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干燥温热的大手温柔的落在裴眠的后背和脖颈。

    安抚着裴眠此刻的尴尬情绪。

    靳识川的力道放的很轻,是一种不会让人感觉到被打扰,反而很有安全感的感觉。

    后背上僵硬的肌肉逐渐放松,裴眠的耳根子被臊意蒸的通红,她趴在床上,脸颊深深的埋在被子里。

    自以为了无痕迹,但看在靳识川眼里非常刻意的往床铺里挪了一点儿,试图躲开他的掌心。

    手心落了个空,半蹲着的靳识川怔了一下,一眼就看到女孩子没有被被子掩住的耳根,像是熟透的石榴,红的接近透明,一口咬下去就能尝到清甜的味道。

    只是一瞬间,靳识川拉平的嘴角就再次扬了上去。

    一向清冷的像是冰山似的脸上,此刻笑容控制不住的往外溢,笑意深入眸底。

    他的笑容拉的太大,左边脸颊上甚至印出了一个若隐若现的酒窝痕迹,温柔的几乎能把人给溺毙。

    可惜裴眠此刻陷入自己的情绪中,恨不得把自己像一条毛毛虫一样包裹在被子里,臊的脖子都泛着粉色,自然错过了靳识川的这副表情。

    靳识川有些好笑的把她身上揉成一团的被子拉平,把裴眠严丝合缝的裹住,女孩不愿意扭头回来,一直背对着他,只露出一个毛绒绒的后脑勺。

    靳识川眸色温和,开口,声音放轻。

    “那你先自己待一会儿,行不行?”

    裴眠需要一点私人空间慢慢整理她此刻杂乱无章的心情。

    果然,他这次说完之后,一直趴在被子里装死的某只小咸鱼可算是有了反应。

    闷着声音应了一句:“嗯。”

    裴眠虽然一直趴在被子里装死,但耳朵却一直在认真听着呢。

    她应了一句嗯之后,靳识川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起身,一阵沉沉的脚步声响起之后,屋子里就没了声音。

    偌大的房间里静的几乎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当然,裴眠也能听到,自己严重爆表的心跳声。

    她刚才一直趴着,就是生怕靳识川碰到她时发现端倪。

    裴眠闷的太久,有些缺氧,加上被子上沾染着浓厚的靳识川的气息,根本就不敢换气。

    明明两个人用的是同一款洗护产品,但裴眠就是能一下子分辨出属于靳识川的特殊味道。

    是一种独属于男生的荷尔蒙气息。

    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么味道,更像是一种感觉,炙热又冷冽无比。

    平日里在家闻到的时候明明挺有安全感的,但为什么,这会儿反而感觉很危险呢?

    接触到新鲜空气,裴眠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一想到刚才在浴室里,靳识川进来时的画面,裴眠第一次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近视眼。

    性感而不失野性的画面像是放电影一样一遍一遍的在自己的脑海里面挥之不去。

    那一秒,裴眠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像是被灼伤。

    一直到现在眼眶都泛着热意。

    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在想什么,裴眠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什么嘛!

    …裴眠,你怎么还变成色女了?!

    裴眠用力的搓了搓自己的脸蛋,努力让自己的脑袋清醒。

    …虽然靳识川的肌肉真的很漂亮,但色字头上一把刀,看看就得了,那始终不是你的!

    靳识川走之前把被子包裹的太紧了,裴眠用力的挣扎了两下,把两条细细的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对着天花板用力挥拳。

    你已经知道结局就不要重蹈覆辙了裴眠!

    定力啊!定力!

    不就是漂亮腹肌吗,蒋清清可是珍藏了一大堆的猛男杂志,想看什么类型都行!

    裴眠小表情严肃,挥的正起劲呢,感觉马上就要把刚才那一幕从脑海中删除了。

    下一秒,浴室的门被人推开,裴眠下意识的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靳识川赤着上半身从浴室出来正往房间角落的通风口处走。

    一眼就看到男生那身紧实的肌肉,裴眠还没来得及移开眼睛,就见靳识川单手端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盆子,盆子里装着已经被洗干净的——

    ???

    裴眠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一眼隔壁那张床。

    果然,被她弄脏的那条床单已经不见了踪影。

    意识到那个盆子里可能还有些什么,裴眠眼皮一跳。

    这下也不刻意移开视线了,简直是想伸着脑袋往那边看过去。

    靳识川像是根本没觉察到她的视线似的,泰然自若的把房间里自带的木质晾衣架给撑起来。

    他背对着裴眠,长臂一展,把已经清洗干净的洁白床单抻直,搭在架子上。

    男生腿长肩宽腰细,一举一动间,背阔肌线条流畅,在暖色柔光的照耀下,肌肉的质感像是刷了一层蜂蜜的美玉。

    床单搭好之后,紧接着是她刚才扔在洗漱池里只简单的揉了下一的睡衣和小衣服…

    看到自己的小衣服被靳识川随意的从盆子里勾起,而后面无表情的挂在衣架上。

    裴眠刚刚才被勉强浇灭的情绪瞬间死灰复燃,一瞬间,大脑宕机。

    那些,都还沾着她的…呢。

    衣服挂完,靳识川转身,漆黑的眸子正好对上裴眠那双瞪得很被踩到尾巴的兔子一样的圆眼睛。

    “怎么了吗?”

    靳识川放下盆子往这边走,脸上依旧是一副淡然的表情,像是完全不觉得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

    而裴眠,现在只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她活了快十八年,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么让她尴尬的事情。

    她妈妈都没帮她洗过——

    哦不对,她妈妈离开之前她才七岁呢。

    裴眠眸光颤颤,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看着离自己越来愈近的靳识川,脸颊羞的粉红,鼓足勇气开口:“你为什么要…”

    裴眠自己都不好意思把话完,根本不敢去看靳识川的眼睛,只是含含糊糊的道:“我可以自己洗…”

    “你可以什么?”靳识川好笑的开口,垂眼,长睫遮挡男生眼底的深意。

    靳识川蹲下,把她没注意滑落到肩头的衣领往上提了提,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还是在戏谑。

    总之,是在缓和裴眠的情绪,故意避重就轻的转移话题。

    他说:“你怎么洗,你还没有那床单高。”

    “而且,我在这儿呢,干活的事情用得着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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