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白锦渊开口,云逸就转身离开了。

    白锦渊:“……”

    他低头把玩着手里的墨玉令牌,眉尾微挑。

    墨花令?

    白衣小华佗不简单啊。

    赤心等了好一会儿,才敢从院子外进来。

    看着又是一片狼藉的院落,额角跳了跳:“王爷。”

    白锦渊偏头睨了他一眼:“去找安子尘,把他带去城外,国寺里待三天。”

    顿了下:“三天后再回来。”

    赤心神情一紧:“是,王爷。只是……”

    “去国寺待三天,要做什么?”他询问道。

    白锦渊勾了勾唇角:“什么都不做。”

    赤心:“???”

    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不做,把人拉去国寺住三天?!

    他如果没记错的话,安子尘大人回来后,就去见傅玲珑小姐了。

    此刻应该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吧……

    想着,他突然意识到什么。

    难不成?

    王爷就是单纯的,自己被搅扰了,也不想让安子尘大人如意。

    顺带……

    让安子尘大人折腾他一番?

    迎着赤心的视线,白锦渊毫不遮掩眸中的恶意:“怎么?有问题?”

    赤心:“没有!”

    破案了!

    白锦渊:“那还不走?等着本王送你?”

    赤心心里一紧,讪笑道:“不敢劳烦王爷,属下这就去。”

    哭丧着脸转身,希望安子尘大人已经解了相思苦,能轻点收拾他。

    …………

    时间飞逝,眨眼便已是新春。

    年节时,阮家大公子阮温玉、和二公子阮泽文,公务没有交接清楚,未能回京。

    阮泽武想风光迎娶傅雪云,与阮父阮母商量了一番后,便主动请缨去了边塞。

    因此过年时,阮家便只有阮父、阮母和阮灵儿一家三口。

    虽然人少,却也温馨热闹。

    随着柳树抽芽,离国的使团也进了京都。

    安子或听吩咐,早早候在城门处。

    见仪仗进京,走上前,对着离国皇子楚皓的马车道:“鸿胪寺安子或,特来接引三殿下。”

    离国皇子楚皓掀起车帘,看着安子或皱了皱眉:“怎么是你?”

    他堂堂皇子,即便没有太子来接引,也该是皇子、或是亲王吧?

    安子或轻笑:“三殿下舟车劳顿,不如先去驿馆稍作歇息?”

    楚皓有心想要发难,可想到是他们兵败,前来议和,默了默,终究没有说什么。

    “走吧。”冷着脸放下车帘,冲外面吩咐道。

    马车缓缓上前,安子或正要坐进轿子同行时,被一道声音叫住了。

    离国公主楚珍靠在车窗旁:“安大人,你们摄政王怎么没来?”

    听闻,大朝摄政王,皮相生的极好看。

    她还以为今个便能见着了。

    安子或客套道:“王爷在筹备婚事,琐事繁多,无法脱身。请殿下见谅。”

    见不见谅的,落败之国,还能说什么不成。

    谁料,楚珍竟诧异的睁大眼睛:“筹备婚事?”

    他们来议和,她则是来和亲。

    未婚的摄政王,竟不等她挑选过,就早早将婚事定下了?

    脸上一冷:“你们王爷,难道不知本公主是来做什么的吗?”

    安子尘笑道:“自然是知道的。”

    “知道竟然还着急成婚?”楚珍拧眉。

    随即冷嗤一声:“莫不是那女子,怕王爷看上本公主,才着急要尽早成亲吧?”

    安子或笑而不语。

    若真是阮小姐着急成亲,只怕王爷做梦都要笑醒了。

    楚珍不知真想,只以为自己说中了。

    抬手抚、着脸颊,竟这般忌惮她的美貌吗?

    可惜,如此着急也是无用。

    她是一国公主,身负‘使命’,又生的花容月貌。

    若她开口选中摄政王,料想摄政王也不会拒绝她。

    “你们大朝的女子,还真是小家子气的紧。”哼了一声,放下车帘。

    安子或:“……”

    抵达驿站,他交代了一番,便匆匆离开了。

    快离这等水仙花一样的女子远些,否则传出什么误会,他那表妹定是又要来闹了。

    住进驿馆,婢女忙前忙后的收拾。

    楚珍懒洋洋的半躺在软榻上,手里把玩着一支珠花:“吉安,你可知道大朝的摄政王是个怎样的人?”

    “还有他那个未婚妻,又是怎样的人?”

    吉安整理着床铺道:“奴婢一直侍奉在殿下左右,并不清楚大朝的事。”

    “只听说,大朝摄政王极为宠爱一女子……”

    “宠爱一女子?”楚珍登时坐直了身子,秀眉微拧:“有多宠爱?”

    吉安转身看着她:“这奴婢就不知道了。”

    楚珍冷眸微眯:“无用的东西,别铺床了,去查查。”

    吉安犹豫道:“可……”

    “可什么可?快去。”楚珍呵斥道。

    吉安不敢在多话,只能应声退下。

    片刻功夫,她就去而复返。

    楚珍喝茶的手一顿,阴郁道:“你可不要告诉本公主,你什么都没查到。”

    若是如此,便也不必留在她身边了。

    吉安吓得直接跪下:“殿下息怒,奴婢问到了。”

    “摄政王极为宠爱阮家贵女,说是提亲下聘那天,聘金从天亮搬到后半夜,才搬完呢。”

    她一股脑将自己打探出来的消息,全都说了出来。

    ‘啪!’

    楚珍抬手将杯子砸在地上:“一个臣女而已,就得这般宠爱?你莫不是在诓本公主。”

    吉安瑟缩着身子:“奴婢不敢!大朝人人皆知,只需去街上问一问,便就全知晓了。”

    楚珍脸色一沉:“是什么样的妙人,竟叫摄政王觉着,比本公主还要珍贵?”

    她原以为是那女子忌惮她,现在看来,分明是大朝的摄政王想打她这个公主的脸面!

    她摸了摸脸颊,冷笑一声:“你去,给本公主查清楚摄政王府在哪。”

    “本公主倒要看看,摄政王见了本公主,还会不会要那等劳什子臣女了。”

    说话间,她起身来到装着衣裳的箱子前。

    从里面翻找出一身暗色衣裙,单薄的裙子掺了贝母粉。烛光一照,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腰间的部分,布料更薄,穿在身上,依稀可见肤色。

    楚珍将衣裳展开,贴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就这件吧,原就是为着宫宴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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