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他们拿肉饼的时候,林溪拉着沈忱到一旁,小声嘀咕道:“我怎么觉得他们不太对劲?”

    沈忱低头看她,两只手又仔细的环着她,以免她站不稳。他道:“哪里不对劲?”

    林溪说不上来,“上来见面时候,他们好像就不是很乐意见到我。这次好像也是。对了,他们看我的眼神,跟起初王守看我的眼神一样,好像我玷污了你似的。该不会他们对你……”

    沈忱极快的意会到她微妙的意思,不禁黑着脸,在她腰间不轻不重的捏了下,惹的她发笑,怕痒躲开,正好更撞进他怀里。

    他低声威胁似的道:“以后不许那么想。你相公我不是个断袖,他们也不是。只是以前你……”

    林溪福至心灵的也悟了他的意思,都是原主以前太能搞事了。

    她就勾着沈忱的衣领,让他顺着低头,她道:“知道了,看以后我怎么让他们对我刮目相看,大跌下巴!”

    沈忱眸色柔和,揉了把她的脑袋,嗯了声。

    林溪不知道的是,她和沈忱的样子,已经令燕忠等人大跌下巴。

    他们拿着肉饼,刚要吃呢,就注意到了林溪和沈忱之间的小动作,一直看下来后就被惊的目瞪口呆,见了鬼似。

    那真是他们认识的林溪??

    最重要的是,那真的是他们认识的沈大哥吗?!

    他们可从来没见沈忱神色那么和煦过!!

    燕忠一脸被雷劈过的表情,惊疑不定的问王守:“沈大哥他……莫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以前沈大哥分明不近女色的!可现在沈大哥看林溪的眼神,柔情的都能叫人溺进去了!

    燕忠觉得自己眼要瞎了。

    王守见怪不怪的咬了口满是肉汁和鲜香的饼,好吃的一脸陶醉,淡定说:“那你是没见过沈大哥在家里跟在嫂子身后打转,寸步不离的模样。”

    燕忠:“!!!”

    他难以置信:“你就这么接受了这个嫂子?!”

    王守说:“你咬一口饼。”

    燕忠:“……什么?”

    王守:“你先咬,咬一大口。”

    燕忠不明所以,依言咬了一大口,才嚼了两下就顿住。几秒后,他没忍住又咬了一大口,狼吞虎咽。

    王守悄摸摸的拉过竹筐,“不认是吧?那这些肉饼,你们别吃了,都给我。”

    燕忠看也没看,就准确无误的一把按住竹筐,嘴里鼓鼓囊囊的,羞愧的说:“……先认一天。”

    王守哼哼两声,转念一想燕忠方才对林溪的质疑,他报复似的放出一个重磅消息:“嫂子说,她有很大的把握治好沈大哥的腿。”

    “咳咳咳……”

    如果先前燕忠是被沈忱对林溪的态度给惊呆了,此刻就是被震傻了眼,一口饼噎在喉咙里,咳的惊天动地,把不远处的林溪和沈忱都给惊动了。

    “快喝点水,筐里有水袋!”

    林溪连忙过去。

    旁边人赶紧找出来给燕忠,燕忠咕噜咕噜喝下大半,才缓过来。

    沈忱拧眉:“怎么了?”

    燕忠瞪直了眼道:“沈大哥,嫂子她能……”

    王守一把捂住燕忠的嘴,道:“他说嫂子做的肉饼太好吃了,以前从来没吃过。”

    “真的吗?”林溪疑惑。

    燕忠含糊不清的叫,王守赶忙低声在他耳边道:“嫂子还不清楚……你长点心。”

    燕忠一愣,看看皱眉的沈忱,再看向林溪,片刻后点头。

    王守松手,燕忠道:“饼好吃,特别好吃!”

    似是为了证明他的话,他狠狠咬了一大口,眼睛都红了一圈。

    林溪惊了,“好吃……你也不用这么激动。你要真喜欢我做的,回头你去我家拿就好了,我家里还有包子啥的。”

    燕忠不住点头。

    沈忱若有所思,拉过林溪来,淡淡道:“先吃些东西吧。等会儿谈谈正事,说完我们该回去了,孩子们还在家里。”

    林溪觉得也是,点点头。

    她跟燕忠等人一起吃不自在,就和沈忱到不远处边吃边说悄悄话。

    燕忠盯着他们走远,伸手死死抓住王守的胳膊,问:“你说真的??”

    王守吃痛的甩开他的手,没好气的道:“这么大的事,我骗你做什么?知道昨天沈大哥为什么没来吗?就是因为嫂子前天才给沈大哥的腿针灸过,沈大哥不宜走太远的路。你要不信,夜里去县里找罗大夫问。”

    燕忠一听,久久难以平静,以致手都在发抖,拿不稳水袋。他强自镇定的,颤声说:“如果是真的,我认她这声嫂子……让我磕头,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吃过饭后,林溪来和燕忠等人说正事。

    然后她就发现,他们对她的态度简直一百八十度转变,热络的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连她说起工钱时,燕忠都一口道:“不要工钱!嫂子您有事尽管吩咐,燕忠万死不辞!”

    林溪:“呃……种红辣椒没你想的那么难,其实挺好种活的。实在种不活再说。”

    燕忠当即表示,只要能种活,就算把他埋了当肥料也行。

    林溪:“……”

    倒也不必。

    事情谈成的比林溪想的要顺利,下午出虎鸣山时,燕忠更是一路送他们到虎鸣山山脚。不能被村民看见他,他才回去。

    这么不依不舍,林溪看沈忱的眼神再次充满质疑——真的不是断袖吗?

    被盯着的沈忱:“……”

    突然就很想砍点什么。

    于是沈忱凉飕飕的看向王守。

    王守表示,他好冤枉!

    回去后,王守立马叫上杜不由跑路。

    离开了陈阳村,杜不由才反应过来,拉王守停下想问,不料王守吃痛的捂住手。

    杜不由皱眉,比划着问:“你受伤了吗?”

    王守看他担忧,连忙摇头,“我没事。”

    杜不由不信,要看他的手。

    王守想含糊过去,杜不由直接拽过他手来,挽起他衣袖,看到他小臂上有好大的淤青。

    杜不由生气了,快速的比划:“这叫没有受伤?谁弄的?”

    顿了顿,他问:“是燕忠吗?”

    王守见瞒不过了,挠了挠头,说出白日的事。然后解释道:“我真的没事,这淤青明天就散了。其实我理解老燕,换谁谁不激动啊?”

    杜不由依旧生气,手势比划的很快,“他激动,大可以跟别人打架,为什么欺负你?他一直手下没轻没重的,还不知道收敛!”

    “没错没错,我下次看见他,一定按着他揍回去!”

    王守看杜不由想去找燕忠算账,赶忙信誓旦旦的保证,才打消了杜不由的念头。

    “这天怪冷的,咱快回去,到时候你给我擦擦药酒就行了。”

    杜不由闷着脸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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