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头看了眼正在敲字回复信息的喻唯一,笑道:“嫂子,你朋友声音真好听,说方言都能说得这么悦耳。”

    喻唯一抬头看了他一眼。

    随后在回复林夏的信息里加了一句:“有人夸你声音好听。”

    【勤奋小作家】:“谁呀!谁这么有耳光?”

    【喻唯一】:“阿世的朋友。”

    【勤奋小作家】:“盛总的朋友是不是跟盛总一样长相优越?有钱且超级大帅哥的那种呜呜呜?”

    作为莫氏集团的继承人,莫西故确实有钱。

    最年轻的影帝,即便是他的黑粉,也是这么评价的:“可以说莫西故演技垃圾,但不能昧着良心说他颜值低。”

    【喻唯一】:“是的,有钱也帅。”

    【勤奋小作家】:“(色色舔屏)/表情包/”

    -

    半小时后。

    车子抵达锦绣庄园。

    占地面积庞大的私人庄园,中西合璧的建筑,住宅是浪漫的中世纪城堡,而长廊过道又是古典东方十步一景的园林。

    环境优美。

    绕湖铺就的大草坪更是辽阔。

    看到面前的景象,最先浮现在喻唯一脑海里的就是:“很适合放风筝。”

    喻唯一坐在苍穹的梧桐树下晒太阳。

    等盛世过来。

    期间庄园的女佣端来水果和茶点,喻唯一吃了两颗蓝莓。约莫过了半小时,入口迟迟没见那辆古斯特进来。

    喻唯一进微信拍了拍盛世的头像:“阿世,你下高速了吗?”

    没回复。

    最上方也没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换作平常,她的信息只要发过去,盛世就会秒回。无论何时何地,他在干什么。

    另一边。

    莫西故叉腰倚在长椅旁,他再次询问了庄园管家,对方说盛总还没到。

    搞什么?

    去ifs买一盒桂花糕要这么久?

    是了。

    盛世昨天并没有出差,他在盛太集团办公室住了一晚,做好了他觉得没有瑕疵的皮卡丘小风筝。

    今天上午就约好,他去榕城大学接喻唯一,盛世则直接驱车去锦绣庄园。

    路上对方发信息说去趟ifs买桂花糕。

    这个点了,买十盒桂花糕也该到了,怎么还看不见人影?

    在莫西故要拨盛世电话的前一秒,林局的电话先拨了进来,对方声音颤抖:“莫少,盛总出车祸了,您赶紧来医院!切记不能——”

    告诉盛太太。

    这五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莫西故就挂了电话。

    林局:“……”

    -

    二十分钟后。

    榕城医院。

    病房里。

    林局和莫西故站在床尾,再次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喻唯一,莫西故脑袋耷拉下去。

    林局:“盛少被送上救护车,失去意识的前一刻说的就是不要让他太太知道。说盛太太胆子小,她会害怕!”

    “莫少啊莫少,我话都没说话你就挂了电话,转头跟盛太太说了……”

    莫西故将头低得更深。

    当时听到盛世车祸的消息,他整个人都慌了。毫无理智可言,转头就跟坐在榕树底下的喻唯一说了这件事。

    只见女人蓦地站起身。

    美眸圆睁。

    脸色逐渐苍白,沉默着瞳孔失去焦点,呼吸不上来晕了过去。

    安静的室内只有输液管液体的‘滴答’声。

    莫西故精神双重压力。

    急救室那边还没传来盛世的消息,喻唯一面色蜡白了无生机躺在床上久久没醒,她要是出点什么事,他这辈子良心都过意不去了。

    视线里,床上的女人指尖颤动。

    莫西故立马跑了上去,“嫂子你醒了?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我嘴太快了,嫂子你都不知道你晕倒后全身发冷,瞳孔涣散,吓得我浑身发抖……”

    真怕她就那么没了。

    先前知道喻唯一身体不好,病态孱弱,如今亲眼见着,背脊都是凉的。

    这边。

    喻唯一胸口压抑沉闷,醒来时视线模糊,听声音也听不太清。

    耳边响起忽远忽近的嘈杂声。

    意识回笼。

    她撑着纤细的胳膊从床上坐起来,没看清床边的人,就问:“阿世人呢?”

    “世哥他——”

    “盛少还在急救室里。”林局回复。

    恰逢此时,病房的门从外边打开,穿着白衣的护士说:“莫先生,盛先生的手术已经结束,人已经平安转入隔壁病房了。”

    闻言,喻唯一掀开被子就下了床。

    起身时重心不稳,踉跄了几步,她扶了一把床沿,跌跌撞撞往病房外跑去。

    “嫂子你还在输液……”

    莫西故怔了半晌。

    他定定地看着她手背上的输液针孔穿破静脉血管,从白皙的肉里穿出来,然后在她下床离开的时候,挑破血肉和创口贴掉了出来。

    几滴红色的血从针尖滴落。

    隔壁。

    “盛先生目前没有生命危险,手臂骨折擦伤。撞击产生轻微脑震荡,具体情况还要看盛先生醒后的状态来评判。”

    “什么时候能醒?”莫西故问。

    “麻药过后就能醒了。”医生说。

    喻唯一站在床边沉默不语,神色清冷,苍白的脸色衬得人更加疏离。

    没人敢和她搭腔。

    缓过那阵虚晃模糊的劲儿,喻唯一脑子清晰了。她光脚走去门口穿了双拖鞋,然后抽了张纸巾擦拭手背针孔处蔓延出来的血渍。

    之后便拉开椅子坐在床边。

    一言不发。

    房间里也安静得有些压抑。

    不知道等了多久,平躺在床上的男人有了苏醒的迹象。喻唯一起身往前走近,伏地身子喊他:“盛世,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男人睁开眼。

    他比预估的时间要醒得早。

    也就是说,麻药还没散。

    喻唯一注视着他,视线里,男人眼神没有焦点,眸光晃动,神色恍惚。

    俨然没了平日里霸道狠厉的样子。

    像个呆瓜。

    穿着病服显露病态的呆瓜。

    医生这时提醒,“盛先生麻药还没散,意识恍惚,神志不清。”

    喻唯一听着,温柔轻声喊他:“盛世,我是唯一,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眼睛里倒映出女人精致的容颜。

    盛世目光定格在她脸上,看了一遍又一遍。

    就在喻唯一以为他清醒了,要跟她说什么的时候,男人忽然坐起身,伸手抱住她的腰,脑袋靠在她怀里,委屈自责:“对不起老婆,我把你给我买的衣服弄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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