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斜着眼的样子好似把眼神磨出一片刀来，连带着睫毛微微颤动，像是失望又像是说不清的情绪。
“霍辰熠，我跟你，我们之间什么都不是，如果你非要扯上那么一丁点微不足道的合作，我可以把违约金赔给你，我们的合作就此中断，从此之后桥归桥路归路。”
她深吸一口气，不愿意再多说，冷骁看着霍辰熠的目光多了几许嘲笑，但还是识趣的离开了病房，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个。
倒不是顾忌霍辰熠，只是颜苏是个很骄傲的人，就算再狼狈估计也不想被自己看到。
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如给他们点空间把话说开，当然能吵起来分开，是冷骁再不乐意不过的结局。
霍辰熠听着她这番话，格外不可置信，他生生被气笑起来，“桥归桥路归路？你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想把我打发了？”
“那不然呢？你从我这里得到的还不够多吗？你还想再得到什么呢？”
颜苏也笑了，她扭过头死死瞪着霍辰熠，眼眶已经通红一片，“你还想要我再爱你吗？”
听到爱这个字，霍辰熠哑然了，他就那么站在那里，却好像远离了全世界，死死握着指节，用力的指骨尖都泛上了白色。
过了很久，霍辰熠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很小，像是马上就要散在空气里，“那你要我怎么办呢？我把我能给你的都给你了，钱也好，公司也好，感情也好，真心也好……”
他哑着声音，眼眶通红，“你还想要什么呢？颜苏，这么久了，你就看不到我的真心吗？”
还没等霍辰熠哭，颜苏的泪就先流下来了，她死死抓着被子又哭又笑，看着霍辰熠的眼神像是十分不可置信，“真心？我看到了又怎么样？”
“霍辰熠，你们心自问你对得起我吗？真心两个字算什么东西，我当初把我的心捧到你面前你不要，你把我的真心丢在地上，踩碎了碾进灰里……”
“你现在反过来问我，有没有看到你的真心？”
颜苏的眼泪像是决堤一样涌出来，她拔掉了自己手上的针管，任由血液从指尖流下，染红了床单，然后拒绝了霍辰熠来搀扶的手，自己从病床上站了起来，和霍辰熠面对面站着。
“很久之前，我们也这么站着，你把笔和离婚协议丢给我，让我签字，告诉我你的白月光回来了，我签了。”
“是你让我明白真心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值一提，又是你，在之后好像幡然悔悟一样纠缠在我，身边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觉得你这样的纠缠很没有意思吗？”
她已经受够了被霍辰熠当成玩物一样百般戏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