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不管！你这次要是不放过我，我踏马就直接死这儿！我看你怎么和我爸妈交代！”
靳识川的话跟刀子似的，给张泽言来了个对穿，张泽言被一击毙命，膝盖一软直接蹲在地上，简直崩溃吐血。
听着身后传来的杀猪似的哭喊，靳识川有些嫌弃的偏了一下头，微垂着眼，认真的把款式低调却奢华的领带夹佩戴到胸前。
动作间，手背盘着性感的青筋若隐若现，往衣袖里蔓延，而后消失不见。
谁不知道靳识川这两年的性子变得愈发的阴晴不定，暴戾恣睢。
张泽言破罐子破摔张嘴嚎的时候就已经做好靳识川让他滚出去的准备了。
但没想到嚎这么久，却什么话都没听见。
张泽言诧异，悄悄的抬头，小心的睁开一只眼想要去看靳识川。
却看到对方正耐心的拿着袖扣往手腕上佩戴，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的不耐烦，眼底甚至染上一抹温柔。
等等，温柔？
张泽言一愣，一股莫名的惊悚感觉从后腰往上蹿。
再开口，声音都是结巴的：“川哥你你你没事儿吧？”
到底是他眼花了还是靳识川疯了。
就从裴眠离开之后，他居然还能从靳识川眼中看到温柔的色彩？？？
“我能有什么事儿？”
或许是因为张泽言结巴着说话的模样太滑稽，靳识川眼皮轻掀，大发慈悲的偏头看了他一眼。
只是一眼，就让张泽言提着的那颗心重新的放回肚子里面。
还好还好，就是这种看垃圾的眼神。
他可太熟悉了，没疯，也没被人魂穿，还是他亲爱的靳识川！
张泽言松了一口气，扫了一眼他身上的装扮开口，语气中带了些抱怨：“那你怎么一副打扮是要做什么，准备下班？”
这才几点？
张泽言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将将才十点半，工作狂靳识川怎么可能会这个点下班？
难道是，约会？！
这两字一跳进张泽言的脑子里，张泽言就不受控制的瞪大了眼。
伸手指着他：“你你你——”
视线对上的瞬间靳识川就知道张泽言的脑子里是在想什么，他脸上八卦的表情太明显了。
靳识川的脸色冷了下来，斥他：“乱想什么，只是有一个客户要见。”
“好吧。”张泽言秒怂，表情讪讪，但还是没忍住小声嘟囔：“见什么客户啊，用得着这么盛装打扮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丈母娘家拜年…”
“你说什么。”靳识川阴冷的声音把他的话给打断。
“没！什么也没说！”张泽言一个激灵，对上靳识川那双冰凉的眸子之后，脑子疯狂运转中，可算把他今天过来的正事儿想了起来。
连忙开口把话题给绕回来：“我说你能不能对我下手轻一点儿，我这个季度真的不能再亏钱了。”
他这话纯粹是乱说的，目的只是完了不让靳识川去细究他刚才胆大包天吐槽他的那两句话。
但没成想，他话音落下之后，靳识川顿了一下，像是认真思索了片刻。
然后回头看了他一眼，声音淡淡：“好啊。”
说完，留下一句“走之前记得把门关了，不要动我办公室里的文件。”后，便抬步率先离开了办公室。
张泽言从前想过，只有两种可能性会让靳识川放过了周褚的公司。
一种是靳识川疯了。
但这都快过去三年了裴眠还没个影，张泽言感觉第二种的可能性为零。
张泽言呆呆的看着靳识川离开的方向，整个人傻在那儿，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完蛋了，靳识川好像真的疯了怎么办？
*
北川市中心，一家闹中取静的会员制的高端茶馆。
古色古香的走廊尽头的包间被一丛丛的清竹枝干遮掩，天气已经入秋，但竹色依旧绿意盎然。
包间门口的人工溪流水声潺潺。
水面上雾色浅浅。
走廊尽头的包间门被从外面推开，有身着旗袍的工作人员端着茶具无声的走进来。
一抹浅金色发色映入工作人员的眼帘，待看清客人的长相之后，女工作人员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她连忙低下头去摆放茶具，不再去看这位客人。
但男人温柔的声音却止不住的钻进她的耳朵里，听得工作人员忍不住红了脸。
楼寂身着一套银灰色西装坐在藤制的座椅上，目光随意的落在身前月门外的水面。
楼寂把手机扣在耳边轻声说话。
听着女孩兴奋不已的说话声从电话那头传来，楼寂轻笑一声，眉眼间的宠溺浓得散不开。
“好，我知道了，那你就和雨嫣在她那里好好玩儿。”
“一会儿忙完就去接你，嗯，不会太晚。”
“晚上想住在她那儿？”
楼寂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虽然不怎么情愿，但听着电话那头女孩儿软乎乎的撒娇声音。
虽然心底是一百个不情愿，但还是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妥协。
罢了，毕竟她和她的朋友都怎么久没见了，难得回来一趟，就让她们在一起多玩两天吧。
“好，不过你们要答应我不能乱跑，有事记得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要注意安全。”楼寂的声音里有些无奈。
他话音落，下一秒，工作人员听到有爆发似的欢呼声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声音大得打电话的客人都条件反射的把手机拿得远了一些。
“耶！知道啦！哥哥再见！”女孩声线清甜，像是即将成熟的水蜜桃，令人垂涎。
紧接着，另一道有些霸道的女声也跟着一起传了过来：“谢谢哥哥谢谢谢谢谢谢！！！记得过两天来参加我的订婚宴啊！”
“嗯，我还有工作要忙，这次的客户是可是一个超级大老板，你们先玩，我给眠眠赚——”
楼寂嘴角微弯，但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那边的人迫不及待的挂断。
“这小没良心。”
周褚看着瞬间黑下来的屏幕，满头黑线，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才刚把手机放进口袋。
原本正慢吞吞的摆放茶具，想多看楼寂几眼的工作人员的耳麦闪了闪。
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工作人员连忙把手上动作加快，起身后退到门口，小声道：“楼先生，您约的客人已经来了。”
“好的，谢谢。”楼寂从位置上起身，微垂着头，才将将整理了一下衣摆，雅间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双皮鞋猝不及防的撞进视线。
楼寂脸上迅速挂上一抹公式化的笑，对着来人把手伸出来：“你好，我是楼——”
“靳识川？”
看清来人，楼寂声音一顿，脸上表情瞬间冷了几个度，嘴角的弧度沉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