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娇宠通房 >第三百一十九章:死,都是宋家的人
    宋幼棠闻言莞尔一笑。

    不过有人撑腰的感觉,真不错。

    原来有恃无恐,是这种感觉。

    翌日宋幼棠便去了宋家。

    荣氏与宋讳见宋幼棠来了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宋幼棠去陶氏房间,宋讳又在旁说一些心疼之言。

    宋幼棠耐着性子听着,后来将荣氏支走才缓缓打开话匣子。

    “我新近在乡下买了个庄子,有一个两进的大院子,良田一年出息不少,还有一个大鱼塘和一片的果园。”

    “姑娘是什么意思?”

    宋幼棠道:我想将庄子送给父亲、母亲。”

    宋讳到底是经过官场的人,宋幼棠陡然上门送庄子,他自是疑心的。

    心中斟酌片刻后宋讳道:“怎么好端端的送庄子?你母亲如今受伤,我瘸腿又是个不中用的,给我们庄子也无法打理。”

    说着到底又舍不得,吃过苦才知道银钱的妙处。

    宋讳道:“若是安排个管事去打理,每季来京禀庄子上的事务,那还行。”

    “我和夫君原本想着父亲母亲在外面吃了几年的苦,想让二位回京享福,却忘了父亲母亲可能会触景生情反倒是追忆从前,对身体不利。”

    “庄子,是想请父亲母亲过去居住的。只是母亲现在腿脚行动不便,便想先请父亲过去,荣姨娘伺候父亲惯了,理应一同跟去。”

    “你想让我和荣姨娘去乡下住一辈子?”

    “要是住腻了,也可回京小住几日。”

    宋幼棠柔声道:“我是为了父亲好。”

    她声音温柔,语气却坚决,仿佛她今日来只是为了知会他一声。

    他没有选择的权力。

    他现在是攀附他们而活的藤曼。

    宋讳气得浑身发颤,宋幼棠欺人太甚!

    他阴冷的目光从宋幼棠身上移到陶氏的身上,许久他冷笑一声道:“若是我不去呢?你当如何?”

    “去与不去是父亲的自由,我自是不可干涉。但不去也有不去的法子,”宋幼棠道:“请父亲与母亲合离。”

    陶氏睫毛轻颤,但她微微抬起下颌,原本灰暗的眸中逐渐露出几分明亮来。

    “我已将荣氏降为妾,你还有何不满?”

    宋讳冷冷道:“宋幼棠,你是我的骨血。”

    四目相对,谁也不让谁。

    从前府中子女中容貌最出色,最是没性子的女儿此时却敢仗着自己的夫君逼着他合离。

    宋讳眼中逐渐露出丝丝杀意。

    “啪!”

    清脆的瓷器声音响在耳畔,仿佛惊神一铃。

    宋幼棠合上茶盏道:“我不过是给父亲选择罢了,既然父亲不愿意,那便当我没说。”

    “是当你没说还是你另想它法?宋幼棠,”宋讳恶狠狠道:“我永不会合离,你娘死都得死在宋家!”

    水润明秀的眸中透着一股子浓浓的厌恶。

    她没忍住起身道:“府中还有事,我先走了。”

    她对陶氏道:“母亲好生休养,我得空便来看望母亲。”

    宋幼棠一走,宋讳便撕破脸皮般对陶氏道:“你也盼着离开宋家是不是?”

    陶氏厌恶的别过脸,宋讳气极了,一瘸一拐的上前抬手捏住她下巴,凶狠道:“你想都别想!”

    宋幼棠无功而返,又不想回侯府,车夫没得令便漫无目的在街上缓慢行驶。

    最后宋幼棠买了些东西而后去衙门外等高寄下职。

    马车车窗帘子被挽起来,宋幼棠懒猫儿似的靠在软枕之上,眸子中映照着铺满瑰色晚霞的天际。

    宋幼棠什么都没想,却又觉得无比疲倦。

    瑰丽的晚霞逐渐被夜色所掩盖。

    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挑起,而后帘子微动,高寄进入马车内。

    衙门外等着一睹宋幼棠容貌的大人们看着马车缓缓驶动,皆失望摇头。

    这次怎么不下马车了?

    肯定是高大人叮嘱过。

    原来高大人不光行事狠稳,还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小肚鸡肠的男人与宋幼棠靠在一处。

    见此他便知道宋幼棠去宋家的结果。

    他双手滑到她腰间,纤细柔韧的腰身在他大手之下柔嫩得宛若藤曼。

    天边最后一丝晚霞彻底消散在夜幕之下。

    掌灯时分两人回侯府正巧碰上了宣平侯与高澜。

    高澜今年以来,于仕途之上十分刻苦,终于今日得赐官服正式入仕。

    只不过是一身青袍,跟高寄的相差甚远。

    三人碰上,高寄淡淡唤了一声:父亲便与他们擦肩而过。

    申氏这时恰巧迎了出来。

    儿子入了仕途他的婚事便更好谈了。

    她径直迎向高澜,并与宣平侯说话。

    向右转时候,拐角更好能看到三人映在地上的影子。

    三人亲亲热热,当真是惹人艳羡的一家人。

    高寄眼中闪过一丝郁色。

    忽的大手内滑入一只小手,小手柔弱无骨对他而言却似有难以言喻的温柔力量。

    是夜。

    京师的春晖酒肆,里间儿有个中年男人将酒壶摇摇晃晃举起来之后晃荡出最后几滴酒。

    舌头接住那几滴酒之后将酒壶一摔道:“小二,再拿一壶春芙蓉来!”

    春芙蓉乃是京师酒楼中数一数二的好酒,一壶便能抵得上寻常上百壶酒。

    过了会儿两个脑袋探头问,“客人勿怪,请问,您还有酒钱吗?”

    方才这壶酒已经是将钱袋抖落光了才换来的,实在是酒价较高店家才如此谨慎小心。

    宋讳自然听出其中瞧不起的意思,他抬腿欲将脚放在凳子上。

    但原本便是瘸腿,又喝得醉醺醺的宋讳立时摔了个狗啃泥。

    掌柜的见状“嘁”了一声,而后一挥手抽身回去了。

    小二们会意两人将他抬了出去,而后丢在门口不远处的巷子口里。

    里面是一家小菜馆,因此门口有些积成小水洼的污水。

    夏日衣衫单薄,污水很快沁湿了他的衣衫,一股难闻的气味萦绕着他的鼻端。

    “我是京师正六品,宋讳宋大人!”

    “我是京官!”

    “我是……正六品京官,谁敢欺辱我……谁敢……”

    宋讳说着声音逐渐哽咽起来。

    他双眼含泪,看着头顶的星空,回忆起从前的鲜花着锦的生活,登时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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