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

    “你说阮府外有人监视灵儿?”白锦渊垂眸,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那颗红豆骰子。

    “是。”

    如意单膝跪着:“奴婢将小姐护送回府后,特意去看了,哪里的汗味儿还未消散,想必是才离开不久。”

    白锦渊挑眉:“发现你们了?”

    也不等如意回答,又自顾自的说:“这倒是有意思了。”

    他抬眸,目光幽暗:“不知是那人敏锐,还是你们两个不中用。”

    如意身体陡然发冷,硬着头皮道:“是奴婢无能。”

    “自己去刑……”白锦渊下意识要将这个无能的婢女处理了。

    然而话没说完,想到灵儿说过的话,抿了抿唇,有些烦躁。

    这样无用的人,也就是灵儿心善,还留在身边伺候。

    “罢了,灵儿习惯你们伺候,本王便暂且留你们一命。”

    他目光落在红豆骰子上,目光温和了许多:“此事,本王会叫鬼派人过去盯着。”

    “明天开始,你和吉祥每日\/轮流去训练堂训练。”

    闻言,如意心里一喜,连忙双膝跪地叩首:“多谢王爷!奴婢们定好好训练!”

    她察觉有人监视小姐,自己去转了一圈却没抓到人,无奈只能来王府禀报。

    虽是为着小姐的安慰着想,却也知道,今个即便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毕竟,在王府里,完不成任务的人,能力不济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可事关小姐的安危,如意觉得自己哪怕是死,也绝不能叫小姐有危险。

    却不成想,峰回路转,她不但没死,没受罚,还得到了能够去训练堂接受训练的机会!

    王府训练堂几个堂主,都是最顶尖的高手。

    白锦渊双眸微眯,声线平稳却带着冷意:“本王只给你们半年时间,半年,若不能挑战胜利,就自我了解。”

    如意心里颤了颤。

    训练堂的挑战,可不是一对一的。最底层也要一挑十,完胜,才能算胜利。

    压力很大。

    但她还是接下了:“是,奴婢记下了!”

    小姐对她们姐妹很好,为了小姐,纵然是去死也是愿意的,何况区区挑战!

    赢,则能继续跟着小姐。

    输,王爷也会挑选更强的人保护小姐。

    与她们而言,怎么都不亏。

    白锦渊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无声的勾了一抹冷笑。

    当初灵儿身边没有人保护,他原想从训练堂里挑选几个厉害的女暗卫过去。

    却被军师拒绝了。

    训练堂的女暗卫身手不错,做护卫还行,伺候人怕是不成。

    退而求其次。

    才选了这两个刚晋级成为暗卫,还没接收系统训练的人。

    他摆摆手。

    如意了然的在此行礼:“奴婢告退。”

    出了王府,站在炎热的阳光下,如意心里的恐惧被驱散了些,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竟还活着!

    回想到王爷最初脱口而出的半句话,又是一阵后怕。

    是小姐对她们的看重,救了她一命!

    意识到这点,如意更加坚定了,一定要保护好小姐!

    阮灵儿此时正瘫\/软的窝在树荫下的冰盆前。

    什么制药,什么研究护肤品,统统靠边站!

    这么热的天,命都是冰块给的。

    红袖在一旁伺候着,心疼又好笑:“小姐这么怕热,不如义诊的事,就交给赵明大人和白若大人去做?”

    “不成。”阮灵儿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旁的事怎样都可以。

    但义诊这事,直接关乎到她以后能否成为真正的谷主!

    关乎到她的性命,绝不能含糊!

    红袖眼里闪过一抹诧异,琢磨着小姐定有旁的打算,就也没多嘴。

    这一天,终究是在摆烂中度过了。

    次日阮灵儿收拾妥当,来到药铺。

    刚到地方,就看到瘦弱的长安母子,在粥棚里洗洗刷刷。

    阮灵儿眉尾微挑,走了过去:“你们怎么来这样早?”

    妇人看清楚来人,忙站了起来:“见过神医大人。”

    “家里也没什么事,就过来了。想着晌午施粥,这些锅碗还是用清水过一遍的好。”

    她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局促的解释道:“这些水是我男人挑来的,我没有动煮粥的水。”

    阮灵儿不在乎这些,只叮嘱道:“若是累了就歇会儿,稍后煮了祛暑的汤药,你们也喝一碗。”

    妇人赶忙又拉着长安道谢。

    阮灵儿摆摆手,转身走向义诊的棚子。

    几天的造势,今个来求医的人不少,排起长队来了。

    待她坐定,白若扬声喊了句:“义诊第三天,开始登记,每日十个名额,先到先得……”

    赵明拿起笔给来人做记录。

    没一会儿,十个名额全部登记在册。

    阮灵儿在棚子里接诊,才看了四五个,眉头就皱了起来。

    求医的人是个上了年纪的老翁,见她蹙眉,紧张地问:“女先生,是……是小老儿的腿……”

    “不是,老伯别担心。”

    阮灵儿摇头,安抚的说道:“你的腿是旧伤,受伤时没有好好修养,如今才会疼痛难忍。虽然麻烦些,却不难治。”

    老翁这才松了口气,点头:“诶,当年摔断腿,大夫确实说需要好生养个数月,不然会坐病。”

    “但是家里穷,我上有老下有小,哪舍得歇那么长时间……”

    老翁打开了话匣子,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往外倒豆子。

    阮灵儿安静的听着,待他说完,才继续道:“我给老伯开了方子,稍后老伯跟着白大夫去药铺里,叫他为您施一次针。”

    “您这旧伤耽搁忒久了,需得慢慢调理。药抓回去按时吃着,每隔七天来施一次针……”

    老翁一听还要施针,踌躇的问道:“敢问女先生,施针……一次需得多少银钱?”

    “凡在义诊期间,施针都是免费的。过了义诊之后,施针的费用也并不贵,稍后白大夫会与老伯详细说道。”阮灵儿解释道。

    老翁这才接过药房:“多谢女先生!多谢!”

    白若早就候着,等老翁出来,就直接带人去了药铺。

    半刻中后,老翁拎着油纸包好的药材出来,面色都红\/润了许多。

    一双昏黄的眼睛泛着红,不停的对白若作揖:“多谢白大夫,多谢女先生,我这腿儿……总算舒服些了……”

    就在这时,一对手握刀剑的官差朝这边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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