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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底。

    御园院内的桂花开了大半,芳香四溢。

    要外出游玩,喻唯一起了个大早,在衣帽间挑了许久的衣服。历经个把月,盛总扎头发的手艺日渐熟练。

    丸子头、高马尾、小辫子等。

    游刃有余。

    喻唯一对着镜子伸手摸了摸头发上的新发卡,这个发型她很满意,搭配她的秋季连衣裙很合适。

    盛世选了个白色的斜挎小包。

    他拿过来给她背上,随后牵着她的手离开主卧。

    从早餐开始,盛管家就碎嘴唠叨。此刻喻唯一和盛世出门,管家还跟在后方不停地絮叨,叮嘱各项事宜。

    “人多的地方要牵紧手。”

    “遇到不善的人,不用怕直接刚。”

    “走路的时候要慢一点注意脚下,别摔倒了。”

    “饮食不习惯的话,立马联系当地的华国菜馆,都打好招呼了,会第一时间送餐。”

    “……”

    以前孙嫂还会说盛管家几句。

    如今不说了。

    知道他是个碎嘴的人,就任由他絮叨叮咛,反正被吵耳朵的是小姐又不是她。

    这边。

    喻唯一上了车,盛世跟着进去。

    许特助驱动车子离开时,喻唯一降下车窗与外头的盛管家挥挥手。待车子走远了,她才把窗户升起来。

    这时又收到盛管家的微信。

    全都是安全事项。

    喻唯一看完后引用他每一条发言,逐一回复。

    飞机从榕城起飞,期间喻唯一都很兴奋。直到落地F国,车子开往市区,看到熟悉的景物,她脸色垮了。

    女人双手扒着窗户。

    慢慢转头看向身旁阖眼小憩的男人,吐槽道:“早知道是这个破地方我就不来了。”

    浪费她的好心情。

    还打扮了这么久呢。

    盛世睁开眼,入目就是她灵动的小表情。

    她忘掉一切后,也忘了在榕城那十年黑暗的日子。变成了小时候纯粹可人的小唯一,就像个会发光的小太阳。

    盛世宠溺摸了摸她的脑袋,“后天我们就回榕城。”

    -

    车子在维多利亚国际酒店停下。

    F国今日小雨。

    许特助撑着伞站在后车座门边。

    盛世先下车走入伞下,随后将喻唯一抱了起来,在经理的领路下,往酒店内走去。宴会是七点钟举行,现在才下午五点,酒店外的车流量已经很密集了。

    足以想见这场宴宾客数量庞大。

    酒店金碧辉煌。

    宴会正厅热闹非凡。

    所到之处都有人迎上来问候谄媚,盛世礼貌回应点头,并不多交流。他带着喻唯一走到主席位坐下,而后弯腰理了理她的裙摆,拿纸巾擦掉她漂亮裙子上沾着的雨水。

    有几位高干子弟正要过来打招呼。

    就看见这一幕。

    一直等盛总给盛太太整理好衣裙,糕点饮品都吩咐人拿过来摆列整齐,众人才开口恭谨打招呼:“盛总,盛太太。”

    说话的人盛世不认识。

    掀开眼帘瞥了眼,随后那人又说:“盛总您好,我父亲是xx,数月前华国经济论坛会上您和他见过的。”

    之后。

    来跟盛世打招呼的人很多。

    不关喻唯一的事,她自顾自地吃着桂花糕和小蛋糕。门口方向传来熙攘声,女人抬眸好奇地望了过去。

    看见一对夫妇。

    男人混血,步入中年后五官轮廓更加凌厉,不威自怒。他身旁的女人亲密挽着他的手臂,夫唱妇随地与宾客打着官腔。

    这男人——

    在眉宇神态间跟盛世很相似。

    喻唯一注视那边许久,视线里,那对夫妇往主席位过来。见到盛世,秦木兰扬起慈爱温柔的笑容,亲切喊道:“我还以为小世不会来,听酒店管家说小世到场了,我高兴了一路呢!”

    看着秦木兰脸上的笑,喻唯一皱紧小脸。

    胃不舒服。

    妇人这时转头看向正在吃糕点的喻唯一,笑容灿烂:“好久没见唯一了,跟四年前见的时候一样漂亮。”

    “呕——”

    喻唯一吐了。

    手里吃了半块的桂花糕掉在了地上。

    刚吞进喉咙中的那半块全都吐了出来,她弓着身子难受,盛世连忙扶住她。

    秦木兰脸上的笑容僵硬了,碍于宴会厅宾客众多,她即刻掩藏了眼底的情绪。重新扬起唇角,担心关切着:“唯一没事吧,突然身体不舒服吗……”

    “呕——”

    妇人话音未落,喻唯一又吐了。

    这次秦木兰脸色挂不住了,唇角的肌肉连连抽搐。

    察觉周围宾客投来目光,她佯装端庄,正要第三次开口,弯着腰在呕的喻唯一先她一步抬起头,朝她说:“可以不要说话了吗阿姨?我又想吐了,我好难受啊老公胃酸胃疼呜呜呜,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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