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娇宠通房 >第四百零一章:破绽
    白紫英满眼心疼。

    “你怎么不说你要来来宝泉司?”

    若宋幼棠说她要来,她必定会陪她来,她也不必在风雪中受这么久的苦,还被宝泉司的人欺负。

    想到那可恶的宝泉司官员白紫英就恨得牙痒痒。

    “你身后是白家。”

    宋幼棠柔声道:“我不能让你和你的父母随我置身险地。”

    南陲白家本为朝廷忌惮,为让朝廷放心忍痛白紫英入京为质,他们退步到如此地步。

    众所周知宝泉司听令三皇子,若白紫英跟随宋幼棠去宝泉司衙门前击鼓求粮,就等同于将白家置于三皇子对立面。

    白紫英代表的是整个白家的态度,若她随她去会在朝堂会引起微妙变化。

    五皇子庄晏则一直喜欢游历山水,同沈放舟一般不喜欢朝堂争斗,她也不能带上他。

    因此只好一个人去。

    但没想到他们都来了。

    一人孤身短剑为她挡住宝泉司的人,一人当众拿出血书,今后与三皇子为敌,惹人忌惮。

    一人为她,一人因与高寄的兄弟情谊。

    宋幼棠略一想便热泪盈眶。

    “对不住。”

    她哭着道:“让你们涉险了。”

    “但是,”她模糊的眼泪看着白紫英道:“我是真不想见他如此委屈。”

    “京师污名,所有太子敌对派系都磨剑以待他回来取他性命,他还在边关浴血……”

    “我实在见不得,他的性命成为他们玩弄博弈的棋子,紫英,”她的手紧紧握着她的,温热的泪水一滴滴的坠落。

    “但凡我宋幼棠有一口气,便不能叫他受这种罪!”

    她想尽她所有的能力,让他不那么憋屈。

    宝泉司要粮,自然不是真的要粮。而是宋幼棠要告诉天下人,她的夫君高寄,是饿着肚子为国杀敌的。

    他不是他们唇舌之上心怀叛国之意的寿昌余孽!他的剑、他的血肉在为这个国家挥洒。

    她不要他,一腔热血付于猪狗!

    “我知道,我知道。”

    白紫英将哭着的宋幼棠拥入怀中。

    “我知道你不忍高寄背负污名,高寄被人欺负无人知晓……”

    白紫英声音哽咽,“我知道你心疼他。”

    今日她挺着孕肚为高寄讨粮讨人心公道,来日高寄若回京,人们唇舌之上也会留几分情,会记得他的夫人曾大着肚子为他要粮草。

    明羽见此场景不忍看偷偷抹泪。

    大公子还不知能不能从战场平安回来,少夫人今日若不来当着百姓的面儿闹上一闹,若真死在战场,旁人还以为是大公子战死,不知大公子如今是重伤饿腹。

    明羽心中竟也被感染心中掀起血浪,心中无比盼望着大公子平安归来,叫这些算计他,欺负少夫人的人后悔今日所作所为。

    宋幼棠今日体力消耗过大,悲伤过度,身体疲乏不已,竟在马车上靠在白紫英的怀中便睡着了。

    马车外青石长街鹅毛大雪依然下着,黛色的瓦片被润泽成墨色,天地静默无声。

    庄晏离开宝泉司时见一人骑着快马而来,那人马速极快狐裘翻飞如同云浪。

    待到近前见宝泉司门口只余庄晏一人,他下马后眸光与庄晏对上。

    四目相对,静默无声,只有纷飞的雪花。

    “五皇子,”沈放舟道:“在下愿助五皇子一臂之力。”

    “沈大人。”

    庄晏道:“沈大人入的是翰林,朝廷军机沈大人不能插手。”

    “那便出翰林。”

    庄晏眸光一变,“翰林院乃天下读书人向往之处,文臣人人挤破脑袋都想进去。一入翰林,此生若不犯大错,便能高枕无忧,今后还可福荫子孙……沈大认,为何要离翰林?”

    “下官想……”

    沈放舟说着沉默看向那落满了白雪的大鼓与鼓槌,眼底浮现一片心疼。

    “下官不想有的人,在雪夜击鼓喊冤。”

    等同于说出心意的一句话令庄晏心中微微泛起波澜。

    沈放舟对庄晏抱拳道:“下官会尽力,今后保高寄边关粮草无忧,”顿了顿似怕庄晏不相信道:“以我沈家之力保高寄。”

    “为何?”

    庄晏兴致颇浓,“我记得从前沈大人并不喜欢伯源。”

    “是。”

    沈放舟山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道:“现在也不喜欢。”

    顿了顿又道:“但他的所作所为,是大丈夫所为,下官不想忠臣良将寒心,亦不想再现陈家惨案。”

    陈家惨案,几乎是所有人心上的一道伤痕。

    颜如海酿造的惨案,令所有有良知的人为陈家痛心。

    言罢,沈放舟抱拳行礼后转身上马。

    雪夜寂静他勒转马头而后扬鞭迎着风雪,策马疾行于风雪中。

    庄晏看着沈放舟离开,他抬头看向茫茫雪落,恍若密密匝匝的白色石子砸向这京师。

    宋幼棠的马车到侯府便见一个披着斗篷的女子正等着,马车尚未停稳巫樾便上马车。

    把宋幼棠的脉之后给她喂了一颗药。

    他面色不虞,一看便在忍怒。

    白紫英生怕他发脾气便道:“其实此事也不能怪幼棠,换做是……”

    “她今夜所作所为,方才配得起我的医术。”

    巫樾眸光清亮眼中竟有光华流转。

    “今夜之前我是因你救她性命,宝泉司击鼓之后,我是因她而救她。”

    白紫英闻言露出笑言。

    巫樾瞪她一眼道:“你抱还是我抱她进去?”

    宋幼棠服了药睡得更沉了,她被裹得严严实实得,巫樾抱着她步子行得快又稳。

    明羽小跑着回去铺床。

    这么晚了走了不远却碰上一人。

    高承。

    他提着一盏海棠灯在长廊站着,也不知是在赏夜雪还是在等着谁。

    见巫樾抱着宋幼棠而来,他目光落在遮得严严实实的宋幼棠身上。

    白紫英见了高承便没好脸色,因此当作没看到一般与巫樾越过他。

    “这位姑娘的绣鞋颇有些大。”

    巫樾步子一顿,白紫英回头但见高承就着灯笼的光看着地上的鞋印子。

    巫樾的易容之术无可挑剔,但人相貌容易做改变但是他的身量与鞋码无法改变。

    这便是巫樾全身上下唯一的破绽之处。

    “你什么意思?”

    白紫英不悦,“不许姑娘脚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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