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若是崇光道子不出手，裂空不一定会逃，它可以坚持更长时间，到时候陆宇的精神力枯竭，自然死路一条。
蚀空的安排并不简单，三位妖神同时出手，再加一位神灵虚影，笃定人类那边出不了多的武神，本来十拿九稳的一件事。
但它错误估计了两点，其一用错了人，如果来的不是极寒妖神，而是其他妖神，妖族不会如此迅速溃败。
其二妖族已知的情报中根本没有崇光道子这个人，他还是第一次在人前出手。
如今虽然没有身躯，但毕竟是天虚时代最耀眼的天才，光论精神力而言，除了梦神稳胜，其他神灵都不敢说自己稳胜。
崇光道子才是最可惜的人，如果顺利成长起来，必是不弱于战神的人物。
可惜每个人的选择不同，他选择为宗门为族群留尽最后一滴血也绝不后退。
影神走过来对陆宇摇摇头，“那人很谨慎，哪怕是化身使用的力量和手段都很常规，无法锁定范围，更无法判断身份。”
若不是那化身有所顾忌，他一个人对决两位神灵，也不会连轻伤都没有。
“看来他还不想暴露，也或许是还有更大的谋划。”
陆宇也有些可惜，这个人族中最大的叛徒，就像风一样，吹过大地，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反而让所有人心中都埋下怀疑的种子。
不过从之前的谈话中也不是全无收获，那人的年龄应该比苦老大得多，因为他叫苦老“小家伙”。
这样排查的范围就小了很多，至少新晋级的神灵已经排除，还有那些成神之日在苦老出名年代之后的都可以排除。
古神、梦神、雪神、阴神的可能性最大，他们是有资格称呼苦老为小家伙的。
本来还有影神，但他已经为了国家和族群献出生命，自然不可能是叛徒。
剩下的圣神、战神、风神、智神还需要调查一番。
陆宇有些惆怅，可能性最大的四人里面，光是龙国就占据了二分之一，真是让人头疼。
“或许那人的目的就是让我们互相怀疑，让顶端战力互相怀疑，那样人族就不攻自破。”
影神也不知道该相信谁，龙国除了那位空神和眼前小孩，那三位都有可能。
“前辈说的对，不过内奸一日不除，我们就一日处于下风。”
“一定要想办法在决战开启之前除掉此人，否则不仅要抵御外敌，还要防范自己人捅刀子，人族没有那么多力量消耗。”
陆宇说话间，将苦老的尸体从储物戒指里取出来。
他想在这里查看一番是否藏有线索，至少此处之人都可以信任，但若是回到龙国就不一定了。
“此人也算可怜，无意中犯的错，毁了一辈子，但死都不曾解脱。”
崇光道子从苦老脸上看得出正气，自然相信他不是那种出卖朋友的人，只能说造化弄人。
陆宇替老头子整理仪容，又从储物戒指里拿出来手臂和断指缝合在一起，如此才算拼凑完一具完整的躯体。
“明明爱喝茶的你，却携带了一辈子酒葫芦，放过自己吧！”
陆宇将酒葫芦从苦老腰间取下，里面似乎还有点酒，他将瓶盖打开，将酒倒在地上。
“老头子，安心上路吧！”
“或许沈前辈从来就没有怪过你，看着你惩罚自己一辈子或许才是他最生气的地方。”
陆宇感受过沈修远的力量，那是一股浩然正气，充斥着宽容和温和，绝对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而且即将一步成神的天才，目光不会那么短浅，就算没有苦老意外透露修炼状态和所在之地，沈修远知道皇城陷入危机还是会赶回来的，结局是注定的。
“等等，这酒里好像有东西。”
崇光道子从土壤里挑出来一小块白色锦缎，像是从衣服上撕扯下来的。
陆宇接过来一看，这只有两个指甲盖大小的东西就是苦老费劲心思想要传递给自己的信息？
“这是武袍上撕扯下来的一小截衣角，所用的材料和一般衣服不同，很难撕裂。”
影神一眼认出来，武神因为其强大的力量，所穿的衣服都是特制的，区别于常人。
“是呀，你看我的衣服，就很难扯破。”
夏离似乎是为了验证影神的话，伸手撕扯自己的衣角，看得出他用了一定力量才扯下一角。
陆宇皱眉，衣角肯定是苦老和那叛徒打斗时扯下的，苦老肯定也无法确定那人身份，所以拼命留下了线索让自己去验证。
“每个神灵的爱好不同，所穿的武袍风格也不同，你仔细观察，看能否看出来一些特点。”影神提醒。
陆宇翻来复去的看，这衣角实在太小了，若不是如此，估计苦老也留不下来。
“完整的武袍上面应该绣有某种暗纹，但这衣角只有纹路的一角，看不出来。”
陆宇看了又看，衣角之上只有一个浅浅的弯钩，应该是某种暗纹的一角。
“慢慢来吧，如今终于有一点眉目了，此人既然开始出手，那么留下的破绽就会越来越多。”
崇光道子安慰，不怕内鬼出手，就怕内鬼平日里躲藏起来，关键时刻才出手。
陆宇想了想嘱咐道，“这件事，我希望大家保密，我会亲自去查。”
影神和崇光道子点点头，内鬼本来就不确定是谁，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夏离正准备说什么，突然伸出三根手指，他连忙点头，并且拍胸脯保证。
“放心吧，我嘴巴最严了，而且三车零食，我根本没有时间跟人八卦。”
陆宇将苦老背在背上，如今又没有敌人，自然不可能再把老头子放储物戒指。
“走吧，我们回去。”
只到此刻他才发现老头子实在太瘦了，一点肉都没有，估计浑身重量比夏离也高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