自己的绿发，很是懊恼。
华清皎：一句话的伤害就这么大，厉害呀，这是拿捏住命脉了吧。
相比之下，旁边的两人混战更加有意思。
范婷言语间还爆出了沈沁函的故事。
“就你还有脸提沈沁函。”
“不都是你逼得人家走的吗。”
“还恬不知耻到处造谣，说人家因为家里欠钱是个小姐。”
“人家压根跟你毛关系都没有，就你见了巴巴地跟上去，说不定人家都烦死你了。”
“你有幻想症你知不知道，不准确来说是精神分裂。”
“古代这叫做癔症。”
“之前也是看你得病可怜，我才懒得搭理你。”
“什么道士让你来这儿，估计也是自己想出来的。”
“连我男朋友都敢欺负，真当我是不发威的猫啊。”
范婷越说越激烈，气不过还上前跺了两脚，吕宇彻底崩溃了。
瘫坐在地上，嘴里嘟囔着，“不会的，你说的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沁函是爱我的。”
“都是假的！”
“啧啧啧。”范婷气也消的差不多了，看着地上衣衫不整的吕宇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在惋惜还是在可怜。
从这些只言片语中，华清皎明白了，全员恶人，没有一个好的。
钱明纨绔子弟，视人命于草芥。
赵玉心中的善良被一点点打磨消失。
吕宇以为是个痴情种，到头来竟然是自己臆想还造谣无辜人。
“看吧，我说过了，都是数据人，npc，没必要太过善良。”
华清皎扭头看着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旁的江北，叹了口气。
“但是......”总会有好的。
华清皎没敢说出口，她也在思考每次她的这种行为是否合理。
在她看来都是人，生活在法治社会，从出生就要求遵纪守法的她真的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在自己眼前消失。
“你总会明白的，别滥用你的同情心。”
江北看了一眼地上的钱明，笑了笑，转身离开，朝学校里面走去。
华清皎没追上去，垂眸看着地上的枯草，思考着这两次游戏中自己的表现。
黑夜终将被黎明代替。
太阳一点点的从山那边探出头，笼罩在山头的黑暗被明媚的阳光击散，平静的郊外小村子响起了警车的警鸣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