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妖族天蚀青龙一脉情况不明，而灵族又龟缩成一个整体，无论哪一族都不好撕开一个口子。”
“这是不是太冒险了？”
梦神一脸认真的看向陆宇，自己能收下这个弟子是真捡了便宜，这几年也没为他奔波过，一时之间还有些过意不去。
“师傅，狩神计划是必须要实施的，否则我无法快速成神。”
“如今的形势你也见到了，两族都在准备最后的力量准备发起决战。”
陆宇揉着眉心，他也不想冒险，可实在等不及了。
自己如今的战力虽然强大，却始终比神灵弱一线，对上弱一点的神灵还可以缠住对方，但若是遇上全盛的蚀日，几乎没有战胜的希望。
“你的精神力很强大，而且战力也不错，若是对上妖神，很容易被压制。”
“但如果对上灵神，占据的优势反而更大一些。”
圣神认真思考后开口，实际上单从精神力而言，陆宇已经和神灵相当，毕竟除了灵族，很少有人和妖兽将精神力修到神元境界。
“我也是那么想的，灵神的精神攻击虽然强大，但我自身精神力并不低，哪怕受伤也不会太严重。”
“而灵族肉身普遍脆弱，战力低于妖族，只要有一瞬间的放松，这便是我的机会。”
不管是杀妖族还是杀灵族，区别都不大，反正精核的价值是一样的，所以他当然希望选一个简单的来杀。
而陆宇也有信心，等自己晋升成神，当不惧所有神灵，哪怕打不过，也可以周旋。
“此事先不急，待我们研究一番，选择最合适的禁地再出手，或许还要联系其他武神。”
古神思虑的比较多，因为陆宇只要成神，势必会成为龙国的中流砥柱，所以容不得一点马虎。
“你现在代表着我们整个国家的希望，或许你会比那些半神更早成神。”
空神淡淡感慨，就她所知，那些老朋友里面，实际上只有一两位有成神的希望，其他人都悬。
果不其然，三天之后，杨戊突破失败，且受了不轻的反噬。
陆宇已经有两年没有见到杨戊了，他来的时候，老头子正坐在椅子上擦拭着自己的双刀。
眼前的人仿佛苍老了数岁，仅仅两年，鬓间却满是花白的头发。
他的脸色惨白，毫无血色，而且气息很是微弱，估计没个一年半载很难恢复。
“坐吧，你是今天第二十八个来看我的人，可惜让你们失望了，如今的我除了擦擦刀，恐怕再也不能重现当年的辉煌了。”
杨戊的神情有些落寞，以前谁人不知双刀杨？
突破神境，并不是毫无代价的，成功固然能实现生命层次和战力的双层跃进。
但一旦失败，承受得代价也极大，不仅仅是寿命的损失，气血、潜力、战力都会出现不同层次的跌落。
突破之前他为半神极限战力，但从此之后双刀还能否发挥出半神的战力，就很难说了。
陆宇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但他想来第二次应该比第一次突破要更简单吧，毕竟失败的过程就是明见内心的过程。
而且不管是准备还是经验都要更加充分，应该还有机会吧？
杨戊苦笑，“突破失败后，几乎很难尝试第二次了，先说如今的状态已经达不到极限的地步。”
“其次，突破失败后，那层壁垒会成倍增加，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陆宇有几分尴尬，实在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突破的过程会这么艰难，这种痛苦自己从未体验过。
“那您也不要灰心，您当年在智国的那两把大刀，一直都刻在我心中，刀术第一人，我觉得非您莫属。”
这话他并不是完全为了宽慰杨戊，实际上杨戊确实很强，他突破失败有些让人意难平。
“你小子就不用宽慰我了，这样的话我今天听了整整二十八遍了，说不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听这些好话，耳朵都要起茧了。”
“好歹是半神，心理不会太脆弱，突破失败才是常态，如果人人能成功，那修行便失去了意义。”
“我虽在闭关，却也听说过你的事迹，或许你比我们这些老家伙还先突破，年轻有为啊！”
杨戊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伤心，如果说成神是一个目标的话，那他至少努力过，虽然没有实现，但总算问心无愧。
“我也只是尽力罢了，就像前辈您说的，突破失败才是常态。”
“如果一次不行，那就两次，三次……成神方有搏一搏的机会，不成神终究只是蝼蚁。”
陆宇已经厌烦了被各个神灵压着打的日子，感觉很憋屈，他想要成神，不仅仅是为了种族大义，更是为了自己能够在未来大战中活下来。
“好好努力吧，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们终究是老了，未来掌握在你们年轻人手里。”
杨戊有些颓废，谁也不想被时代淘汰，但技不如人，不得不被淘汰。
“前辈，你好好休息吧，希望有朝一日还能再现那一刀的辉煌。”
陆宇告辞离开，男人之间宽慰的话并不需要说太多，直到彼此的心意就够了。
杨戊收起双刀，眯眼看着少年清瘦挺拔的背影，他依稀还记得当年跟陆宇一起去智国的场景。
那时候的少年虽然已经展露头角，但谁也不曾想到他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成长到这一步。
那些跟他年龄一般大的孩子，潜力高的还在低阶武皇境徘徊，潜力低的刚到王级。
实际上就连龙国也没有想到，陆宇的成长会如此迅速，他已经开始踏上成神之路了。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人虽老，心未死，有任何用得到我老头子的地方随时说，我的刀还可以出鞘。”
陆宇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脚步一顿，悠悠叹了一口气，双刀最后一次出鞘的场景自己并不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