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

    滑雪这项技术在盛世心里占了举足轻重的分量,同样,他也很欣赏滑雪极佳的人。

    曲姿若能入他的眼。

    说不定就能像十几年前,那个五六岁玩黑色雪道的女孩那样,闯入盛世的世界里,成为他生命中一抹难得的色彩。

    如此。

    他就能舍掉那个心思不单纯的喻唯一了。

    -

    彼时。

    平整宽敞的蓝色雪道。

    盛世抱着喻唯一玩了好几趟,路过的一些滑雪游客举着手机拍了些照片。

    估计是发抖音。

    文案差不多是:“爱情的模样。”

    这趟滑下来,喻唯一坐在盛世的滑雪板上,双手抱着他的腿,从山脉中央迎着雪光呼啸而下。她很高兴,雀跃地张开手臂触摸冰川的风。

    滑到底部。

    盛世还没站稳,坐在滑雪板上的喻唯一撑着小胳膊欢快站起来,拉住他的手臂就要往山上走,“再玩一次,再玩一次。”

    这是第十次了。

    她玩不累。

    乐此不疲。

    盛世左手提上滑雪板,右手搭在她肩膀上,顺势将人拢进怀里。他弯腰伏到她耳旁,“喻唯一,还记得出国前你说过什么吗?”

    女孩微怔。

    走路的步伐迈小了点儿。

    她记得。

    她说她当然不会把瑞士雪场从头玩个遍,每个山头都去一趟。她是个善解人意的人,知道他抱她辛苦,肯定不会玩这么多。

    但是——

    话是在榕城说的,只要在榕城遵守就好啦。

    现在是瑞士。

    可以耍赖。

    像是猜到她会说什么,盛世先一步开口:“晚上回到庄园都听我的,不许像昨天晚上那样装哭博取同情骗人逃跑。”

    喻唯一:“……”

    她缓缓转过头,抬眸望向男人的脸,抿抿唇,试图讨价还价。

    盛世果断拒绝:“不行。”

    喻唯一耷拉脑袋,即便有防寒帽子和护目镜的遮盖,看不见她全部的脸,盛世都能想象到她拉下去的眉眼,可怜兮兮的小表情。

    他笑了。

    手往下捏捏她的腰,低声说:“我这是帮你提前熟悉流程,都是为你好。等身体好了,可以做了,不至于太生疏、害怕紧张。”

    喻唯一给了他一个白眼。

    两人依偎着,说说笑笑往山腰位置走。

    走路过程中,喻唯一听到了林夏的尖叫声。她闻声看过去,见林夏从蓝色雪道半腰的位置滑了下来,准确来说不是她滑雪,而是雪滑她。

    她吓得不轻。

    两只脚踩着滑雪板不停地哆嗦,一面尖叫一面往下不受控地滑动,太过于紧张连手里的支撑杆都掉了。

    喻唯一正准备过去接她。

    没等她迈开步子,盛世先把人捞了回来,“莫西故傅承御都在底下,林小姐不会有事。”

    话音落。

    视线里,雪道周围的路人怕自己被撞着,纷纷往两边躲开。傅承御迎面撞上林夏,男人避之不及地往旁侧挪了几步,生怕被女人碰。

    于是。

    林夏毫无偏差地撞上了后方的莫西故。

    男人正在整理手套,听着那道尖锐的叫声越来越近。他抬眸,一个人影就朝他踉踉跄跄砸了过来,对方滑雪板绊住了他的脚。

    骤然失去重心。

    莫西故整个人噗通摔了出去,准确无误地压在林夏身上。

    这边。

    林夏撞上一尊坚硬的人墙,后背着地仰面倒了下去,紧接着视线被阴影覆盖,犹如泰山般死重的东西扑哧压在她身上。

    这股冲击力和压强。

    她顿时感觉自己的四肢全麻,五脏六腑都被按压住。

    尤其是:

    她本就不发达的,只有A罩的杯。

    这下肯定要变成A-了。

    林夏:“o(╥﹏╥)o”

    莫西故从撞击中回过神,立马从女人身上爬起来。他翻过身,伸手去扶底下的人,“你没事吧林夏?”

    他好端端地站在原地整理手套。

    谁知道她会撞过来。

    还专门往他身下躺。

    绊了他的脚,这不就严严实实给压住了吗?

    不怪他。

    迟迟没听见林夏的回话,莫西故有点慌了。毕竟自己一米八五的个子,压在一个九十多斤的女人身上,别把人给压坏了。

    “林夏你没事吧?你没死吧!”

    “我草你别吓我,我手上从来干净,没整死过人,更别说压死这种无语到头的死法了。”

    “……”林夏缓过那口气,她撑着胳膊要起身。

    莫西故扶了她一把。

    女人一边坐起来,一边伸手拍自己的胸口,试图缓解压强去顺气。

    莫西故也是太着急,看她不舒服,学着她的样子帮她去锤胸口。手刚伸过去,还没碰到她的衣服,就被林夏一脚踹开:“你干什么!变态!”

    男人被踹倒在地。

    看着她从地上爬起来,捡起滑雪板,折返山腰去捡支撑杆。

    莫西故烦躁地坐起来,伸手揉了一把刚刚被她踹过的腿,是他之前受过伤的腿。先前在纽约,那个酒鬼疯女人就是狠踹了他一脚。

    “需要扶吗?”

    头顶传来声音,莫西故抬头就看见傅承御那张冷脸。不爽极了:“她明明先撞的你,你躲什么啊,伸手接她一下又不会死,抱住了她,她就撞不上我了!”

    傅承御没理他。

    转身走了。

    莫西故冲着他的背影喊:“你真不扶我了啊!”

    最后许特助过来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关切着:“腿没事吧莫少?”

    “没大事。”

    林夏力气不大。

    踹了也不疼。

    就是他没防备被踹倒了,比较丢人,面子挂不住。

    “莫少您跟傅律师争这个做什么?您也了解他,他不接触女人,律师所的员工甚至家里养的猫都是公的,肯定也不会去抱林小姐。”

    “他有病!”

    莫西故正在烦躁着,平等地攻击每一个人。

    许特助帮忙捡了掉在雪地上的手套,递给莫西故。他往人群堆里望了一眼,望见林夏跌跌撞撞的身影,“莫少,不如您跟着林小姐吧。”

    闻言。

    莫西故顺着他目光所及的方向扫了一眼。

    视线里,林夏动作笨拙,那脚踩在滑雪板上好像就不是脚了,左摇右摆。她自己没被自己吓死,旁边的路人都要吓撅过去。

    “真蠢。”

    “您技术那么好,教教她。”

    “你怎么一直帮着林夏说话?”莫西故扭头看他,狐疑扫了他一眼,“你该不会是喜欢她吧?”

    “天地良心!我只喜欢我的工作。”许特助朝他示意了一下盛世的方向,笑道:“太太和先生好不容易出门玩,我希望他们俩能玩得尽兴,如果林小姐一直出意外,太太会分心去照顾她。”

    “你挺敬业,出国度假还为老板考虑。”

    “先生心情好的时候会给我加奖金。”

    莫西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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