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忠不义?难道主公现在便忠义了吗?既然已经做了,又为何不赶尽杀绝!什么盟约!!那种见不得人的交易也算盟约?以你郭图之计解救了西凉势力,但是可曾半分缓减曹操势力?”

    “曹操?如今不仅是南迁异族北胡入境自身难保,其兖、豫二州之内流民南下每日剧增;许都天子令集粮下派更是被各地世家阻拦!这般内患又何需我等外力压迫?”

    “何需外力?如今曹操得辽东、辽西总计不下八万大军!难道尔等以为其当真惧怕异族反戈吗?曹操谋的是许都!!他要与我袁氏相争就必须将权力牢牢的掌控在曹氏手中,容不得半点反对之声!一旦其于平原彻底收复这八万大军以及南迁的数十万异族,不出数载便足以抗衡我军;如今主公若再犹豫不决,恐霸业难成矣!”

    “沮授!你莫要以为我郭图不知你与那田丰心中所想,曹操收纳异族不假!然其如何能压制异族野心?多少文武帝皇都未能成功!你二人还有脸述说军中大事?如今你二人全力支持大公子导致我大军内部如何还需我郭图多言吗?”

    “你这小人!!!我田丰怎会与你为伍!如今主公坐拥天下西部,尽早立下继承之人选不仅可稳定四州百姓;更能安抚军心不再分裂!于我大军有益无弊,一旦大公子确定继承;此刻再亲自挥军南下迎回天子,那么整个北方将再无二言!”

    “笑话!你二人自冀州起便是大公子手下了吧?若正如你二人所想,此番对外岂不是更加分裂!倒是你二人手中兵权更让我军中将士担忧,要想解决不妨你二人将手中兵权交出!”

    “你!匹夫之见!难道主公与诸位都忘了昔日错失迎回天子之机了吗?当时若提前一步迎回天子那么又岂能这般纵容曹操与那江东小儿!”

    “尔等不说我还真忘了!那日便讨论过,若天子归来尔等还是袁氏之人吗?如今许都便是最好的例子!西凉势力入驻后与颍川荀家勾结便能让曹操终日闭门不出,怎么?尔等也要对主公来这一手不成?”

    “混账!你郭图算什么玩意?我田丰竟妄想与你述说大益!!我呸!!那司隶本就是我军攻下,如今你却要为了什么两家交好而割去整个右扶风与马家!这般唯小利是图而不见远处大益,昔日若非感到曹操给予的压力;我军会压境兖、豫二州吗?”

    “田丰!你骂谁小人!我郭图……”

    “够了!够了!!!什么小利大益!!什么唯利是图!!难道尔等每次前来议事就只会这般争夺不休吗?本侯要的解决的方法!不是你的眼前之事更不是你的王图霸业之举!友若,友若何在!”

    袁绍单手捂着额头,语气有些微微颤抖的训斥着在前厅之中几近大骂的田丰、沮授、郭图三人;思索之下袁绍便想听听谋主荀谌的意见。

    “主公!以荀谌之见,若此事当真如元皓所说那么我军便不可放任曹操壮大!哪怕是佯攻也需要做出气势,强行逼迫尚未成功的曹操返回许都!郭图所言也并非不无道理,二位先生手中兵权也确实有些脱离主公掌控……此事事关继承之位,主公也需尽早决断才是!毕竟虽四州勉强平定,但乱时能上下一心难保安定之时不会……”

    虽说荀谌选择了几乎两不相帮的言语,但是袁绍还是非常敏锐的抓住了“重点”;深思熟虑之下袁绍大手一挥。

    “如此那便有劳二位先生将手中权力分出部分交由公则与正南分担吧!也好不让二位先生过于劳累才是!”

    “主公明鉴!郭图必不会辜负主公重托!”

    “这……审配领命!”

    “糊涂!糊涂啊!我田丰不辞辛劳方将军中权力尽归,如今主公却要我与先生尽数分与?莫不是主公还觉得这军中分派过少不成!!!”

    “是啊!主公!此番征战归来二位先生辛劳奔波为我袁氏收回权力,如今好不容易集中起来!怎能这般分化啊!”

    在郭图、审配领命之时,田丰直接怒言以痛斥二人并向袁绍提出不可分化之理;许攸闻言亦是上前劝阻。

    “哼!许攸?你也配枉谈军中之事?为我袁氏回收权力,难道如今便不是将权力分与我袁氏中人吗?”

    “这……你根本就是歪理!主公,郭图为人好小利而不顾大局;怎可将……”

    “够了!!既是我袁氏权力,那么何时轮到尔等不愿?元皓是不愿意听从本侯之意了?”

    “田丰可以听从主公之意,将半数权力交于郭图!但是田丰希望主公可以命大公子起兵压境陈留以逼迫曹操南归,打乱其计划!”

    “喔?这么说元皓是想到出兵的名义了?若是没有那本侯如何起兵?”

    “主公可以曹操不顾天子脚下百姓安危为由,南下以安抚兖、豫两州百姓为名起兵压境!若其归我军便退,其不归我军便挥军南下迎回天子!”

    “好!此计甚好!那本侯便依元皓之计,元皓可即刻找谭儿点兵五万压境陈留!既然此计为二位先生所出,那便有劳二位先生随军才是!喔,对了!子远也辛苦随谭儿一同前去吧!”

    田丰、沮授与许攸三人明显一愣,随即思虑片刻只得上前向袁绍领命;而袁绍则是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元皓!元皓当真要与我二人一同随大公子压境陈留不成?若是你与先生二人皆往,那我大军岂不是全然落入那郭图之手?此人好大喜功、无利不往而贪图眼前之乐!若是让其得手我大军岂不是真的要分裂派系了!”

    “此刻主公哪还有什么王图霸业!那曹操此举便是在赌!赌主公安享这天下西部!坐拥司隶完全隔绝曹操与凉州的联系,反而听信郭图之言迎回韩遂与马腾独留马超于彭城;还让其率领的西凉铁骑尽数入了豫州!这不就是自断双臂吗?一旦马超联合韩遂等人岂不是腹背受敌,如今曹操刻意让出空期主公竟无动于衷!”

    “是啊!此前我等便谏言主公于曹操北征之际发兵南下压境陈留,一举破官渡入许都迎回天子;然主公却以郭图之言和韩遂命马腾一同收复凉州!外攻不成既理内患,继承人之事主公迟迟不愿;此行恐怕邺城将大变矣!一旦曹操内患根除联合孙、刘两家北伐,袁氏这般内忧外患如何抵挡?”

    听完沮授所言,田丰与许攸二人陷入沉思;许攸尚可理解袁绍钟情袁尚之心,许攸心底对于立长立幼并不过于强求;更多在意袁绍尽快做出决断,再由郭图胡来那么袁氏此家事将持续影响四州安稳;田丰、沮授虽多次劝诫袁绍立长不立幼,但是每次袁绍都刻意回避;二人心中自知袁绍所思便不再多问,此刻之局在于夺回刘协;只要刘协能落入袁氏之手那么一切都不再是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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