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驾大人今日怎闲情来此寻郭嘉一聚?若未记错想来陛下应当嘱咐过别驾大人不要肆意在许都城内闲逛才是。”

    “若是当真禁止司马懿于城中闲逛,那为何许都内隐匿的耳目都这般过分紧盯司马懿的一举一动呢?此番前来若是奉孝先生不愿又怎可亲自煮茶相候,至此所见想必奉孝先生已经与令君二人商议妥当了吧?”

    司马懿虽言语间隐晦其意,但郭嘉很快便明白其中缘由;亲自为司马懿倒上茶水后轻轻挥手那阴影之中便消失不见,郭嘉不仅仅是亲自前往面见了荀彧叔侄二人;还秘密自曹纯手中接过了曹操嘱托的信物以控许都城内的耳目。

    “辛氏官员的举动有些异常,你这般行事只怕会有所不妥;还是小心些为好!毕竟郭嘉曾允玄德大人定会于此处护你周全。”

    “今日得见奉孝先生风气常存司马懿心中自然更添一份安定,不过既是征西将军想要并拜托司马懿之事;想来还是要尽快完成为好,毕竟袁太尉能等得起;征西将军未必能等得起。”

    “今主公收剿这些世家所获及许都之内大家所撑,足够供应麾下所得近十万大军所需;玄德大人与陛下不过是为名义而用之罢了!这些世家官员随便按一罪名便可送往邺城交付袁绍之手,又何需你亲自赴险?”

    “是啊,征西将军既已安排妥当又何需司马懿多此一举呢?不过司马懿还是认为棋手比之棋子更加诚意也更具价值。”

    司马懿轻轻品尝手中茶水并目光紧盯身前的郭嘉,司马懿其实可以直接按照自己的想法推进曹操所想;但郭嘉归来便直接掌控了许都的暗线,这便让司马懿不得不更加谨慎行事;而且司马懿从不认为曹操这般举动是出自对郭嘉的完全信任,其中背后所指两人都心照不宣。

    “玄德大人让其护行的将军虽非常人可敌,但终究这里不是扬、荆二州;他们不会对你二人过分监视,但郭嘉还是希望别驾大人能坚持到嘉亲率麾下驰援的那一刻。”

    “有奉孝先生此言司马懿自不会贸然行事,叔至将军之武艺司马懿心中自有安排;奉孝先生的选择只希望他日不会成为心中的枷锁。”

    许都辛府内辛氏官员正静静的擦拭着手中佩剑,其身后数十道黑影单膝跪地静静的等候着辛氏官员的命令。

    “主子……此前主子刻意嘱咐我等绝不可在许都之中暴露身份,如今却又要趁机冲入这些世家官员的关押之地……是否有些过于仓促?”

    “辛某直言此次行为必将会失去尔等性命,此刻不愿者可退!这最后的一步与其让曹家寻罪名怠慢我辛氏,倒不如辛某亲自为其送上一份大礼才是!”

    辛氏官员目光坚定并直言此番行动定会有性命之危,而麾下数十名死士却不以为然;得到辛氏官员的肯定之后那领头者便不再多言,转身便下去继续做足准备。

    许都城内一处较为偏僻的院落中,曹纯与曹真于不远处静静的注视着暂时关押世家官员的院落;望着只有四名士卒看守的院落曹真有些疑惑的向曹纯问道:

    “叔父,那司马懿可是连续近小月拜访了城内许多官员;此番行为莫不是无视天子之举?我曹家岂能容其所为?而且这世家官员可是主公下命看守,这般松懈是不是略有不妥?”

    “子丹你难道还不清楚为何主公要让你亲自去迎接洛阳令和司马懿北归吗?司马懿所做与我等无关,其归来便入宫面见了陛下;其中或许有陛下亦或是有主公托付的命令,但都不是需要注重之举;奉孝先生说了不必理会让我等监视此处便可。”

    “我大军伏于此处数日,看守士卒一卸再卸;监视辛府的耳目未曾见过辛氏官员有所出入,只怕要等主公归来方才……”

    曹真话语未落曹纯便伸手示意其噤声后退,两人微微隐藏至黑暗之中后数道黑影闪过将看守的士卒瞬间击杀;曹真见状欲拔剑上前却被曹纯阻止。

    “不要冲动!这些人定是辛氏所派前来杀世家官员灭口的,再等等……”

    “叔父!我等命令就是保护这些世家官员,再等可就迟了!”

    曹纯死死的按住曹真并眼神示意其安定下来,很快院落内传出的打斗声便让曹真渐渐冷静了下来;虽有些疑惑但瞧见曹纯微微点头手曹真将握住剑柄的手放下来并与曹纯一块静静的注视着不断闪入院落的黑影。

    “尔等是何人?我众人虽被征西将军命人暂压于此但毕竟是陛下所断,尔等莫不是要无视天子威严?”

    一众世家官员身前站着各自秘密培养的数名死士,这也是他们最后的底气;曹操既已求情下命关押那么便不会在彻底消化世家所获之前对其加害,但是曹操也并未制止他们将各自死士隐匿在院落之中;其中意义便无需多说了。

    “上!主子说了,一个都不能留给曹家!”

    那领头者完全不理会发问的世家官员并挥手示意身后死士继续发起进攻,微微流淌液体的地面再度洒落些许温热的鲜红;溅起的一抹鲜艳将华丽的锦衣渲染出异样的美感,一位世家官员感觉眼前迅速旋转后便看见自己的躯体躺在了溅起的鲜红之中。

    “等等!!你们主子给你们什么样的好处我等可以双倍赐予尔等!!”

    “这是我一直随身携带的钱袋,可以都……啊……”

    那世家官员伸出的钱袋随着臂膀一块腾空翻转,那领头死士直接将剑直取世家官员的左胸之上;感到某种珍贵之物不断流逝他双手死死的抓住刺入左胸的剑身,随着疼痛的缓减世家官员双目之中渐渐溃散再也握不住冰冷的寒光;将寒光之上的鲜红一甩其目光静静的注视着身前不远处仅存的世家官员,轻轻捡起随行死士的佩剑缓步走向这最后的任务目标。

    “什么人竟敢私自残害我朝官员?莫不是不知此乃陛下之决断?尔等视我曹家为何物?!”

    “将军!二位将军快救救……”

    世家官员话音未落那领头死士直接便将其脖颈划破,在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死士转身望着仅剩自己的院落;曹纯和曹真则是挥手示意弓弩手暂待命令。

    “二位将军倒是来的是时候,此番于阴影处观赏之际为何无这般豪言呢?主子之言果真没错,曹家为何物?尔等心中难道不明吗?”

    “……你若降……”

    “不必了,自幼受恩至此;今得复命此身已陷!”

    曹真话音未落那领头死士便挥剑自绝于院落之内,向其微微行礼后曹纯下命清理院落并将领头死士及其所率共葬一处;自己则是亲自入宫将此事告知刘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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