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枪？是因为打不过我吗？”霍辰熠语气格外平淡，眉眼静静的落在何筠身上，他微微弯起唇角，压根没有自己可能会被子弹射中的恐惧感。
霍辰熠越是这副模样，何筠就越是恼火，他实在是不能理解，为什么霍辰熠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得出来，明明现在最有优势的是他。
“是又怎么样？打不过你又怎么样？”一次又一次被霍辰熠揭伤疤，何筠只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到了极点。
如果霍辰熠再敢说几句挑衅自己的话，他就能毫不犹豫的开枪，不管是残还是死。
可何筠却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在抖，他用这把枪处理过不少人，不管是道上的还是必要处理掉的人。
他的手从来都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抖的几乎要拿不住枪，哪怕是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没有。
“你在发抖，你的手抖的好厉害，”霍辰熠在这个时候倒是显得格外诚实，他静静的看着何筠，“你是真的要杀我吗？还是想吓唬吓唬我。”
明明只要摁下扳机就好了，可何筠在犹豫，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这么做。
无关霍辰熠，仅仅只是因为颜苏，他在颜苏面前放狠话，说他要杀了霍辰熠。
可真正的人到了他面前，哪怕自己已经完全碾压对方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下不了手，如果真的让颜苏知道这件事，她会怎么样呢？
何筠记忆里的颜苏一直骄傲明媚，像冬天冰雪中的最后一轮阳光，温暖又灼烧的他遍体鳞伤。
“你闭嘴！我就是要杀了你，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活着！”何筠冷眼看着霍辰熠，已经走到这个份上，根本就没有办法回头，更何况他或许会后悔，但永远会庆幸自己今天动了手。
霍辰熠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挑了挑眉，而后轻轻抬了抬下颚，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来。
何筠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双手就被人一左一右从身后按住了，手里的枪也被强行卸落在地。
“我还真没想到你还会用这种手段，从背后偷袭，”何筠说着说着忽然笑出了声，他轻轻的扯了扯唇角，目光之中带几分说不出的冷意，“玩的一手阴招啊，霍总。”
他好像没有刚才那么愤怒了，急上急下的情绪转变格外消耗人精力，霍辰熠也只是静静的看着何筠，他微微闭了闭眼睛。
“你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霍辰熠说着上前走了两步，捡起地上那把枪，拉出弹夹，“就好像你根本就没打算杀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